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蕭鼎看著奎宿一邊研讀《長空訣》,一邊傳授???,心里說不出的羨慕。
如果自己也能修煉,在蕭家危難之際,一定能夠做出更多的貢獻。而不是像現(xiàn)在,只能依靠蕭家自己的底蘊,去尋找一絲生機。
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還有一些頑強的知了在樹上唱鳴,一排排的大雁在高空徘徊,已經(jīng)準備向南過冬。
轉(zhuǎn)眼,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蕭鼎偶爾抬頭看向?? W?∫呀?jīng)學習了一個下午的吐納。在蕭鼎的感知中,??⊥录{的元氣已經(jīng)開始進去的多,吐出的少。
這就說明??∫呀?jīng)能夠?qū)⒃獨饨亓鞯襟w內(nèi),正式踏入武者的行列。
“這就準備開元境了嗎,真是快啊…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天才,才一個下午?!笔挾︵馈?p> 只要??猿植惠z地按照《長空訣》的方法吐納,汲取天地間的元氣,這就算武者的第一個境界,開元境初期了。
然后將元氣在小腹處形成氣海,讓氣海逐步壯大,這就到了開元境的中期。
最后再利用積攢在體內(nèi)的大量元力,沖開《長空訣》運功路線的奇經(jīng)八脈,正式開始運轉(zhuǎn)功法,那么,就已經(jīng)是開元境圓滿了。
也不知道??∵@個天才少年,多久能夠開元境圓滿。
蕭鼎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奎宿。這個已經(jīng)練武十年的男子,現(xiàn)在想要從《降龍霸》轉(zhuǎn)修《長空訣》其實很容易?!督谍埌浴返墓Ψㄏ喈敯缘?,內(nèi)里也雄厚,最適合軍武修煉。只是這套功法在開元和筑元強悍無比,到了凝元境再往后,就很是一般了。
現(xiàn)在奎宿只要利用體內(nèi)已有的雄厚元力,在經(jīng)脈中重新開拓出《長空訣》的行功路線,就可以正式開始新功法的修煉了。
奎宿如今是筑體三元的第二步,筑元境中期。筑元境主要是通過元力淬煉全身的肌肉,以及除了頭部之外的一百八十三塊骨骼,讓自己的身體更加堅硬和強大,不僅僅是為了戰(zhàn)斗,也是為了能夠承載更多的元力。
對于武者來說,好的功法,和一般的功法。區(qū)別在于吐納的元氣有多少,截流入體內(nèi)的元氣有多少,每個周天行功時對身體的淬煉程度有多少,以及戰(zhàn)斗時,自己調(diào)動體內(nèi)元力的多寡和流暢度。
越好的功法,吐納的元氣越多,氣海聚集元氣更快,對身體的淬煉更加深度,戰(zhàn)斗時元力調(diào)動更多,更順暢。
所以奎宿知道,現(xiàn)在雖然轉(zhuǎn)修了《長空訣》,重新開拓經(jīng)脈會耽誤些時間,但是一旦經(jīng)脈開拓完畢。他的修煉速度和實力都將會精進一大步。也不用再擔心凝元境的修煉了。
不知道奎宿如今淬煉己身到什么地步了,這是一個很隱私的問題。蕭鼎知道,如果他問,奎宿肯定會說。但是作為一個聰明人,蕭鼎肯定不會問。
秋風徐徐,太陽落山的時間比夏日要早了許多。又一個時辰過去,正是夕陽西斜,晚霞最美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步履輕盈,卻速度極快的來到蕭鼎身前。
“少爺,屬下何運彪。奉將軍之命,帶十九人前來聽候少爺差遣。屬下筑元中期,隊伍中同是筑元中期的有八人,筑元初期十一人?!眮砣耸且粋€臉龐微胖,單眼皮,個子不高但是略顯粗壯的男子。說話聲音洪亮卻不顯浮夸。
