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那時我和青墨都還小,相識不久,卻默契十足,白日里裝模作樣地應付仙布置的功課,夜晚他偷偷帶我上屋頂看月亮。
有一夜,我發(fā)現我在看月亮數星星的時候,身旁的人卻在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嗯?你在看什么呀?”
“看皓月當空……”
小娃娃懂什么,可小娃娃會長大啊……
露欣輕輕走到我身后,開口道:“娘娘,都準備好了?!?p> 我回過神來,“嗯。”
還在悲痛之中的花神,收到了一支飛箭,箭身上綁了一道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有內鬼,待我除去。
花神妃即刻帶人去了皓月軒,誰知真的已經人去樓空!
問過了宮人們,誰都不曾見過小娘娘出去,而浣花宮外守著的花神的人,早就被迷暈了,結界不曾碎裂,但人卻沒了!
這下花神慌了,急忙就要派人去追,花神妃卻攔住了他。
“讓韶儀去吧?!被ㄉ皴』ㄉ竦氖直郏凹仁莾裙?,自己人反倒不好摻和。”
況且,心中有怨,無法發(fā)泄,會憋壞的。讓曉青去殺了那些人,也算發(fā)泄,也好避免她能量失控。
花神無奈地嘆息,“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她傷著分毫,你我如何與花兒交代?”
花神妃紅了眼眶,聲音越來越小:“花兒若是還在,怨我們也罷?!?p> 花界這次的叛亂中,叛軍在節(jié)節(jié)敗退后強行攻占了一座城池,換得一段喘息的時間,但是很快花神便下令包圍了這座城,將叛軍困在了城里。
叛軍在城里燒殺搶掠,給城中百姓洗腦,說是花神為了保兒子的姻緣,棄百姓于不顧。
滿城百姓皆是人質,花神不敢貿然攻城,只能一層層包圍。本是等著百花臥底在敵營,能夠里應外合的,沒想到……
叛軍也有眼線藏于花界軍中,百花離開臥底的事沒多久就暴露了,叛軍開始提高警惕自查自糾,終于在前些日子將小花神的尸身掛在城墻上,以挑釁花神。
如果叛軍中有女媧的人,那么也可以是在用這種方式,逼我現身,逼我自亂陣腳,給我警告。
可他們殺的,真的是百花嗎?
綺蘿都說還沒有確定呢!我要相信錦云閣,也該相信百花,他不會就這么把自己的命搭進去的!
我著一身黑衣,直奔花界駐扎在城外的軍營。
一入軍營,馬上就有人來迎我了。
不對!我從未來過花界軍營!
“小娘娘這邊請,哈哈,大家都等著您來主持大局呢!”認出我并引我往主帳走的,是個虎背熊腰,看起來很憨厚的男子,看他盔甲服飾,品階應該不低。
“有勞?!蔽椅⑽Ⅻc頭,跟著他的引導往前走。
奇怪,我看不到這男子的內心。
進入主帳,看到好幾個將領都在,他們見到我時都是一愣,還是引我進來的那人先開口:“諸位,這位便是小花神妃,聽她號令便是!”
眾將領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有些疑惑道:“是小娘娘自己來的嗎?”
什么意思?我窺看了一下說這話的人的內心。
果然,他們都一致認定無論發(fā)生什么,花界都不可能讓我出面,更不可能讓我來前線軍營。
“是本宮自己來的?!笨晌覐奈磥磉^花界軍營,花界的軍隊也不可能是聽我號令的!
我轉向那個引我進來的人,“請問這位將軍,是誰讓你們這么輕易聽我號令的?”
那人一愣,吞吐了一下,才道:“當然,當然是殿下臨走前吩咐的?!?p> “是嗎?”百花不會下這種命令,這是我和百花的默契和底線,況且百花當時是直接從天宮離開去臥底的,哪有時間去吩咐當時還未集結起來的將士們?
