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是記仇的人
蘇寧坐在床沿,收回小手,揉搓著被蓋,擔(dān)憂的說道:“公子,你沒事吧!”
淺淺跪在床邊,奪過蘇寧放棄的手,握在手心,略勝一籌的紅著臉,同樣擔(dān)憂的說道:“少主,你沒事吧,淺淺好擔(dān)心…”
雖無美女在懷,可這種明爭暗斗的行為,依舊讓陳平舟笑得合不攏嘴。
陳平舟笑著說道:“你們大可放心,我命硬,閻王都不敢收我!”
熊毅走來,憨憨道:“少主命硬不硬俺最了解,當(dāng)初少主可在好幾位花魁的爭奪中活著出來的。”
蘇寧直接起身走出廂房,淺淺猶豫不決,終還是退到了一邊,陳平舟則臉色瞬間鐵青。
朱衛(wèi)后退一步,暗中發(fā)笑。
熊毅毫無察覺,問道:“咦,蘇寧姑娘咋了?嗯?少主,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給俺說……”
陳平舟平淡的說道:“滾…”
由于沒有聽清,熊毅特意靠近點,側(cè)耳傾聽,說道:“少主,你說什么,俺沒聽清……”
陳平舟吼道:“滾??!”
這一聲吼,就在熊毅耳邊發(fā)生,聲音尤其的大,直接跳開,揉著差點被震聾的耳朵,抱怨道:“少主,那么大聲作甚,俺又不是聽不見?!?p> 陳平舟一激動,身下防止傷口被壓靈力,竟然消散了,傷害和床榻來個親密接觸,疼得陳平舟哇哇大叫。
淺淺跑上前,手足無措的問道:“少主,你怎么了,不要嚇唬淺淺??!”
朱衛(wèi)使用靈力讓陳平舟飄離開床榻,說道:“退后!少主壓著傷口了……
喂,快把復(fù)傷藥泥給少主敷上?!?p> 淺淺接過朱衛(wèi)丟來藥,掀開被子,掀起后背衣物,小心翼翼的在手指上沾上,輕輕的敷在陳平舟傷口上。
陳平舟十分享受這個過程,癢癢的,極為舒服,那一肚子氣泄得無影無蹤,傷口裂開的疼痛也隨著癢癢的感覺消失了。
享受片刻后,
陳平舟意猶未盡的說道:“淺淺,繼續(xù)別停。對了,通過三天前的事情,我發(fā)現(xiàn)實力蠻重要的,所以我決定去修仙……”
修仙!
除了一臉懵逼的淺淺,其余人全都震驚的看著陳平舟。
察覺到他們異樣的眼光,陳平舟疑惑道:“有什么問題嗎?”
結(jié)果,朱衛(wèi)直接老淚縱橫,與熊毅簇?fù)?,喜極而泣,回答道:“沒有問題,我們只是高興,少主終于開竅了,知道要修煉了,真是老祖宗保佑啊!”
有那么夸張嗎?
額……
拿到原主來說。好像挺正常的。
陳平舟停止回憶,繼而說道:“等我傷好了,我就要開始修煉了,所以你們早早準(zhǔn)備一下吧!”
本來特別簡單的,結(jié)果被熊毅一句話給帶麻煩了。
“不行,少主。俺聽大王和王妃說過,少主要是想要修煉,必須先把體質(zhì)煉精…”
陳平舟懷疑的看著熊毅,對系統(tǒng)問道:“系統(tǒng),真有這一回事?”
【滴,由于原主整日游手好閑,宿主體質(zhì)極為貧弱,所以本系統(tǒng)建議,宿主先從橫練開始_】
得到系統(tǒng)的肯定答復(fù)后,一聽橫練就十分苦,但陳平舟也不是吃不起苦的人。
前世他夢寐以求的就是滿腹肌肉,橫走江湖,但夢想很圓滿,現(xiàn)實很骨感,他始終逃不了發(fā)福的結(jié)果。
如今,他已經(jīng)不是大腹便便的人了,他是一個帥小伙,雖然顯得有點瘦弱,總比挺著一個大肚子,像朱衛(wèi)那樣滿臉橫肉的強。
陳平舟想著拍肩說道:“熊叔,你終于說了句有用的話?!?p> 熊毅一臉懵逼,什么叫終于說了句有用的話?他之前說的難道都是廢話?
不應(yīng)該??!
他從來不說廢話的。
……
陳平舟想起了什么,對朱衛(wèi)說道:“朱叔,橫練師傅就要找最強,最好的,別選一些垃圾貨色來充數(shù)。”
朱衛(wèi)一愣,想著說道:“最強的橫練大師,倒是認(rèn)識一個。不過他脾氣有點怪,少主你確定?”