蕭鼎點頭:“接下來還要麻煩何大哥了?!?p> 何運彪連稱不敢,繼續(xù)道:“城主吳千仞乘馬車從東門而出,行十里折路,目標應(yīng)是北郊別院。”
蕭鼎聞言,眼睛一亮,好戲來了。不管他吳千仞怎么繞路,怎么掩人耳目。跟蹤這件事,咱家夏蟬的人是專業(yè)的。
奎宿聽見有人接近,停止了運功,身影一閃,就來到了蕭鼎身側(cè)。
何運彪說完情報,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這是老爺給您的信,請您過目?!?p> 蕭鼎接過信封,拿出信件一抖。只見信上字跡蒼勁有力,鐵畫銀鉤,一看就是出自父親之手。
“吾兒,雖不知你后續(xù)如何行事,卻要切記,城主乃朝廷命官,不可隨意殺之。黎芮乃傳旨太監(jiān),不可死于北丘省內(nèi)。
吾雖乃一省提督,一言一行皆有耳目,軍士自不可輕易調(diào)度。然,家中府丁二十人,以下犯上,現(xiàn)已逐出蕭府。此二十人皆有筑元修為,你可隨意差遣。
吾兒在外,為父甚是憂心,凡事下人自會聽命,切莫露面。
閱后即焚?!?p> 蕭鼎看著手中的信,里面滿是父親的關(guān)愛和擔心。竟然擔心我去刺殺城主和傳旨太監(jiān),還特地寫信來提醒。
看來父親其實什么都明白,只是礙于自己的身份,很多事不能有所作為。
信中所說,不可隨意殺之的潛臺詞就是,吳千仞可以殺,但是要出師有名。
同理,黎芮不可死在北丘省內(nèi),潛臺詞就是,這死太監(jiān),只要出了北丘省,是死是活關(guān)咱們鳥事。
既然如此…蕭鼎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
不過父親,竟然還把府中二十名好手都派來給自己聽用,蕭鼎只覺得心中暖流潺潺。
“去吧!”蕭鼎對前來匯報的人揮了揮手,拿出火折子將信點燃,直到灰燼飄散于空中,然后轉(zhuǎn)身對奎宿道:“走吧,去看一場好戲?!?p> ……
夕陽落得很快,隨著西邊最后一抹余輝消逝。又是一個月朗星稀,舒適宜人的夜晚。這樣的晚上,能夠蓋著薄毯慢慢入面,簡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
然而此時的蕭鼎卻站在北郊別院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靜靜地看著。
別院里,燈火通明,歌舞聲樂,即使隔了半里路都能聽得真切。
“真是會享受啊?!笔挾ξ⑽⒁恍Α?p> 站在他身后的??♂茇“肷尾砰_口問道:“少爺,今夜真的能找到我家妹子的消息么?”
蕭鼎:“十有八九?!?p> ??∮行┧季w不守道:“你說奎叔能探聽到什么嗎?”
蕭鼎自信道:“放心吧,這方面他們是專業(yè)的。明日黎芮就要返京,吳千仞今天一定會與他碰面?!?p> “少爺,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蕭鼎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動腦子想?!?p> 其實從蕭鼎醒來的第一天,他就已經(jīng)覺得前前后后的事情不簡單。
從齊京到武夷城,普通的行駛速度,需要一個半月。腳程加快,差不多也要一個月。晝夜不歇地趕路,才能再半月內(nèi)抵達。
而圣旨指責提督蕭衛(wèi)國縱子逞兇,欺男霸女的事情,事發(fā)也才半月。
也就是說,黎芮要么提前就出發(fā)了,要么就是晝夜不歇地趕來武夷城。
雖然傳達圣旨是重要大事,但也不至于八百里加急。
所以說,圣旨很可能是在綁架案還未發(fā)生就已經(jīng)擬好給了黎芮。
而黎芮很大可能在案發(fā)之前就已經(jīng)從京城出發(fā),早早來到武夷城附近,等待事情按照劇本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