我看不到他的內心,他撒謊讓花界將士聽我號令……就是他了!
“雨瀟。”我垂眸喚了一聲。
“呃!你……”那人捂住涓涓冒血的脖子,瞪大了眼看著我,然后慢慢倒下去。
“娘娘,這……”其他人被我嚇壞了。
“聽著,你們是花界的將士,自然只為花界而戰(zhàn),只聽軍令!今日他讓你們聽本宮的,明日就有可能讓你們聽叛軍的!”
有人辯駁:“可是您……”
“本宮是自己來了,但誰告訴你本宮是來接管軍營的?在宮里,你們敬著我,是因為我的身份,可這是在戰(zhàn)場上,將士們只聽軍令!我可有出示軍令讓你們聽我的?”
幾位將領低著頭私語了幾句,齊齊對著我抱拳行禮:“娘娘說的是!絕不會有下次!”
此時的花神宮,已經收到了軍中消息。
花神夫婦對視一眼。
“韶儀,沒有接管軍營?!被ㄉ皴苫蟆?p> “她除掉了叛軍眼線。”花神倒是慶幸。
花神妃思索了一會兒,突然驚醒:“那韶儀現在在哪兒?!”
那個奸細死之前已經將我現身的消息放出去了,所以很快,城門開了,叛軍攻了過來!
虧得花界的兵將們不是酒囊飯袋,將領們即刻整隊迎戰(zhàn)。
一個將軍對著我行了一禮,問道:“娘娘可要親自領兵?”
我垂眸想了想,搖了搖頭,“領兵作戰(zhàn)是你們的事,我有我的事要去做?!?p> 在兩方戰(zhàn)火紛亂之時,我一人沖了過去,殺出一條路,直往城墻下沖。
攔路之人太多,我只好停住腳步,先殺叛軍。
兩方廝殺,戰(zhàn)火紛亂。
寧瑯帶著身邊的人站在城墻上,一臉驚恐地看著戰(zhàn)場中間切人跟切瓜似的那人。
“李兄!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百花看著那人,滿心想的都是她受傷了,乍一聽寧瑯的話,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就沒有搭話。
“我說過的吧,你殺了小花神!她一定會現身的!”寧瑯又驚又喜,從旁邊拿來一張弓和幾支箭,塞進身旁的百花手里,“快!李兄,我記得你箭術不錯,快射她!射她!”
百花怔怔地接住弓箭,“射誰?”
“射隱曉青!射她!她太厲害了!再不動手她就殺過來了!”
射殺曉青嗎?百花看向戰(zhàn)場,曉青還在往前沖,攔路之人無一活命的??蓱?zhàn)場畢竟刀劍無眼,她身上也掛了彩。
射殺她么……百花閉了閉眼。他必須動手,否則失信于叛軍,失信于寧瑯,就再難有機會接近幕后之人了……
前些日子便險些暴露,是他親手殺了知情者,將那人幻化成自己的樣貌,換上自己的服飾,對叛軍稱自己殺了小花神,這才躲過一劫。
不能再來一次了……
百花抬手,拉弓搭箭,對準曉青的方向。
我咬牙看著遠處吊在城墻上的那具尸身,抬手擦去臉上濺上的血,低聲對雨瀟說:“能殺過去嗎?”
手里的雨瀟劍發(fā)出陣陣嗡鳴,她在回應我:可以。
好,那么就來吧!
紅光起,我一身火紅衣裙,握劍殺得酣暢淋漓。
在我背對著那城墻廝殺之時,身后突然響起破空之聲!
一支利箭正飛速射向曉青!
花界軍營方向,高處,有一人眸光似炬,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抬手拉弓,射出一箭。
“啪嗒”一聲,即將射中曉青的那支箭被對面射來的箭打落在地!