流弊的人,脾氣都有點怪,這是常識。
陳平舟篤定道:“就是要越怪越好,不怪怎么教訓(xùn)得了我?”
想想也是,就憑少主那紈绔的脾氣,一般人還真壓不住,看來必須通知大王把那個男人叫回來了。
“等過幾日,少主傷好了,我們就回南州郡,拜見那位橫練大師。先不叨擾少主休息,告辭?!?p> 言罷,朱衛(wèi)拉著熊毅就往外面走。
熊毅說道:“淺淺,走啦,不要叨擾……”
話沒說完,朱衛(wèi)直接捂住他的嘴唇,嗚嗚的拖了出去,并且?guī)狭碎T。
隨手關(guān)門,是好習(xí)慣。
陳平舟對朱衛(wèi)十分欣賞,認(rèn)為他在宣州城管青樓就是屈才。
……
熊毅掙脫束縛,不解的說道:“你干嘛,淺淺還在里面,萬一吵到少主歇息了,可不秒了?!?p> 朱衛(wèi)指指點點,“所以說你就個憨憨,這輩子都沒個女的。”
熊毅一撇嘴,“你不也沒有!”
朱衛(wèi)哽咽,對不上話,丟下一句,別打攪少主的雅興,便搖頭離去。
熊毅想起自己還沒有吃夜宵,緊跟上去說道:“等等俺,俺要吃雞肉面條!”
“吃吃,一天就知道吃,胖死你!”
……
向老攔住要去陳平舟端飯菜的蘇寧,說道:“小姐,老祖叫你回寧秀山。”
蘇寧眉宇一皺,說道:“祖爺爺怎么會突然叫我回去?”
向老沉默不言。
蘇寧一怒,回想這里是文人樓,便小聲說道:“你向祖爺爺說了什么?”
向老這才開口道:“小姐,你是神女體,你要知道自己的使命?!?p> 蘇寧沉默了,只是平淡的來了一句,“我知道了。”
“在等一些日子吧,等他傷好了,再回去。畢竟他的傷是因為我…”
向老不言,算是默認(rèn)了。
蘇寧兩人一直認(rèn)為,那一夜刺客目的是來刺殺她的,畢竟自打她來到南荒,刺殺已經(jīng)屢見不鮮了。
可惜,并不是。
……
接下來的日子,陳平舟演足了病人的身份,有人更衣,有人喂食,有人聊天,由于太過舒坦,陳平舟還特意裝了兩天。
一周轉(zhuǎn)眼即逝,陳平舟在淺淺和蘇寧的細心照顧下,配合靈丹妙藥,傷已經(jīng)完全好了。
……
啟程回南州郡之日,就是陳平舟和蘇寧分道揚鑣之時。
兩行人站在宣州城外,兩兩相望。
陳平舟開玩笑道:“蘇寧姑娘不繼續(xù)當(dāng)萬人追捧的花魁了?”
蘇寧隱秘一笑,沒人察覺,盡量顯現(xiàn)平淡,“公子說笑了,我要找的人已經(jīng)找到了,這花魁當(dāng)不當(dāng)也罷?!?p> 陳平舟思量片刻后,說道:“蘇寧姑娘,有緣再見,路上保重!”
“有緣見?!?p> 蘇寧留下一笑,登上了馬車,向老駕著馬車先行了一步。
路上。向老問道:“小姐。他是你命定中人。以后必然還會見面?!?p> 馬車中少女沉默不言。起初她其實十分厭惡他。若沒有命定中人伴生。也許她永遠對他都是假言歡笑。
可是那一首詞,那一瞬的奮不顧身,已經(jīng)深深進入了蘇寧的腦海。
命定中人,一見傾心。
向老得不到回復(fù),接著說道:“小姐,老祖那邊傳來消息,妖族那邊出現(xiàn)了妖君…”
蘇寧雙瞳收縮,然后喃喃道:“祖爺爺那邊的意思是?”
“妖君亂世,邪魔盡出,天下動蕩,氣運不穩(wěn)……”
“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利用神女體領(lǐng)導(dǎo)天地氣運的?!?p> 仿佛吃了定心丸,向老安靜的駕著馬車,眼珠有著十分隱晦的目光……
……
蘇寧走后,陳平舟牽起嘟著嘴的淺淺,進入馬車,為了安撫淺淺,陳平舟特意把吹糖人的小販包來隨行。
淺淺在馬車?yán)铮蛑侨?,如今的她已?jīng)不怎么拘謹(jǐn),想要什么也會開口求陳平舟。
這樣感覺挺好的,有個小女人依賴自己,成就感瞬間滿滿的,陳平舟破天荒的舔著糖人,看著淺淺,和她手中的是一對糖人,是特意叫小販吹的。
淺淺臉紅了,抿嘴強開話題道:“為什么會有刺客刺殺少主啊!”
