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醫(yī)術(shù)確實是我的情人,我和它天生一對
“眉將柳而爭綠,面共桃而競紅?!?p> 沈南柒也沒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感慨只能想到這樣一句形容。
倒還挺符合的。
人比桃花嬌。
“十七姑娘的文采自非常人可比,這曲水流觴倒是大放異彩的地方?!?p> 沐煙只是看了一眼。
這女子白玉面具覆面,露出一雙多情眼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的應(yīng)該就是這十七姑娘。
沈南柒并沒有理會她。
她運氣也不至于這么差,羽殤杯就能恰好停在她面前,她只是來湊個熱鬧而已。
沈南柒忽地往后一看,確實沒人。
事不過三,想來應(yīng)該是她過于緊張兮兮的了,才以為有人偷窺她。
后面的桃花林里。
隱去了蹤影的兩個人,并肩而立。
都是穿著一套白色長衫,只不過衣服的款式與花樣不同。
云圻穿的衣裳白色稍微偏亮一點,袖口與領(lǐng)口都繡有海棠花,而且還是紫色的。
沈南柒若是瞧見了的話,定會喜歡上這件衣服的。
“師兄,你想不想聽嫂子賦詩啊,嫂子這文采,若是拿來寫那種情詩,一天一首,估計也能寫上個十幾年?!?p> 白行離毫不吝嗇地夸大其詞。
畢竟是他的嫂子,那文采肯定是不在他之下的,他每日都能記下一味藥材的藥理作用。
更何況嫂子這才十九歲的年紀?
年少輕狂,大抵也不過如此。
“她本該肆意生長,我卻妄想將她困在這俗世樊籠。你說,我這十幾萬年是不是白活了。”云圻帶有幾分自嘲的語氣。
似乎最近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對小丫頭的心思了。
都說人總是貪心不足,可他一個半妖也是貪心不足、異想天開。
“倒也不是,你看我這須臾九千多年,可曾想過什么情愛的。我只是天生便斷情絕愛,這樣才能鉆研我至愛的醫(yī)術(shù)?!卑仔须x的話里有一種淡淡的憂思。
他能觀得別人的情感。
可自己卻不可能體會這些。
他倒沒有什么,只是每次想起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無法彌補的瑕疵。
但只要投入到醫(yī)術(shù)里,那也便沒什么了。
“你把醫(yī)術(shù)當摯愛,醫(yī)術(shù)也就是你的情人了,倒也不算沒有體會情愛。”
云圻向來洞察人心。
自己的好友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他怎么會不知道呢。
可是,大多數(shù)時候,并不是你活了多少年,你就可以解決多少事情。
“醫(yī)術(shù)確實是我的情人,我和它天生一對。”白行離欲哭無淚。
他剛才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卻被自己的師兄一兩撥千斤,輕而易舉地給糊弄過去了。
果然是有了嫂子之后吃,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早該知道的,數(shù)萬年未曾開花的鐵樹一旦開花,那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那千愁萬緒的,就如同九天之上的寒月吃,永遠如鉤高掛。
“我怎么覺得你說這話有點勉強,不大樂意呢?”云圻幽幽地來了這樣一句。
白行離:呵呵呵。
“沒有沒有,是師兄想多了。你還是看著嫂子吧,你看嫂子盯著那蘇家的不成器的小子,那眼神可是暗送秋波?!卑仔须x往前面看了一眼。
嫂子正好側(cè)著身子,他可以瞧見嫂子的一只眼睛。
沈南柒若是知道這人的描述,定要回上一句。
“我哪里是暗送秋波,你信不信我明送秋波?!?p> 這可就冤枉她了,她只是看不清那紙上寫的字罷了。
所以就緊緊地盯著,眨了一下眼睛,這樣可以看清楚一點。
“沒辦法,我家的小丫頭眼神不大好使?!痹欺邩O為自謙的語氣。
小丫頭離得近都看不清,真是難為她了。
白行離:你說什么都對。
白行離不再理會了,把身上的兩片桃花花瓣給弄下去。
連這桃花都欺負他,就算已經(jīng)凋落了,也要成雙成對。
~
沈南柒正想看清蘇昭玄紙上寫的是什么字。
這是草書還是行書呢?實在有些鬼神莫辨的字體,沈南柒根本不知道寫的什么。
只是聽著滿席的人為他鼓掌,紙上應(yīng)該寫了什么很好的東西吧。
沈南柒只是盯著對面的羽殤杯。
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停在她這里,她的運氣可真不錯。
忽然聽到蘇昭玄的話,沈南柒猛地清醒過來,這人心思不簡單。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眾位覺得可還行?”蘇昭玄只是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那位郡主。
本來想示意一下的,奈何那位不知心在何處。
所以他也就自作主張的用上了。
在說完之后,還看了一眼正在往這個方向看的那人。
你的詩句,我借來一用。
文人墨客的事情,倒也不必如此計較。
沈南柒沒看懂這人眼神的意思,只能憑自己的猜測。
你的詩句配上我的書法,可真是絕好,可以賺很多錢了。
當然,猜出這個意思的沈南柒并不完全認為是這種意思。
畢竟他好歹是一國的小侯爺不至于如此貧窮。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可真是妙啊,僅短短的一句,道出了我們這些出身于世家大族的人的庸人自擾。”
沈南柒對面的一位剛才作出了詩的人開始品評。
從他剛才的詩句里,沈南柒能看出這人文采斐然,是寫文章的料。
于是,人群里又傳來了一陣掌聲,也算是一種附和。
畢竟這位可是蘇小侯爺,說不上位高權(quán)重,卻和那位皇子有親戚關(guān)系。
所以,蘇家英才輩出,從后宮到朝廷,從街頭到巷尾。
“我只是隨手寫下而已,在諸位才子佳人面前,可真是獻丑了?!碧K昭玄匆匆地回應(yīng)。
他真的只是隨手寫下的,這詩句也不是他自己的。
“我這種書法字體,難登大雅之堂?!碧K昭玄一個人只是蠕動了一下嘴唇。
這種不被世人認同的字體,正如他那不能明說的愛戀,只要說出來,估計是被千夫所指。
那位木公子,現(xiàn)在只是他的半個知音,他又怎么可以產(chǎn)生那種心思。
“繼續(xù)吧。”蘇昭玄吩咐旁邊的人開始去打理一下曲水中酒杯的情況。
蘇昭玄只是環(huán)視了一圈,正好對視到那位黃衫女子凌厲的眼神,這眼神像極了木兄。
再定睛一看,卻只是那溫婉的模樣,眼神低斂著。
蘇昭玄迅速將眼神移回到羽殤杯上。
這么久了,這羽殤杯的變化有些不盡如人意啊。
他想看的那兩位的才藝,還沒開始,蘇昭玄勾了一下嘴角,在心里盤算著什么。
沈南柒也不知道查看羽殤杯的人干了什么,只感覺這水流速度似乎更快了一些。
沈南柒默不作聲,這人應(yīng)該有他自己的目的,只要這戰(zhàn)火不燒到自己身上,她也就安心了。
只要與她無關(guān),其他的一切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