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純陽經(jīng)
哪怕是與金甲神將的生死搏殺時,陳勇都從沒有如此疲憊過,從渾渾噩噩之中,他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寒冷和灼燒的感覺,到后來直接昏死過去,他所有的意識也全部沉入到魔胎之中。
這是天魔真身的秘法,當(dāng)你的肉體開始消亡之時,所有的意識都會躲藏在魔胎之中,實在是大劫難逃了,魔胎自然會沖出原身,獨立存活,重新開始新的生命,又叫天魔解體打法。
而魔胎煉制比別人多的,生存的機會更是比別人多上幾倍,畢竟,有的魔胎出體就會遭遇七災(zāi)八難,生死未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咚!咚!咚!”,心跳聲不知從何處而來,像是穿越了遠古的時空,像遠古的狩獵的腳步聲、像軍營戰(zhàn)斗的戰(zhàn)鼓聲,像是涓涓細流的流水聲,像時鐘的嘀嗒聲,像嬰兒的落地聲。
陳勇也睜開了眼睛,依然是什么也看不見,當(dāng)他摸了一下鼻梁,眼鏡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念頭剛一想起,鼻梁上就憑空生出一副眼鏡,還是熟悉的感覺。
“這是山洞嗎,烏漆嘛黑的,要是有幾顆星星也好。”陳勇心想。
一轉(zhuǎn)眼,眼前就突然多了成千上萬的星星,還有紫色、白色、藍色的各種星云、長河。
這時間,陳勇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存在于宇宙之中,頭上腳下都是無邊的星辰,四周萬籟無聲。
這是哪里?還是地球嗎?
陳勇一腳踏出,瞬息萬里,一腳即刻踏破虛空,眼前便是一顆藍色的星球,是熟悉的地球。再細看一下,星球旁邊還站了一個人。他本來還想走近一點,可是這是他初次運用時空之力,稍稍一抬腳,便走到星球的后面了,正好落在了月球上面。
他剛一扭頭,就看見元膺笑嘻嘻的站在他的后面,嚇的他猛的后退了一下,“元膺你這個化生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嚇了我一跳。”
說完,陳勇便伸手一推,哪知道前面輕飄飄的,自己用力太猛,差一點往前摔倒。
“你是人是鬼?”剛松懈一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嘛!可以有很多稱呼,但是嚴(yán)格來說,不是鬼、不是仙,更不是什么東西?!痹哒f。
“你不是個東西?”陳勇好奇的問。
“你才不是個東西!”元膺皺起眉頭。
“我沒有罵你的意思,這不是你自己說的不是個東西嘛!”陳勇解釋。
“嗯......,看在你無知的份上,就算了?!痹哒f,“嚴(yán)格的說,我的真正稱呼,其實很簡單,就是叫我!”
陳勇懵逼了,你是在解釋,還是在掩飾你的無知呢?
“你看,西方如來出世的時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了句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就是我。”元膺解釋。
“你做和尚了?”陳勇好奇的問,“你是如來嗎?”
“不是的,這個我既指形而上的我,又是形而下的我。既是抽象的我,又是具體的我。懂沒有?”元膺再次解釋,任憑他心態(tài)好,額頭上也出了細細的汗珠子。
陳勇取下眼鏡,用衣角擦拭了一下,這是他多年的生活習(xí)慣,當(dāng)他想掩飾或者思考時,就會用這個動作拖延尷尬和時間。
元膺發(fā)現(xiàn)自己又講飄了,決定還是回到正題上,
“是這樣,還是要拜托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的本體當(dāng)初被夏耕尸的導(dǎo)彈擊中,同時又被天庭靈氣沖擊,當(dāng)時就散為塵埃,此塵埃非彼塵埃,可以說是粒子狀態(tài);當(dāng)時的靈氣猛然沖入,每一顆粒子的靈氣都已經(jīng)非常飽滿和圓滿了,只是被突然的靈氣沖刷,弄得我四分五裂,甚至有一部分粒子闖入了時空亂流,我在無量的時空亂流里面見識了數(shù)不清的世界,經(jīng)歷了數(shù)不盡的歷史與現(xiàn)實。一直到最近才聚攏在一起了?!?p> “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一個完全的我,不過仍然是小我。我在這個時空里匯合成體之后,需要一樣物質(zhì)來指引出路,就是宙光盤。這是我最近煉制的一刻舍利,你把它帶上。當(dāng)你拿到宙光盤之后,直接把它按在宙光盤的靈石卡槽里面,根據(jù)宙光盤的坐標(biāo)和路線指引,我自己就能回來了。”
陳勇好奇的看著這個摸不著的元膺,哪怕他是二十一世紀(jì)的五好青年,見識淵博,也一時半刻不能領(lǐng)會元膺的意思,不過拿宙光盤的事情還是聽明白了。
“我怎么才能拿到宙光盤?還有,你自己能回來,能不能搭把手把我媳婦弄回來?”陳勇問道。
“那沒有問題,只要你媳婦沒問題,我就沒問題?!?p> “你又說模棱兩可的話,我告訴你,不管陳麗有沒有問題,都要給我?guī)Щ貋?!”陳勇舉起手中的一張紙條,眼睛瞪得大大的,聲音突然提高八度,
“看見沒有,推薦票,你不給我弄回來,我就把他撕了!”