陳平舟皺眉,他也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就遭刺客了呢?
淺淺見少主不高興了,怕少主責(zé)怪她,道歉道:“對不起少主,淺淺不該提及這件事的?!?p> 陳平舟摸著淺淺的頭,安慰道:“沒事,少主也不是記仇的人…”
話音剛落,陳平舟便掀起車簾,對熊毅說道:“查了沒,那天夜里是誰刺殺的我?!?p> 熊毅篤定道:“少主你問這個啊,俺記得門清,就是獵殺組織的殺手?!?p> “知道他們賊窩在哪不?”
“當(dāng)然知道??!”
“順道不?”
熊毅搖頭說道:“怎么可能順道,俺們走的是官道,哪有殺手組織把老窩設(shè)在官道上的?!?p> 陳平舟有點失望,不能親自踏平他們,說道:“叫些人,把他們給端了,記住斬盡殺絕,斬草不除根后患無窮!”
熊毅驚愕,看來少主是真的變了,果然龍大哥說得沒錯,少主會在一場牢獄之災(zāi)后頓悟人生……
陳平舟吼道:“看什么看,咋滴?你還想給那一群混賬東西求情不成?”
熊毅還來不及說出真是想法,陳平舟就懶得聽他解釋,把車簾拉下,對同樣驚愕的淺淺,溫柔的說道:
“淺淺啊,他們刺客殺人不分好壞,不分老少,只要銀子足夠,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他們死有余辜!
要知道一個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誅之!”
淺淺乖巧的點頭,把陳平舟今日一番話牢牢記在心里,“嗯,淺淺。知道了?!?p> ……
宣州某一處偏僻小山村,村中僅有幾座茅草屋,零落于竹林之間,破爛的村門口坐著一位帶著破舊草帽的老人。
一切安詳,一面平靜,人人古井無波。
唯一打破村子寧靜的,就是剛剛被掃地出門的兩位男子,兩人雖然被趕出了村中,但是卻如釋負(fù)重,輕松不少。
走時還破罵一句:“不聽勸,就抱著那點狗屁祖業(yè)去死吧!”
不遠處的山坡上,一位肥碩的男人,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報——”一位黑色鐵甲的軍士跪在朱衛(wèi)身后,說道:“啟稟六將軍,少主來令?!?p> 朱衛(wèi)額頭一皺,橫肉蕩出皺紋,“講!”
“少主有令,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朱衛(wèi)喜笑顏開,抬起手道:“眾將聽令,少主有令,一個不留!”
——
被趕出來的兩人,才離開不遠,便發(fā)現(xiàn)地在震蕩,自然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當(dāng)即把衣服脫了干凈,大聲呼喊:“各位軍爺,我等已經(jīng)脫離組織,還望軍爺手下留情!”
從林子里騎著閃雷虎的肅清王軍,烏壓一片,氣勢如虹,大地都在顫動,兩人為自己的決定歡喜。
可惜,下一秒便頭體分離,重重摔到地上,轉(zhuǎn)眼與大地土泥混在一起。
村口帶著破草帽的老人立即察覺到了異樣,直接敲響那藏在身下的鼓鑼,村子躁動起來,紛紛出來引敵。
大軍逼近,螞蟻移穴,麻雀飛逃。
兩者觸碰一起,一面倒的局面瞬間出現(xiàn),村中之人被無情的碾壓,踩踏,宛如螻蟻!
一位老者看不下去,飛在空中,大肆吼道:“朱將軍,你這是干什么!”
朱衛(wèi)同樣飛在空中,帶著銀制大面具,冷冷的盯著老人,不言不語,無言是最大的輕蔑。
老人盯著朱衛(wèi),從冰冷的面具里和下方的慘叫聲中,得到一句話:“屠滅你們,與你何干?”
“別以為我們是泥捏的!”老人奮起反抗,本以為可以轟轟烈烈,結(jié)果被朱衛(wèi)翻手一掌。隕落當(dāng)場!
朱衛(wèi)又拍死一位獵殺組織的長老,說道:“一個不留!”
肅清王軍氣勢高漲,在決定性碾壓面前不需要任何鼓舞人心的話,刀光劍影,便是最好的鼓舞!
獵殺組織節(jié)節(jié)敗退,所有結(jié)成的陣法,全被肅清王軍無情的沖散,而那護宗大陣,早已經(jīng)被滲透進去的人破壞了……
必敗之局,何必堅持?
獵殺組織開始逃亡,但結(jié)果都一樣,這四周早已經(jīng)被鎖死,是逃不掉的。
沖進獵殺組織會堂,只要剿滅其首領(lǐng)和茍活下來的幾位長老,這一次的屠殺便結(jié)束了。
但,會堂之中卻空無一人,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
逃了?
不可能!
朱衛(wèi)大怒,下令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