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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雍京都開遺像館

第六章 幾本舊書畫,半盒身后錢

我在大雍京都開遺像館 不戒何須煙 2052 2021-04-08 11:29:51

  屢遭白眼,非二三事之因。

  若生成見,無百十口莫辯。

  這話題就此打住,你愛怎么想怎么想,那么搭伴吧,兩人踏入了鳥籠子巷里。

  溫書眼中艷俗的坊牌后,是一條寬闊敞亮的石板街道。左敞是商鋪,右開是店肆,一樓賣東西,二樓坐南北。

  細(xì)雨初霽,天空還陰沉著,不是個出門做事的好天氣,所以,閑著也是閑著,大人在家好打孩子,孩子哪還能蠢得擱家里呆著。巷子里這么多年輕人三五成群,邀朋喚友便是很合情合理的....

  商賈之道往往能反應(yīng)一個時代的民生概況,民不聊生的年月里,大街上連老鼠都跑不出一只,而太平宴歌的歲景,那一眼望去,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百花那個齊放。

  “要說逛,這長安城里還是八大巷子有趣味,其它那什么廟會街,鴻臚司坊區(qū),雍華渠,雖然也各有各的好....”

  老哥的嘴是停不下來的,常人說話到這種語氣,就得來個‘但是’,可老哥不會,他又巴拉巴拉說了一刻鐘的廟會街的彩燈、鴻臚司坊區(qū)的番人、雍華渠的老橋頭集.....這才找回話頭。

  “.....但是,八大巷子還是八大巷子,長安城一八零八坊,三百多條巷子,它們八個,得算這份!”

  老哥大拇指一豎,從頭到腳都是暢快。

  溫書虛著眼瞅著老哥那張樸素的驕傲臉。帝都百姓的人文素質(zhì)要是都按他的身量來看,這大雍朝吃棗藥丸。

  進了坊里,一些零散的信息就對應(yīng)上了,溫書安步當(dāng)車,朝自己的屋子找去,身邊的老哥在之前的一個路口就鉆進了某處酒館,大白天的,不知道什么酒這么好喝。

  也是原身租的地偏,溫書步子不慢,進坊后走了有一刻鐘左右才來到地方。

  一處四合院。

  房主人是個姓范的老翁,祖上就是帝都人,家里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二十來歲讀書有成,此時在外地做小官,小兒子倒是不到十歲,是個妾生子,老翁在城外還有地,是祖產(chǎn),老夫妻兩個常住城外,這里的四合院說是給小兒子讀書就近住才買的房,住著小妾和兒子。

  里面有點大戶人家后宅恩怨的味道,卻只是帝都殷實人家再平常不過的日子。

  老翁的妾前年因病去了,院子里空著沒人氣,家里尋了個婆子照顧小少爺,還空著一間廂房,便租出去,也不是隨便掛,一貫找讀書人來承租。這樣的人還是多的,每年進京趕考的書生不說上萬,一半是有的,散落到這些個坊里,總能租出去屋子。

  這會兒是下午,門外沒什么人,溫書一路走來,除了一頭的白發(fā)讓人多瞧了幾眼,但許是他此時的身量單薄,神態(tài)也從容,倒是沒引動那些居民上前查看。

  推開院子門,溫書跨了進去。

  “這位....你找誰?”

  院子里一個正在洗衣的中年婆子愣住了,抬起頭朝溫書看來。

  “我......”

  溫書沒想到會撞見這個婆子,原本以為這會兒她會去學(xué)堂外等著接小少爺下課,但對方既然問了就要回答,只是怎么回呢?

  說自己就是租你屋子的書生,身形都不一樣了。

  “我來找....林標(biāo)?!苯K于想起了原身的名字,溫書不慌不忙地說出口,還繼續(xù)編了理由,“我是他...表弟,來京城找他玩,他這會兒有事要辦,把鑰匙給了我,讓我先回來等他。”

  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溫書努力做出人畜無害的模樣。

  婆子站起來靠近了一點,粗壯的膀子上衣袖已撩上去半截,擦了擦手,“小林書生倒是說了今天有事出門....你是他表弟,長得不太像啊?”

  溫書一慌,對方不會懷疑了吧,這要是問我要身份證明,我可拿不出來。

  “我生的不好,一直長得老氣一點?!?p>  這話一說,對方愣了,狐疑地朝溫書的臉細(xì)看兩眼后笑了,“單看頭發(fā),確實老氣,但長得倒像姑娘家似的標(biāo)致.....”

  這是夸獎嗎?是吧?

  溫書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你胳膊粗,說啥都對。

  “哈哈...”婆子看到溫書窘迫的模樣笑得更大聲了。

  “不打擾您忙啊?!睖貢弥@陣笑朝里面走了幾步,打開門鎖,進到租的廂房里。

  屋子里便是尋常人的居室樣子,里外兩間,外間放著洗漱用具,雜物,里間是臥室,用屏風(fēng)隔開,靠窗子的一邊盤了個塌,可以燒火,但只能煮個茶,做飯是花錢請了婆子一道幫忙的,這里就沒有鍋灶。

  此時的塌上有一張小方桌,旁邊是個架子,一堆書和畫卷堆在上面。

  溫書坐上去翻了翻,文字有點陌生,多看了幾眼這才漸漸認(rèn)懂,與上輩子的繁體字接近,一堆書基本都是這兒的文章經(jīng)義等大部頭,先放下一邊。

  又抽出畫卷,展開。

  畫的很丑的花鳥,畫的很丑的山水....和畫的很丑的仕女圖。

  看落款都是林標(biāo),就這畫工居然沒餓死,長見識了,溫書搖搖頭把畫紙一一合上,又根據(jù)記憶,下了塌從屏風(fēng)后的床底下拉出一個木箱。

  開寶箱的時候到了....只是意淫。

  打開木箱,先是幾件衣服,然后是一個布包,單拎著布包回到塌上,在方幾上展開包袱,里面是幾封身份文書,一個木盒子,一方布巾。

  看文書,鄉(xiāng)籍的,學(xué)籍的,留京暫住的明證,都是林標(biāo)的名字。

  又打開盒子,碎銀子,一張五十兩錢莊銀票,另....一小錠金子。

  金重四兩,值命一條。

  捏起這錠說不上沉甸甸的小金塊,溫書瞇眼,人世間的因果過于復(fù)雜,求功名,只十幾本舊書。求錢財,只方寸小半盒。

  嘈嘈雜雜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

  那自己呢,回顧一圈,在這變換了人間的世界更是一點痕跡也無,笑書生可憐,誰又在可憐自己?

  最后看向那塊布巾,繡的是一朵花,記憶中一個溫婉的女子浮現(xiàn)出面容。

  “呵,居然還有個在水一方的伊人...這人設(shè),你不死誰死?”

  窮書生是不配擁有愛情的。

  溫書笑著把布巾塞進自己懷里,正缺塊擤鼻涕的手帕,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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