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現(xiàn)在很生氣,語氣很不好:“干嘛!”
身后的人已經(jīng)爬上了后背,緊緊貼著,盡管隔著厚厚的棉襖,還是能感受到他說話時震動的胸腔:“新年快樂!”
他像變魔術一樣,將手里的紅包遞給了林沁依。
她見錢眼開,他多少有點感覺,所以早早將紅包放在了枕頭下,想給他新年第一個紅包,誰知道這姑娘早早跑出去收割了一堆的紅包回來,讓他的計劃落空。
她毫不客氣地當面拆開了,紅包里裝著一張卡,她拿起來看向身后的戚子揚:“新年快來戚子揚!”
“卡里有一千萬,等我們回去,陪你逛街。”
她在身后人的側臉上吧唧一口:“戚子揚你真好!”
“就這?”
林沁依眨眨眼,像只小白兔,最終被扒干凈了。
被子鼓了一個大包,里面裝著兩個人,在說悄悄話。
“依依......”
“可以的?!?p> 悄悄話最終變成了不可描述的畫面,羞得被子一臉褶皺。
下午,蘭芙蕖先排上了隊,將林沁依約了出來。
蘭芙蕖握住那只搭在她臂彎的手,冰涼的觸感讓她緊張了一下:“沁依,感覺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在家躺了好久呢。”
林沁依現(xiàn)如今也會撒嬌了,以肉眼可見的變化示人。
兩人就在院子里散步,也沒去外面轉。
院子里種了臘梅,黃色的,不過只有很少的幾支,香氣不至于太濃郁。
小湖面上常常有人打理,不過還是有幾片梅花落在湖面上,林沁依想去撈一片上來,被蘭芙蕖制止了:“沁依,冬天的湖水很冷。”
林沁依帶著點遺憾地笑了兩聲:“忘了?!?p> “蜜月有什么喜歡的地方嗎?”
蘭芙蕖想幫她參考參考。
“蜜月?”說實話,林沁依壓根沒想過,“不是還早嗎?”
“年后結婚,不早了?!?p> “年后結婚?”
林沁依很努力地去回想了一下,實在是想不出來兩家人也沒有這份約定。
最近幾個月雖說是躺在床上,但她每天都會和唐鈺視頻,交流工作上的事情。
馬場已經(jīng)步入穩(wěn)定的經(jīng)營狀態(tài)了,學校的事情,最近也解決了化工廠的問題,正打算開始規(guī)劃學校。
所以她還算是挺忙的。
“等你身體好了,子揚就準備辦婚禮的,他沒和你說嗎?”
蘭芙蕖驚覺自己泄露了什么機密。
“蘭姨,我還想再等等。”
她在自己地獄里掙扎了那么久,等到一切算是塵埃落盡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出不去的時候,抓住了戚子揚這根稻草,把自己獻給了他。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稀里糊涂的。
她從來沒想過會和戚子揚走到現(xiàn)在,僅僅是想要個男伴來充場面,僅僅是想氣一氣慕筱。
如今卻在眾人面前宣布訂婚。
在她與他最親的家人面前,在他的摯友面前,在老一輩德高望重的家族面前,舉辦了盡管倉促卻十分華麗的訂婚宴。
這一切都已經(jīng)超出她預想的方向。
如果她不去招惹戚子揚,他也許會和慕筱結婚,一輩子相敬如賓。
她也一樣,她也許會選擇葛清明,又或許會選擇常驍,一輩子平平淡淡。
她還想再等等,等自己愛上戚子揚。
她沒嘗過情愛的滋味,但是不有一句話嗎?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情愛,關乎生死。
而她很清楚,若是現(xiàn)在的戚子揚有生命危險,她不會舍命相救,也不會在他死后悲愴,也許會覺得可惜,但不會傷心。
所以她很確定自己不愛戚子揚。
她一直都是個薄情的人。
對誰都這樣,就像寧耀,為了她付出生命,也只是讓她確信他愛她,而她并不會傷心難過。
蘭芙蕖沒去糾結林沁依的意思,心底已經(jīng)把她看作準兒媳,早晚結婚都是一樣的,無非是時間問題。
她拉著林沁依又走了一圈,將人放回去:“回去吧,你也不能太累?!?p> 蘭芙蕖將人送到門口就離開了,剛走到院子口就遇到了戚恒江,小手被他握?。骸霸趺催@樣冰?”
“冬天吧?!?p> 戚恒江責怪地瞪了她一眼:“你的身體怎么樣我會不知道?下次要聊你就去他們屋里。”
蘭芙蕖身體很好,到了冬天也不會渾身冰涼,是讓人羨慕的體質。
她眉梢沾了笑意:“好。”
蘭芙蕖是個古典美人,氣質清雅,而戚恒江卻覺得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帶著隱晦的勾引。
勾引他,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懂了人間貪念。
當年的他也是不知情滋味,長輩的聯(lián)姻他未作思考便應下了,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長什么樣。
直到兩家人見面,他不得不去了一趟。
她坐在對面,看著就十分柔弱,換做旁人他定會以為這種柔弱是裝出來的,但對方是蘭芙蕖,勾得他第一眼就動心的蘭芙蕖。
剛娶回家時,他對待蘭芙蕖就像是對待一個瓷娃娃,既害怕她不情愿嫁給自己,又害怕她會被自己的追求嚇到。
所以他裝作要和她相敬如賓,他照常應酬,也破例天天準時上下班。
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假裝著和諧夫妻。
直到有次他喝醉了,在她面前表白了一晚上,雖然沒什么花樣,但是說了很久。
久到她已經(jīng)在他懷里安穩(wěn)睡去,他還在一個勁地表白。
所以說戚子揚喝醉酒鬧事的基因,基本上是傳承了戚恒江的。
整個下午,葉老爺子和戚老爺子比書法,比棋藝,許沐蕓和余晚處得不錯,在廚房包了幾小時的餃子。
而戚子揚和戚恒江一直待在屋內(nèi),至于在干什么,恐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大年初一,這個院子里盡管人多也稍顯冷清,倒是葉家人已經(jīng)習慣了,畢竟家里的調(diào)皮鬼會在這段時間臥床不起。
倒是蘭芙蕖覺得不太適應。
冬天的被窩還是很暖的,她縮在戚恒江懷里,眼角泛著淚:“先生,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本該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的,如今她卻被拉著在屋子里和他顛鸞倒鳳。
戚恒江輕笑一聲,將她的秀發(fā)理順了些,剛才弄亂了她的發(fā)髻:“不喜歡嗎?”
懷里的人雙頰又悄悄紅了,唇瓣輕輕抿著,沒有說話。
她還沒有穿衣服,低頭的他一覽春光,俯身在她耳邊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