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意識以來,圓畫就一直知道自己是個橙子,但是并不像其他的橙子一樣成熟落地至腐爛或是被偶有路過的獵戶采摘,她在高枝沒人看得到碰得到,她一直在這棵樹上很久很久,久到見過無數(shù)風、花、雪、月、雨,日月交替。畫圓一直無人問津。
這一日天空沒有出現(xiàn)太陽,天地間一片漆黑,畫圓感覺到身體里升起滾燙的溫度,一股力在身體里攪動著,橙子掉到了地上,伴隨著那股力量的催動橙皮化衣、橙柄為發(fā)、汁成血,不過幾息時間便變成了一個女子躺在了地上,因初化人性一時控制不好身體掙扎半晌,才漸漸摸清如何驅(qū)動身體站立而行,這才步履闌珊地走到樹下坐靠著樹想反正天黑看不清路就睡著了,到月亮出來了才知道是晚上了,摸索著走出這片林子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走到一處小河邊蹲下來喝水,看著水中的自己——一頭黑發(fā)披散了一身,樣貌昳麗、美人如花,她知道自己不是人類,如今不過是頂著一張人的皮囊罷了,圓畫不知道自己應當何去何從只能朝著太陽的方向走著,到了太陽的最后一抹霞光落下時竟走到一個小城鎮(zhèn),看到了人從城門進進出出,第一次看到這么多人圓畫心里很慌亂想掉頭離開,走出幾步想著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就孑然一身——從未和人說過話,也從未與誰相伴過。想到這還是硬著頭皮走在人群中,努力把臉藏在烏發(fā)下不讓別人注意到。
看守城門的人見圓畫躲躲藏藏,攔住了她,問她名字,圓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圓畫”這名字還是第一次聽到人說話時,為了記住那句話給自己取的名字,那人是個獵戶路過橙子樹時說這些個橙子圓圓的顏色鮮亮好似畫出來的一般。守城的那男子皺著眉問了一堆問題,
“家住哪里?”
“家里是干什么的?”
“家里幾口人?”
“為何披頭散發(fā)?”這些問題哪是圓畫能回答出來的,心里一慌亂一時僵在那里回答不上了,
“我,,,我,,,我是”這邊的動靜早就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人們交頭接耳話語間竟是說這姑娘不注重閨譽名聲對著圓畫指指點點了起來。
柳春休排在圓畫后面自然是聽清楚這些人的碎語。抬眸看到這姑娘急紅的耳朵索性就出了聲
“這位大哥圓畫乃是在下的貼身婢女,,,”看到圓畫轉(zhuǎn)過頭晃了個神忙低下頭。那守衛(wèi)可沒那么好糊弄聞言眉頭更皺了
“既是你的婢子怎的方才不見你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