我即刻回頭,卻發(fā)現有人幫我擋了那一箭。我望向己方軍營,又回頭看向敵方城墻。
“雨瀟。”我喚了一聲。
雨瀟即刻領會,我手一握,手中的劍便變成一張紅色的弓。
射術這種東西,我從小練到大。
百花看到一支火紅的箭朝著他們的方向射過來,頓感不妙,馬上閃身避開!
寧瑯踉踉蹌蹌地避開了,然后眼睜睜看著那支箭射在了他腳邊,然后燃起大火!
“魔火!魔火!”
百花無視寧瑯的吱哇亂叫,馬上回頭看向戰(zhàn)場上。
又是一支紅箭射過來!不過這次竟然是射斷了吊著尸體的繩子,在城墻下燃起大火,連帶著燒著了那具尸體。
火勢即刻蔓延,燒得叛軍慘叫連連。前頭作戰(zhàn)的叛軍一回頭,發(fā)現后方著火,瞬間亂了陣腳。
我站在人群中,握著劍一揮,火光沖天,逼退了周圍的叛軍。
魔火難控,此番在戰(zhàn)場上燃起來,四處燒掠,花界的兵也不敢往前沖了。
燒了尸體,本就是我咬牙決定,以此來刺激花界將士們更加憤怒。
可燒的那人是百花啊……
被燒的叛軍慘叫、痛苦、怨懟……一應情緒都順著雨瀟劍的劍氣絲絲縷縷地繞著我。
受了這般影響,我心念不定,頃刻間便猶如瘋魔,揮劍亂殺。
戰(zhàn)場上紅光漫天,血氣彌漫,不一會兒便尸橫遍野。
我提著劍,步履踉蹌,一邊往城墻下走,一邊努力自控。
畢竟我的力量一旦失控,不止我自己會被吞噬,整個六界也會被波及。
雨瀟竭盡全力去消化那些怨念,終于在我力竭之前成功控制住了力量。
叛軍大敗,潰不成軍,花界的將軍們帶領軍隊迅速收復城池。城中百姓對他們感恩戴德,卻無一人敢靠近我。
我站在那具已經燒焦的尸體前,仔細辨認,內心一遍遍祈禱這不是他……
可被魔火燒過的尸體,面目全非只是基礎,尸體所有的氣息都被燒盡了,一陣風就能吹散了,什么都辨不出來。
“尸體和俘虜的人數不對!”不遠處一位將軍正在指揮手下的兵核對叛軍的信息,“那帶頭領兵叛亂的家伙說了,還有兩個謀士的!”
我握了握拳,轉身去見叛軍首領。
那家伙見了我就破口大罵,要不是被綁了,都要跳起來指著我的鼻子了。
“妖妃!禍患!大皇子何錯之有,你竟無故殺人……”
我可沒有興趣與他爭論,抬手就將劍架在了他脖子上,冰冷地開口:“把知道的都吐出來,我再讓你死?!?p> “最該死的明明是你……呃!”
雨瀟劍割斷了那人的喉管,鮮血噴灑一地。
我漠然地收回劍,抬眼看向那些俘虜,他們一臉驚恐。
“娘娘……這,他……”領軍的將領欲言又止了半天,終是把那句“他的生死該交由花神君上決斷”給咽了下去。
“剩下的,不用我教你們怎么做了吧?”我看向城內的滿目瘡痍,“回去告訴花神吧。”
“娘娘,您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我說過了,我有我的事要做?!蔽肄D身往城內走。
城中被叛軍搞得滿目瘡痍,如今叛軍被剿,大家正忙著收拾殘局,重建家園。
我一邊走,一邊觀察,看有沒有落下的錦云閣姑娘們。
就在這時,雨瀟劍突然發(fā)出一聲嗡鳴,我驚了一下,停住腳步。
“雨瀟?”
“主人……我……你的情緒……”雨瀟極力壓制著自己。
不行,要平靜下來!
