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市,交通茶館,小包間。
“……人口失蹤一案基本結案,雖然猛哥懷疑鄭家,但沒有證據(jù)!
囚禁獸化人的停尸房已經(jīng)承包出去了,老板在山狼眼皮子底下被滅口,成了灰了!
鄭家賊喊捉賊,說醫(yī)院被破壞嚴重,硬是恬不知恥的找猛哥要賠償!”
醫(yī)院都敢承包出去,這不是某田系醫(yī)院干的事么?堂堂鄭家醫(yī)院也搞承包?
還好,經(jīng)過調(diào)查,只有那一間停尸房承包了,雖然蹊蹺,但這不算證據(jù)。
小兔喝了一口帝休茗茶,顯然是一次說太多有些口渴。
楊華問:“鄭家能不能鬧到一哥那?”
“你沒有聽過,‘遇到大事找一哥,找到一哥沒大事’?”
眾人搖頭:“沒有!”
小兔接著說,“意思就是,無論碰到多大的事只要是找到一哥,一哥都能大事化小,但前提必須是大事啊!
鄭家肯定要在猛哥這撒邪火的,畢竟那爺倆在社會上還是要面子的呀!”
江嵐不解,“那鄭家這么簡單就被打發(fā)走了?還有那秦玉城,這次這么熱鬧沒蹦出來?
還有還有,那個鯤鵬運輸公司呢?在這案子里是個什么角色?”
“你慢點問,我一個一個回答??!”
小兔逐一解答。
最開始,孟涂打算請?zhí)貍煽茙兔π扌掎t(yī)院,靈偵局付賬,但鄭家不同意!
要求靈偵局除了承擔修葺工作外!還要賠償誤工費,名譽損失費等各類經(jīng)濟損失。
結果惹惱了孟涂,大手一揮,分文不出!
鄭家現(xiàn)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又無處申冤,落得個自掏腰包的下場。
至于秦玉城,這次居然沒有鬧事,有可能因為鄭家和靈偵局都是靈界的人,自己一旁看熱鬧呢!
鯤鵬運輸公司,老板因為得病,偶然住進鄭家醫(yī)院,整整治療了半年才好,期間公司交給兒子管理。
結果那兒子是個玩物喪志的主,整天游手好閑,業(yè)務都甩給手下。
運輸合同之類的文件都是偽造的。
事到于此,最大的矛頭直指鄭家,卻沒有證據(jù),人口失蹤案只能暫時擱置,查不到源頭在哪。
“聽說,鄭家是化蛇?”古靈看向小兔,“化蛇也能有靈智?”
小兔搖頭:“這個不知道!”
畢方接過話,“這個我造!
四千年前,化蛇一族群居在陽山山洞中。當時天下大旱,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老族長帶領它們傾族而出,以血肉之軀化成無數(shù)水源,游走世間百年,才保萬千生靈。
倒霉的是,這大家族竟有大半在人間是被活活打死的,功勞無限,但卻落的個人丁稀少的結果。
天帝把它們叫來,這一族果如傳說:人面豺身,背生雙翼,行走如蛇,盤行蠕動。
不能怪被無辜打死,相貌確實是差點意思。
但終歸有功在身,不能不賞,天帝老人家隨手給開了靈智,它們才夠幻化成人形,成為幻化者。
說來祖上也是舍己為人,心存大義的俠義之士,后輩怎么這個鬼樣子?!?p> “等等!”
嚴毅十分驚奇:“畢方,你說天帝,你見過天帝?小說里的玉皇大帝么?”
“那可沒有,我開靈智晚,以前的事都是小時候藥師當睡前故事給我講的!”
畢方歪著頭想了想,“也許我在開明門前見過?反正現(xiàn)在是想不起來了,那都是上古傳說的人物,誰能說準!”
小兔看向嚴毅,一臉壞笑。
“估計刑神見過,要么你去找他老人家問問?”
“我可不敢!”嚴毅一個勁的搖頭,“那刑神你們總是見過吧?他長什么樣?是不是,非!常!兇!殘!”