元膺面對這樣的威脅,能忍嗎?我是主角,能忍嗎?
當(dāng)然能忍!
“好說,好說,你先把手放下來,誒!來,今天的先給我,啊!我一定會讓你媳婦回來的?!痹咭荒樀恼~媚,內(nèi)心里翻江倒海,“說好了哈,我讓你媳婦回來,以后兩口子鬧矛盾可不要找我?!?p> “鬧矛盾是家事,不要你管!”陳勇小心翼翼的把推薦票遞了過去,還不忘敲打敲打,“你到時候可不要耍什么花樣??!”
“不會不會!”元膺趕忙把推薦票放進口袋,然后鄭重其事的說,
“宙光盤就在城主府的露臺上,下周一是南岳圣地進香的大日子,到時候五方城有一場好戲,你回家后先把村民們帶進城市里,免得到時候會波及到問心村的居民,第九大隊更要趁此機會參加到這一場變動中去。而你,到時候趁亂去取宙光盤,切記切記!一旦宙光盤到手,立刻把這顆舍利子放進去!”
“千萬記住了,機不可失!”
陳勇剛要說一句“啰嗦!”眼前的元膺開始模糊起來,扭曲得像一張小丑的臉,然后,腳下的月球、對面的地球也開始扭曲。
他以為眼睛有些花了,伸手要揉一揉眼,突然腳下一空,身子又像是從萬丈高空跌落下來,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又經(jīng)歷了零度寒冷,靈魂都凍成了疙瘩,再一次從高空摔了下來。
“??!”陳勇發(fā)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然后突然睜開了眼睛,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找到知覺之后,手指輕輕的在地下摸了兩下,感覺真是到了地面,心里才慢慢踏實了下來。
眼前好像也不是黑暗一片,朦朦朧朧的光就在山洞頂上,轉(zhuǎn)動頭顱,依稀可見自己身處于一個石洞里面,身旁有一個小小的光源。
他忍住疼痛,慢慢的側(cè)身爬起來,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張石桌,石桌上面一盞小小的清油燈,火光紋絲不動,卻讓陳勇一下子就擺脫了痛苦,渾身上下的經(jīng)脈暖洋洋的。
更為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也不知道從時候開始孕育了第三個魔胎。
第一個魔胎現(xiàn)在處于頭頂泥丸宮的位置,頭和雙手朝下,兩腳朝上,閉著眼睡覺;第二個魔胎處于后腰命門的位置,臉朝外,叉著腰,雙腿伸到了腳下;第三個魔胎竟然由淡黃色變成了橙紅色,盤腿坐在心臟的竅門里,瞪著紅彤彤的雙眼,直愣愣的盯著石桌上的油燈,嘴里居然饞出了口水。
陳勇的鼻子里也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味,如同最上品的醬酒一樣,而氣味正是來自于石桌上的油燈。他慢慢的爬起身子,看見自己心竅里的魔胎單手指著油燈,發(fā)出“嚶嚶”的聲音,指揮著老板向前走去。而其他的兩個魔胎則輕輕的抬了一下眼皮,接著又閉上了。
陳勇慢慢的朝石桌走去,背后的身影拉得老長,一直延伸到石洞的最高處。
只見桌上放著一個竹卷,在旁邊油燈的照耀下,竹片上的三個紅色小字忽明忽暗,以陳勇的水平,他只能依稀辨認(rèn)出中間的是一個太陽符號。
他剛要伸手去拿,可不知道怎么就打翻了油燈,緊急之下,陳勇用雙手一撫,燈油不幸全撒在了兩手中間,熊熊烈火突然纏身。
陳勇趕忙雙手往伸手亂拍,頓時渾身也著了火,連頭發(fā)也燃燒起來。
“??!”陳勇頓時不知所措,發(fā)出了無比慘痛的叫聲,可是叫了兩聲之后就停了下來,看著依然還在燃燒的兩手和全身,“咦?好像也不是很痛?。俊?p> 他用冒著火焰左手撓了撓頭,頭發(fā)還在誒?
這是怎么回事呢?陳勇百思不得其解,他再一次往石桌上看去,桌上的竹簡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陳勇今天再一次懵逼了,嗯,別急,遇到事情先別慌,先讓我拍張照片發(fā)個朋友圈!
好吧,五方城的朋友可不看朋友圈。
他不得不安安靜靜的坐下來,重新審視自己的全身,最活躍的當(dāng)屬心竅里的魔胎了,只見這個長相丑陋的紅色小人,鼓起嘴巴在吸收周身的火焰,胖乎乎的小手上還拿著一卷竹簡,這不就是剛才桌上的嗎?
陳勇的頭腦里面自然而然的念出竹簡上的三個字,純陽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