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萬事求穩(wěn)
“諾!”
副將神色一凜,沉聲應(yīng)諾。
隨后,他策馬至軍容散亂的部族軍前,大聲宣讀主將命令:“將軍有令,今夜不得歇息,連夜行軍,待攻克琉璃堡后,方才準許歇息!”
命令下達,部族兵陣中頓時嘩然一片。
“這是要累死我們嗎?”
“晚上遇到風(fēng)沙怎么辦?”
膚色偏白,但皮膚極其粗糙的西夏部族士兵們吵吵嚷嚷,很顯然,他們對于主將的命令很不滿意。
策馬奔馳于最前方的往利野猜,聞聽到身后傳來的喧鬧之聲后,眉頭一皺,道:“親軍何在!”
不給這些部族軍們點顏色看看,是很難指揮的動這些大爺?shù)摹?p> 將領(lǐng)親軍也就是親兵。
在元瑩大陸之上,將領(lǐng)蓄養(yǎng)親兵成風(fēng),這些親兵們個個都是將領(lǐng)的心頭寶,在戰(zhàn)場之上,親兵既可以充當攻堅的精銳,也可以充當維護將領(lǐng)威嚴的督戰(zhàn)隊。
一句話,好用的很。
往利野猜身為西夏中上層武官,自然也有他自己的親軍。
令下,三百名全身披掛冷鍛盔甲,手持漆黑騎槍的精銳親衛(wèi),迅速策馬至往利野猜身前待命。
神色冷峻的往利野猜于戰(zhàn)馬之上,冷冷出聲:“殺幾個刺頭,立立威!”
當前這種局面想要繼續(xù)行軍的話,只能是下狠手殺幾個不知所謂的兵丁,以此來彈壓欲要嘩變的軍士。
“諾!”
三百名親軍鐵騎齊齊應(yīng)諾,而后他們調(diào)轉(zhuǎn)馬頭,神色冷酷的持槍向自己的同胞們殺了過去。
“踏,踏,踏!”
隨著一陣急躁的馬蹄聲過后,三百親軍迅速馳至部族軍之前,然后他們在部族軍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持槍殺入了部族軍軍陣之內(nèi)。
這個過程之中,這些親軍鐵騎沒有一絲一毫手軟。
“噗嗤,噗嗤,噗嗤!”
隨著數(shù)十道沉悶的血肉破碎之聲,本來瀕臨嘩變的部族軍重新安定了下來。
幾十條血淋淋的人命讓他們閉上了嘴,停止了不知所謂的抱怨。
另外,他們也明白了一個事實,即統(tǒng)領(lǐng)自己等人的這位將軍是個狠人。
僅僅半柱香過后,這支規(guī)模龐大的部族軍重新開始了行軍。
在這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再膽敢出言抱怨了。
殺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
翌日,尚未破曉之際。
昏沉沉的天色之中,一名神色匆匆的大漠弩手,走進了琉璃堡堡主府內(nèi)。
那名神色匆匆的大漠弩手,見到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將軍,不好了!”
這五個字讓剛剛起床還有些迷糊的陳到,瞬間就清醒了。
他正色出聲:“怎么回事?”
聞言,那名大漠弩手于心中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后神色緊張的開口道:“將軍,卑職在奉命巡邏琉璃堡周圍之時,意外發(fā)現(xiàn)一支規(guī)模龐大的西夏人軍隊,正向琉璃堡靠近!”
萬幸,萬幸!
這是陳到聽完大漠弩手所說事情之后的第一反應(yīng)。
還好自己當初設(shè)置了日夜不停的巡邏隊,若是沒有的話,自己怕是要步?jīng)]藏以西那個蠢貨的后塵了。
緊接著陳到就跟一個連環(huán)炮似的,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大概有多少人?”
“以什么兵種為主!”
“敵軍當前距離琉璃堡還有多久的路程了!”
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他需要知道敵人的信息,來提前做準備。
“回稟將軍,據(jù)卑職粗略估計敵眾應(yīng)該不會少于萬人?!?p> “這股敵軍以步兵為主,其中夾雜少量騎兵?!?p> 說到這里之后,那名大漠弩手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不假思索道:“最多一個時辰敵軍就會兵臨琉璃堡下!”
準備時間短!
敵軍十倍于己!
這些都是當前陳到急需面對解決的問題。
他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召集守軍,布置防務(wù)。
“傳我命令,令飛沙營第一大隊進駐箭塔,瞭望塔,二、三、四、五大隊全部集結(jié)到堡墻之上待命?!?p> “白毦營除第一大隊,留守礦脈,彈壓西夏礦奴之外,其余所有將士也進入于堡墻之上集結(jié)?!?p> 陳到下達命令的同時,他的雙手也沒閑著,他在飛快的披掛著盔甲。
命令宣讀完畢,他也披掛完全,整個人也進入了戰(zhàn)爭狀態(tài)。
整個琉璃堡只有兩個營十個大隊的兵力,但陳到不可能將全部兵力都堆到堡墻之上迎敵,因為礦洞里還有幾百名西夏礦奴,他需要抽調(diào)軍隊彈壓,威懾,若是不這么做的話,一旦西夏大股軍隊在外面攻擊,而沒有軍隊彈壓的礦奴也趁機暴動,那琉璃堡就真的是沒法守了。
“諾!”
大漠弩手點頭應(yīng)諾,其正欲轉(zhuǎn)身離去之時,陳到忽然出聲叫住了他,道:“對了,安排一個飛沙營的小隊出堡向朝歌傳遞情報,順便請求援兵!”
陳到是一個相當扎實的將領(lǐng),他不會冒險,其用兵風(fēng)格用兩個字可以概括就是穩(wěn)健。
面對萬余敵人的進攻,他已是謹慎到了極點,一切所能利用到的外部有利條件,他一個也沒放過。
聞聲,大漠弩手稍稍一怔,旋即回過神來道:“遵命!”
………………
一刻鐘過后。
清晨的寧靜被徹底打破了,琉璃堡之內(nèi)人聲鼎沸,到處都是軍士的呼喊聲以及盔甲撞擊聲,還有略顯嘈雜的腳步聲。
并不高大的琉璃堡堡墻之上,著白蟒盔甲,持白蟒大槍的陳到,神色沉穩(wěn)而又堅定的望著南方。
四百名二階兵種――白毦兵,此刻均勻的分布在陳到所處的堡墻之上,這些白毦兵這個時候手中拿的不再是斬馬刀了,而是他們的遠程武器硬弓,防守作戰(zhàn),攻擊距離遠的硬弓肯定是要比斬馬刀強的多的。
四百九十名身著皮甲,手持勁弩的大漠弩手們,此刻則布署于堡墻、瞭望塔,箭塔之上。
一枚枚鋒利無比的箭矢,被他們熟練的填充到弓弩之上。
除了上述的這些防守力量之外,二階箭塔之上的二架充滿戰(zhàn)爭美感的床子弩也已蓄勢待發(fā),只等敵人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