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還是在沙發(fā)上,果然男人面對女人,大部分的承諾都是逞強。
不太可信!
昨夜的酒在胃里面是清了,但是腦袋里還是混混沉沉的。
果然不能摻酒喝。
雖然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但是困意還是圍繞著自己大腦,郝在單方面給自己請假,表示可以在房間里再偷懶一天。
去廁所放松身心,拖著身子到房間,躺在床上那,雙腿夾著被子,準備再次夢會周公。
“咚!”一個重物掉地的聲音透過墻壁從對面?zhèn)鬟^來。
郝在本來迷離在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被驚醒。
應(yīng)該是小朱在搬東西掉地上了,有心去幫忙,但是被子封印了身體,沒辦法去幫忙,繼續(xù)躺一會。
隔壁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這會郝在害怕了,一直聽說,小朱要和老周談?wù)?,但是一直沒個動靜,現(xiàn)在突然這么熱鬧別是兩個人看不順眼打起來了!
想到這也是睡不著了。
簡單的換上衣服,起床出門。
一出門看見外面進進出出的人群,一群人搬著東西走出房間。
心放下來,不是兩個人打起來就行,不過這是干什么?搬家?
正準備攔住一個工人問問情況,看見老周從里面走出來:“各位麻煩了,都小心一點,謝謝!”
“周老哥!這是干嘛呢?你這是搬家嗎?”郝在把他攔下來問。
他看見是郝在,走過來,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絲巾,擦擦額頭的汗:“方便進你家喝杯水嗎?”
“嗨!這有什么不行,看你今天忙的,我今天一天都在家,昨天晚上喝多了也多虧小朱給我煮的醒酒茶,你早說我給你幫忙?!?p> 老周臉上暗淡一點,似乎沒洗干凈臉一樣,臉上比著以前少了很多光彩。
郝在把他迎進屋,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水,就是放了很多天的冰紅茶。
剛開始確實感覺好喝,但是喝多了,什么都是會膩的。
“小朱她不在家,走了!”
“走了,也沒事,你讓她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咱鄰里鄰居的,有啥事不能幫忙?!?p> 老周看著他沒講話,郝在也終于從客氣勁里走出來:“你的意思是不回來的那種走?”
“對!我跟她分手了,可能以后再也不會再見了?!?p> 郝在是最不愿意管別人的家事的,這一刻卻有點忍不?。骸安皇沁@是為啥?”
“你移情別戀了?”
老周看他一眼:“別亂說,沒有?!?p> “那是她外面有人了?”
“也沒有,我相信她!”
“那到底是為什么?”
老周嚴謹?shù)男愿?,在感情里確實一個很大的缺點,這一刻他的缺點又犯了:“可能是因為,不合適吧!”
郝在情緒也慢慢冷靜下來:“你們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我們聊了一下,其實最近大家一直都覺得挺不合適的,只是事情就這樣放著也沒什么問題?!?p> “我早就明白,我們兩個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但是我總是想找生命總的小確幸?!?p> “我這一輩子,活了,這么多年,和劉雨他媽有感情,但是他媽媽不在了我才明白那是生活,那是另一種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情?!?p> “和小朱在一起這么久,我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年輕人,突然找到了自己這么多年丟失的熱血,我像是一個年輕人一樣?!?p> “我愛她,我覺得我愛她,但是我們不適合,就是不合適?!?p> 郝在沒說話,這不是他第一次從感情里聽出來合適這個詞了,他一直不愿意懂,愛了不就愛了,為什么要合適?
但是黃小米最后走進禮堂的背影告訴他,合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有時候比愛情更重要。
我們可以用人生中最精彩的時間去尋找一個相愛的人,但是沒辦法,有的時候,用了一輩子還找不到那個和自己最合適的人。
當你翻越一座座大山找到那個人,卻發(fā)現(xiàn)這時候的自己已經(jīng)滿身是刺,自己沒辦法去擁抱他了。
他看著老周,說起生意時他像個成功商人,但是這一刻,他好像一個年輕人。
和路口抱著玫瑰花哭泣的年輕人沒什么兩樣。
他突然注意到,今天不止是老周的臉上沒什么光彩,就連他頭發(fā)都白了很多。
純白的頭發(fā)是長壽,斑駁的白發(fā)總是不經(jīng)意中透露著滄桑。
“其實沒什么挺對不起她的?!?p> 老周自顧自的說:“我本來想把這間房子給她,那樣她在這個城市還能有個家,不過她沒要?!?p> 老周突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種笑在自己小妹惹自己郝在,又撒嬌的時候也曾出現(xiàn)過他臉上。
“她總是這樣像個小孩,她說自己對這個城市沒有一點留戀,除了你?!?p> “我?”
“她說你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這話聽起來心里很不舒服,因為郝在知道他并不值得信賴,小朱委托給自己的事,自己從來沒做到,自己倒是一個虛偽的人。
“我很感謝你,給她留下一份關(guān)于z市的好印象,或許以后讓她想起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不止記得我這個壞人,哪怕記得我這個壞人,也會因為你,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知道嗎?這幾年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見她站在門口等我回家,因為那個時候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p> 郝在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問,但是他不想看著這個逼走小朱的人,這樣開心,盡管他有自己的理由:“你會有遺憾吧!”
老周,這個時候更像一個普通的老頭,像是一個正常的老頭,不再有平常的年輕活力:“會!”
老周,拿起自己的水:“房子我有很多,一個人也住不下,我準備賣了,里面的一些屬于我的東西就直接搬走了,謝謝你的水,以后有機會再做鄰居。”
郝在點點頭,這一刻心里說不上什么感覺,有些遺憾有有些慶幸。
但是更多的事蒙,就這樣不再一起了,世間的感情真是奇怪。
風(fēng)摸不著,溫度看不見,感情比他倆都奇怪。
老周,應(yīng)該是剛剛搬了一些重物猛一站起來有點腰疼。
郝在看著他彎著身子慢慢走出去。
明白沒有理由去譴責老周了。
他已經(jīng)收到了屬于自己的懲罰。
他再也不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