“唔……”強行壓制體內能量后,我吐出一口血來,再看向自己的手,神力正被層層魔氣覆蓋。
神魔一念間,便是如此吧?
正在我入魔的這個檔口,手腕上的靈石手鏈發(fā)光了,我的墨瞳隨著那一點光亮微微瞇起。
旁邊二層酒樓中,寧瑯正驚魂未定地靠在窗邊,撫著心口喘氣,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道:“你不是說,見到了小花神的尸首,她會方寸大亂,毫無還手之力嗎?”
可剛剛,那丫頭可是親手燒了那尸首啊!甚至瘋魔了般,一人殺進了城!如今叛軍已被降服,他們二人如何是她的對手!
百花垂眸,輕聲答:“是我判斷失誤了,抱歉?!?p> 看到曉青一人拼殺,無人可擋后,寧瑯就馬上拉著百花逃竄進城,躲了起來。
“罷了,一群被主人當槍使的蠢貨而已!沒了就沒了!”寧瑯扶額,咬牙切齒地道:“只要我們在一天,紫心就不能安坐高位!”
百花靜靜地聽著,心中暗暗思量。寧瑯不是花界臣子百姓,他聽命于旁人,挑唆別人叛亂,而目的,只是為了一次次打擊曉青。如今花界的計劃失敗,他下一步計劃又會是哪里呢?
此時的寧瑯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花界叛亂失敗,倒是給了紫心一個好名聲,如此大錯,主人肯定不會輕饒自己,所以,他需要一個替罪羊!而近期才被主人接收的這位李青墨,就是最好的人選!
若不是他自作主張殺了小花神,也不至于讓叛軍被困死在這一方城池里!
心念一動,寧瑯便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道:“不過無妨,我會帶你去見主人。”
來了!百花眼神微動。他臥底失敗還不撤離的原因,就是為了跟著寧瑯去他們的大本營,徹底除掉他們!如今寧瑯主動要帶他去,正中百花下懷!
寧瑯扯著唇笑了笑,不經意間瞥到了窗外街上,就看到了他們最大的目標,剛剛在戰(zhàn)場上切人跟切瓜似的那人!
而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一樣,竟然轉頭看向了他們藏身的酒樓!
寧瑯馬上側身貼在墻上,躲開了窗口,避免被看到。
百花條件反射地跟著寧瑯躲了一下,目光卻還是從窗口看向外面街上——曉青提著雨瀟劍,正一步步走向酒樓!
“她要進來了?!卑倩ㄐ÷曊f了一句。
酒樓外,我抬頭看了看,又低頭看向自己手腕——手鏈還在發(fā)光。
那我便一處處找,直到找到為止!
只是我還沒上樓,酒樓就發(fā)生了爆炸,巨大的聲響和震顫,逼得我退了出來。
等爆炸過后,我再沖進去,里面已經無人,手腕上的手鏈也不再發(fā)光。
被俘的叛軍被押送回花神宮審訊,在酷刑下哀嚎不止,但只問出了其中一個失蹤的謀士的名姓,另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叫什么。
花神頭疼不已。俘虜是軍隊押送回來的,曉青還未回來,問過了押送的將軍,只說小娘娘孤身一人殺進城后,就再沒有人見過她了。
紫陽仙子氣勢洶洶地就入了花神宮,直沖著牢獄去。她剛回來就聽說俘虜都被押去大獄了,花神已經前去親審。
“君上。”一進去,紫陽就看到花神手撐著眉骨,坐在俘虜們面前。
聽到聲音,花神轉頭,看到是梅花花首紫陽,便起身回禮:“仙子有事?”
看了一眼四周,紫陽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搖搖頭道:“沒事。聽聞我軍大敗叛徒,前來確認罷了?!?p> 花神苦笑,“大敗了叛徒又如何?”
