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漢,太后身體一直是這樣的嗎?”矢舞終究還是打破了如今的局面。
“……”殷西漢沉默了,不知該不該信任面前這個年少時認識的少年國師。
矢舞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沒爹沒娘,就連整個人生都是錯的,身不由己,君臣間隙……
矢琪看到不遠處有人過來,連忙示意自家哥哥小心。
“不打擾皇上了,微臣先行告退~”矢舞默不作聲的應(yīng)下,正準備離開。
“霜華,今日所見所聞,朕要你爛在心里,也不能再入他人之耳了?!?p> 殷西漢思量片刻,有了自己的決斷。
“微臣遵旨?!笔肝栊那楹檬芰诵?p> “哥哥……”矢琪拉著自家哥哥的手輕喚了聲,不知該不該回避一下。
矢舞微微用力的握緊了矢琪的手,略微安撫一下她不安的情緒。
殷西漢默認了。
“先帝執(zhí)政期間,遲黎國發(fā)生了一件怪事,一聲巨響御花園的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巨坑,有民間傳聞?wù)f是先帝惹了天神下凡懲戒,降下神罰?!?p> “那時先帝正在寢宮聽聞此事之后,派去查看的人全都失去了蹤影,當時人心惶惶,朝廷動蕩,為了安定民心,故將此事壓了下來才就此作罷?!?p> “可是先帝的后宮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有人密謀偷換龍子?!?p> 殷西漢努力平復(fù)一下暴怒的心情,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矢舞眼中閃過一絲驚疑不定,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
矢琪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先帝大怒,與之相關(guān)的人徹查到底,不知多少人被牽連。后來查出衡水書院與此事有蹊蹺,還沒開始查就傳出桓家被滅了滿門,線索也就斷了,此事才不了了之。”
“衡水書院的那個桓家?”矢舞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的問。
“就是那個桓家?!?p> “可查出來兇手?”
“……”殷西漢突然詭異的沉默了。
矢舞驚呆了。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能……
矢琪默默看著著一切,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shè)。
“無一生還?”還是不愿意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桓老的嫡孫,還有一個旁系的血親?!币笪鳚h心情有些沉重的說。
雖然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但多少還是讓矢舞有了一些慰藉。
“后來呢?”
“后來先帝將掉包的那個孩子除掉了,當時在場的人幾乎都清除了,可是就是找不到當初那個被帶走的孩子,也就是朕的親妹妹?!?p>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朕的母后身體日漸虛弱,神志不清,才有了如今這個樣子。”
“那個孩子是公主?!”矢琪驚呼了一聲,不敢相信。
“先帝一直對外宣傳只有朕和皇弟兩個孩子,其實還有一個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不知生死的遲黎國滴公主殷華恒。”
“太后是那個時候身體出狀況的嗎?先帝身體是不是也是那個時候大不如前了?”矢舞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詢問道。
“沒錯,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先帝的身體日益操勞,每況愈下?!币笪鳚h有些疑惑的看著矢舞。
“……太后她,中了一種慢性毒藥。短時間還好只會讓人身體虛弱,長時間的話會出現(xiàn)幻覺,并危及生命?!笔肝栌行┰S艱難地開口道。
“你說的可當真……”殷西漢此時此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殺人的沖動了。
“保險起見,還是請藥谷的青城大夫來看看吧?!闭f完拉著矢琪的手,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殷西漢定定地看著矢舞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殷世辰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竄了出來,看著矢舞離開的方向,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交代你的事兒辦妥了?”殷西漢看著自家不靠譜的兄弟頭疼的問。
“我辦事你放心?!币笫莱降鮾豪僧?shù)恼f。
“你這樣說朕心里更沒底,算了,還有沐諒在呢?!币笪鳚h眉心有些發(fā)疼,丟下殷世辰一個人走了出去。
“皇兄,你確定那家伙就是咱們小妹嗎?”見狀,殷世辰連忙追了上去。
“青城不是驗過了嗎?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不管怎么看,那家伙都不像是女兒身啊。”
“你別忘了還有國師府呢?!?p> “可是完全沒理由啊。”
“這也是朕想知道的,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先帝和前任國師到底在謀劃些什么,國師府又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這就是朕要你們?nèi)ゲ榈臇|西?!?p> “你這不是難為人么?”
“要不然朕養(yǎng)著你們這些人做什么?你現(xiàn)在閑的沒事干,還不如去國師府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畢竟國師府現(xiàn)在可沒有主事人了。”
看著自家皇兄離去的背影,殷世辰被攔在了外面,沒辦法只能繼續(xù)忙活了。
一路走來,彼此之間都保持著沉默。
“哥哥,你把我剛剛那段記憶封存起來吧。”矢琪打破了沉默,蹲下來堅定的看著矢舞的眼睛說。
“其實……”不用的……看著矢琪此刻堅定的樣子突然說不下去了,突然覺得好陌生。
“我知道了?!?p> 矢琪緩緩閉上了眼睛,有些開心的笑了。
矢舞沉默了片刻,單手點在她的頭部穴位上,如雨落般的操作讓人目不暇接。
矢琪感覺神情恍惚了一下,秀手扶額,靠在矢舞的身上。
“好點了嗎?”矢舞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關(guān)心。
矢琪睜開眼睛,滿眼都是自家哥哥,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
“走吧,晚宴要開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