第十八章 意外
蕭靈腳步一頓,不禁望向米特爾拍賣所的方位。
十幾公里的距離普通云煙般消散,蕭靈漆黑色瞳孔中印出雅妃現(xiàn)狀。
那是,一塊較為空曠的場地。
一個身穿囚服的男人跪在地上,他脖子上套著麻布口袋,嘴也被布匹堵上。
雅妃站在他斜后方,拿的,是與身份氣質(zhì)完全不副的環(huán)首大刀。
“噗?!?p> 手起刀落,堂堂斗者,殺個不反抗的人如同殺雞一般簡單。
雅妃面沉如水,她的腳下,是剛剛倒下的男人,在其邊上還有倆具身首分離的尸體。
雅妃這姑娘著實厲害,蕭靈才離開不久就在朗朗白日下殺了人。
而且不止殺了一個,是三個。
“原著著重描寫了她嫵媚妖嬈,卻沒想到如此心狠手辣。”
這不是重點,烏坦城有許多罪犯,以雅妃的地位財力弄到手也不奇怪。
關(guān)鍵是,死刑犯殺完后她會怎么做。
烏坦不大,以雅妃下手的速度,那些待宰的罪犯可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與我無瓜,反正,烏坦的滅亡已是定局?!?p> 注意從遠處飄回,模糊嘈雜的吵鬧聲再次灌入耳中,并逐漸清晰。
“加列侄兒,你已將蕭家掀的天翻地覆,想來已經(jīng)滿足了吧。”
加列奧并不滿意,他也不認(rèn)為納蘭嫣然在蕭府,但他要看蕭家吃癟,要讓蕭家被烏坦城的人看不起。
蕭戰(zhàn)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讓他很生氣,憎惡的蕭炎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加列奧垂著腦袋咬牙切齒,眼中滿是怨毒。
“不,還有一個地方?jīng)]去。”
“嗯?”
蕭戰(zhàn)挑起眉頭。
蕭家沒被搜查的地方,說實話還真不少。
薰兒姑娘的閨房,沒有對外公開的密室,還有。
“斗!技!閣!”
加列奧瞪著通紅的眼珠,一字一句念出的詞語讓手下的嘍嘍們都嚇得半死。
空氣為之一滯,原本談天說地的人全部停下了聲音,看向最前方的兩個人。
他不怕死嗎?
我們怕啊!
這下下屬來蕭家本來就是咬著牙硬撐起來的勇氣,打人的時候除了加列奧他們可沒一個人敢下重手。
“加列侄兒,這個玩笑有點。太過了。”
就是這個!我想看的就是這個!
蕭戰(zhàn)雙目瞪得滾圓,眉目間卷起層層皺紋,毛發(fā)梳理,一股青色斗氣已經(jīng)隱隱透體。
蕭戰(zhàn)強壓憤怒,低沉的聲音讓加列奧神清氣爽。
于是,他更加愉悅地在作死的邊緣試探。
剛才只是腳趾,這次就把整只腳伸過去看看吧。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嘛?團!長!”
加列奧從懷中掏出的令牌給蕭戰(zhàn)潑了一桶冷水,滿腔的怒火頃刻間熄滅。
加列奧不耐地回頭,發(fā)現(xiàn)是將令牌給自己的那個小弟,加列朗。
左右多看兩眼,便發(fā)現(xiàn)自己一行人已經(jīng)被蕭家弟子包圍,加列奧慌了。
“蕭家主,你這是什么意思?”
“加列侄兒言過了,如今我只不過是區(qū)區(qū)調(diào)查兵團長,早已不是什么蕭家家主了?!?p> 蕭戰(zhàn)冷冷注視他。
“我和這些蕭家弟子一樣,都只是普通族人,沒資格要求他們做什么事。”
加列奧眼見包圍圈越縮越緊,也知道大事不妙。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一腳踢在加列奧的小腿肚上,猝不及防,加列奧單膝跪在地上。
“團長,團員遇難,你不該出手相助嘛!”
“小輩間的切磋玩鬧,我一個大人就不湊熱鬧了?!?p> 蕭戰(zhàn)一甩青袖,瀟灑地扔下了一行人。
他心想,蕭家的年輕人不是傻子,應(yīng)當(dāng)不會鬧出大亂子。
他不知道,在圍毆的年輕人中,就有這抓走納蘭嫣然的罪魁禍?zhǔn)住?p> 蕭靈簇擁在人群中,腳下的力道看起來不大,卻隱藏著晦暗難辨的【魔斗氣】。
云韻鎮(zhèn)壓下的烏坦城不可能發(fā)生大的武裝沖突,這位年輕宗主的心腸如此。
但恨與怒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消失,至少短期內(nèi)不會,武力壓迫的情況下更不會。
無論是加列奧真的闖進斗技閣,還是加列奧死在這,對蕭靈來說沒區(qū)別。
只要激起兩家的怨憤便行。
蕭靈這一腳,踢在了加列奧的下巴上,帶走他兩根牙齒。
“狗r!”
加列奧的腦袋又中了一腳,張開的嘴吻在地上。
是蕭媚,之前加列奧以搜查為名闖進來了不少姑娘的臥室,其中就有蕭媚的。
加列奧還拿起她的內(nèi)衣又聞又摸,氣的蕭媚羞又怒,不是蕭戰(zhàn)催促,不知道加列奧還要做出多少惡心的事。
加列奧雖然是斗者,但縱情風(fēng)月,腎虛體虧,如今引了眾怒每秒有十幾只腳踩在他身上,根本就無力反抗,站都站不起來。
蕭靈沒想著一腳踢死他,加列奧好歹是個斗者那樣太明顯了,太奇怪了。
而且,死狀凄慘才能更加激發(fā)怒意。
所以蕭靈一腳又一腳,繞著加列奧的臉踢了一圈,把他的牙踢了個干凈。
腿起腿落,白的黑的,粗的細的,踹得加列奧腦花,奧巴牛神經(jīng)。
“住手!”揮手間,像趕老鼠一樣趕走一眾年輕弟子。
第一個察覺不對勁的,是大長老
大長老全程追蹤的事態(tài)發(fā)展,如今第一個察覺了異常。
加列奧,不動,不抵抗了。
人群如同流水般散去,空留幾個哀嚎的可憐人。
大長老走到加列奧跟前,探了探鼻息。
手一抖。
涼了。
“他,他他,他死了?!?p> 愕然的結(jié)果,大長老從一開始就一直躲在暗處,為的就是防備加列奧傷人搞事,結(jié)果受傷最重的,是加列奧自己。
蕭戰(zhàn)也是無奈,忍了一天,最后才咽不下一口氣給加列奧一個教訓(xùn)。
這茶喝的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
蕭家的年輕人這么暴力,這么不知輕重的嗎?
你大長老不是一直躲在暗處看著的嗎?怎么會讓這種事發(fā)生?
“咳咳?!?p> 大長老也是無辜,在他看來圍攻者用的力不足以殺死斗者。
也不知道是加列奧太虛,還是蕭家的年輕人太厲害。
如今狡辯再多也沒用,人畢竟還是死了。
“要不?!?p> 大長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惹得蕭戰(zhàn)一陣無語。
“加列侄兒那是大張旗鼓的來,悄無聲息的走?!?p> “現(xiàn)在,尚還能說是年輕人不講武德,下手太重?!?p> “殺人滅口,才是真的坐實了謀殺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