這場莫名其妙的叛亂,花界搭進去了太多了,甚至儲君的尸首,都被燒成灰了,儲妃到現在下落不明……
花神想,這一切,都是當年自己造的孽啊,一朝被人算計,終生都被困死在了陰謀中,即使他已經強撐理智,改變了本該被安排好的妻離子散,也依舊救不了自己的兒子,救不了不斷被拖入事件中的花界子民。
紫陽沉默不語。
當年要不是眾花首一致請愿保住了花神妃,處于被操控狀態(tài)下的花神就要殺妻滅子了,那就沒有今日的花界了。
有人匆匆來報,“君上!小娘娘回來了!”
花神和紫陽仙子驚喜不已。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紫陽看了看花神,終究還是開口提醒了一下:“是她燒的殿下的尸體?!?p> 花神嘆口氣,搖搖頭。能讓隱曉青親手燒了百花的尸身,最受折磨的或許還是她本人。
花神還沒再開口,那人就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走來了!
我沉著臉,一路沖進花界大獄,推開攔路的花神和紫陽,沖到被綁在木架上的叛軍眼前,拔下頭上的銀蝶發(fā)釵,狠狠扎進了他的手掌心中!
血跡噴濺,嚇得其他被鎖在角落里的叛軍臉色大變。
“啊——娘娘饒命!”那人慘叫連連。
釵子上被我涂了毒,此刻扎進肉里,毒性擴散,正在一點點腐蝕掉那人的血肉。被扎的那個叛軍轉頭看到自己的手正慢慢變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慘叫聲便更大了。
“啊!啊——”
“兩個謀士,名姓,身份?!痹谝黄瑧K叫聲中,我冷聲開口,言簡意賅。
“我說!我說!?。∥抑恢榔渲幸粋€叫寧瑯,他稱呼另一個為李兄……其他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寧瑯?花神心中一震。櫻翎一族當初被他和曉青聯(lián)手鏟除,被他們一族扶持起來的一些刺頭也逐漸失了勢,寧瑯這個人當初是銷聲匿跡了,如今看來,怕是一直都藏在暗處挑唆滋事!
關于寧瑯,我并不關注,畢竟在我眼里,遲早是個死人了,管他干嘛!我更關注的,是寧瑯口中的那個“李兄”。
向子說過,百花臥底時用各種禁術遮掩改變了相貌,編造了個假身世,一步步接近叛軍中的最高指揮者,最后是在快要接觸到目標時暴露了,然后與向子失去聯(lián)絡的。
如今叛軍盡數被剿滅或俘虜,卻沒有那個所謂的“背后推手”的消息,唯一可知的就是那兩個不見蹤跡的謀士。
如果其中一個是寧瑯這個人,且只有這個人被叛軍熟識,那么,會不會寧瑯就是那個挑唆叛軍的推手,女媧留下的棋子?
如此,那么另一個“李兄”,會不會……
“剩下的那個就不是你們的事了。”我轉身看向花神。
花神不接茬,轉頭吩咐旁邊的人道:“去請個醫(yī)女來。”
醫(yī)女?請醫(yī)女干嘛?
紫陽仙子皺了皺眉,對著我行禮道:“您受傷了,得上藥包扎?!?p> 我一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被劃了幾刀,由于穿了黑色的衣服,血的顏色看不太出來。
“哦?!蔽尹c了下頭,又甩甩手,滿不在乎道:“不用,那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哪能不被劃幾刀的?皮外傷,死不了!”
花神驚的不輕,瞪大了眼,開口就斥道:“胡鬧!那叛賊手中利刃,萬一淬了毒呢?!”
“我怎么死都可以,但絕對不會是被毒死?!蔽姨籼裘?,得意極了:“畢竟吃了太多毒了,早就免疫了,再不濟,我也會自己研制出解藥?!?p> “君上……”花神的近侍走上來,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我沒太在意,自顧自往外走。路過紫陽仙子身邊,卻被她拉住。
“嗯?”我看向紫陽。
“您還是處理一下傷口吧?!彼届o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