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王峰徹底慌了神,他剛想起身,便被兩名保安按回了椅子。
沒等多久,就見到一臉羞愧的劉卓然,被兩名女警押送進了房間。
看來她還是缺乏經(jīng)驗,并非是做小偷的材料,慌張的表情出賣了自己,被保安發(fā)覺出異常。
王峰兩眼一閉,也不打算多加怪罪,畢竟是自己將她拖入戰(zhàn)局,這是強人所難的時刻。
館長德讓是位優(yōu)雅的女士,她知道現(xiàn)在成功捉賊,并沒有出言譏諷,而是拿起電話,準備報告給警局。
“稍等一下,請不要報警?!?p> 王峰急紅了臉,行動的再度失敗,讓他威嚴掃地。
“我們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承擔不起名譽的損失?!?p> 別說是他,就連帶來的本地翻譯都不好意思,和館長說了一大通,直接向對方道歉。
王峰更是無可奈何,只好全都說了實話。
他說到自己的同事被人軟禁,對方點名要這件寶物,這才沒了辦法,只好出此下策。
本來德讓女士是不打算相信,但王峰的身份的確提供了說服力。
他是跨國集團的總裁,干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確實和富豪身份不相匹配。
“吉隆航空的名字,我也曾經(jīng)聽說過,你作為大股東,想必十分富有?!?p> 德讓女士暫且放下電話,面對王峰多了一份耐心。
“但我無法相信你的說法,也沒有理由提供任何幫助?!?p> “這點我知道,這次的盜竊行動是我輸了,也不指望你能出讓佛頭?!?p> 德讓覺得這幫人如此執(zhí)著,看來肯定有些內(nèi)情,她只好無奈的繼續(xù)說道:“謝謝你的理解,這座佛頭并不屬于個人,而是歸整個基金會所有,所以我并沒有處置權?!?p> 王峰點了點頭,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若是我捐贈一筆費用給基金會呢?”
“那也不行,像我說過的,基金會的文物都是非賣品?!?p> 聽完之后,王峰顯得有些尷尬,只好就此接著努力爭?。骸拔铱梢苑艞壏痤^,但捐贈一筆錢后,您能否放棄報警,讓我們安全離開?!?p> 這下館長開始猶豫起來,她只開了其他工作人員,準備和“不速之客”單獨談談。
“你打算捐獻多少錢?”
王峰心里明白,這哪里是捐贈,明明就成了自己和劉卓然贖金。
他這時耷拉著腦袋,咬牙說了個大數(shù):“三百萬歐元,怎么樣?”
錢多錢少,對于他如今的身家,倒還不是問題,只不過靠著花錢買路,這算是無比的恥辱。
可是到了現(xiàn)在,他再也沒了選擇余地。
德讓女士能坐到館長的位置,絕不單單靠著家族血脈,還有著過人的手腕,她深知自己占據(jù)主動,于是大膽地還價:“三百萬歐元倒是不錯,可是你們有兩個人,也應該給雙份的價錢?!?p> 這一來一回,就給贖金加了倍,王峰并非舍不得出血,只是這種冤枉錢,花起來難免心痛。
看這位富商有些猶豫,德讓女士又補充了一句:“花上這筆錢,你們兩位可以算作基金會的貴賓,以后還有機會過來,可以享有VIP待遇?!?p> 這次灰溜溜的離開,王峰哪還有臉面再次出現(xiàn),但這算是給了個臺階,他也只好點頭答應。
于是打了幾通電話,讓國內(nèi)的高蓓蓓準備好款項,才買到了這個冤大頭一般的“VIP”席位。
館長德讓也是個痛快人,她覺得不光擒住小賊,還換來了一筆不菲的收入,于是笑嘻嘻地歡送二人,還主動留下聯(lián)系方式,希望他們“有空常來”。
到此為止,王峰也沒理由多做逗留,帶著劉卓然、懊惱地走出了博物館。
送走客人后,德讓女士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完全結束。
她等來了保險公司的鑒定專家,這是個說英文的美國佬Steve,確認了佛頭的確被人掉包,這才將繳獲的真品放歸原位。
Steve檢查了現(xiàn)場的安保設置后,這才對德讓館長的能力大加贊賞,說是全靠她的精妙布置,才保住了文物真身。
這次的烏龍劫案,也算是告一段落,保險公司不會增加來年費用,但需要帶走仿品銷毀,防止類似案件再度發(fā)生。
一切塵埃落地,拉里斯·德讓私人藝術博物館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而回到酒店后的王峰,面對自己的各位伙伴,也正式宣布了行動失敗。
老葉還不太甘心,他可不是喜歡半途而廢的人,于是皺著眉頭說道:“搞不出佛頭,我們又該怎么辦呢?”
佛頭是自己的終極目標,阿昆更是不依不饒:“那可不行,帶不走佛頭,我絕不離開!”
面對不斷的指責,王峰只能好言相勸:“我們已經(jīng)被人盯上,先離開這座城市,躲一躲風頭才好?!?p> 看著這幫人吵得面紅耳赤,唯一在旁邊看戲的耶利奇,終于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
“你笑什么?”Max拉著他,好奇地開口詢問。
耶利奇這個大毛熊,到了最為開心地時刻,總是會倒上一杯伏特加,給自己增添幾分興致。
他今天又是尤為高興,主動連喝三杯,才噴著一嘴酒氣說道:“王老板,你到底要瞞著他們到什么時候?”
此話一出,剛才吵鬧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只有王峰也憋不住笑意,才收起剛才假裝的苦惱,換上了得意的表情。
葉全修了解此人,當他臉上露出笑容時,說明了其實早就掌控了全局。
“你干嘛這么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Max更是熟悉死黨,一把將王峰的袖口拽住,逼著他說出實情。
“好了,好了,我說之前,先讓耶利奇告訴你們,昨晚發(fā)生了什么?!?p> 毛熊又干了一杯,才說明了自己的任務。
原來在昨天夜里斷電之后,他化妝潛入館內(nèi),只是砸壞了櫥窗的鎖頭,并沒有真正完成掉包。
他按照王峰的指示,將假佛頭放在了女廁后,便快速離開了現(xiàn)場。
“我?guī)е莻€假貨?”劉卓然失手之后,本來一直沉默寡言,直到這會,才終于憋不住了,問起了事情的原委。
“不錯,你被搜身發(fā)現(xiàn)的那個佛頭,才是高仿的贗品?!?p> 王峰得意之情,現(xiàn)在因為溢于言表,他只是不斷地看著手表,等待著約定的時間。
葉全修還是不太明白,覺得完全被蒙在了鼓里:“那真佛頭留在原地,又有什么用意呢?”
他話音剛落,只聽得酒店的房外,傳來了門鈴聲音。
打開房門,才看來前來的不是別人,而正是那位保險公司的Steve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