“非也!非也!”小兔雙手托腮,陷入回憶,“我調(diào)到總局那天的大會上,隔著上百人,遠遠的看他沖我笑了一下。
他是盛世美顏,笑起來如朗月清風,眼波含情,勝似人間無數(shù),有著吸引萬千的魅力,是所有男人的終極?!?p> 她從回想又轉到現(xiàn)實,臉上浮現(xiàn)悲傷。
“只怪我在最好的年紀里遇到了最好的他!照著一哥找男朋友,怕是會孤獨終老!”
古有郭襄看到楊過,風陵渡口誤終生,如今,小兔看到刑神,又不知會不會誤了她的一生。
長得太帥也是罪過,你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占據(jù)一個女孩子的心,只是這樣的罪過,江嵐想有,楊華想有,嚴毅、小樓也想有……
“完了完了!”畢方一個勁搖頭,“一哥在無意間又勾了一位少女的魂了,嘖嘖嘖!”
小兔一臉惆悵,“......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除小樓外,嚴毅,江嵐和楊華看著小兔少女懷春的樣子,忍不住偷笑。
“對對對,你的男友幾萬歲!拍成電視里的仙俠劇,這可能是年齡差最大的一對兒!”
“不對!這純純的都市異能,或者是推理懸疑!”
“哈哈哈哈!?。?!”
“江嵐??!你好意思笑!你自己難受,為什么連累小樓?”
畢方?jīng)]好氣的打斷。
“你倆不僅是看到血污的原因,更多是因為幻象影響精神,早點找我點根靜心安神的香就好了!”
江嵐轉頭看到無辜的小樓。
“??!小樓同學,十分米亞內(nèi)!我?guī)愫蛧酪愠鋈ネ姘?!?p> 古靈、江嵐、楊華作為本地佬,帶著二人逛遍了靈市和江臨城,足足玩到深夜。
整整一天下來,雖然身體疲憊,但精神已然亢奮,若不是天分白天黑夜,這群年輕人恨不得不眠不休一直玩下去。
谷建民一早等在江家老宅門口,古靈撅著嘴,被一臉困意的老爸帶回家。
嚴毅、小樓也各自收拾行李踏上歸程。
偌大的老宅重歸安靜,而“大柳樹消息站”卯足了勁,將“醫(yī)院爆炸”和“人類自燃”等事件,加工打磨,轉為各種版本,成為談資。
于是“醫(yī)院爆炸”變成了一伙境外雇傭兵隊伍滲透到江臨市,與本地部隊發(fā)生戰(zhàn)斗。
“人類自燃”變成了某著名魔術師的一場公開表演。
申老頭依然打著黑傘,坐在人群里聽著,時不時跟著笑笑。
錢嬸還是沒完沒了的“騷擾”申老頭,遭拒,回家緩緩,提起勇氣,再次“送溫暖”。
好像變成了一場拉力賽,看誰先受不了!
為啥?
可能是錢嬸圖申老頭歲數(shù)大,圖申老頭不洗澡!
誰也不曾知道,短短幾天,江臨市發(fā)生了幾場血雨腥風。
也不知道,站在最前面的是幾位年輕的面孔。
江臨人不知道,江臨人只關注他自己!
生活還在要繼續(xù)。
江嵐、楊華依舊是早起訓練,一人練锏,一人鍛煉。
閑下來的江嵐才想起,幻化成金手環(huán)的管家,有好幾天沒嘮叨了。
“喂,老管家,怎么好幾天不出聲?嘴租出去了?!”
此時渾厚的聲音自江嵐心中響起:
“唉!不知為何,自你們那天看到幻象后,老夫總是恍惚!
覺得這種情緒熟悉又陌生,讓老夫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
當一個嘮嘮叨叨的人突然變得安靜,往往是這件事戳到心窩里去了。
江嵐不知如何安慰,想了半天,終于開口。
“您老人家不是號稱刑神斧鉞么?打過幾場大仗正常吧!”
“臭小子,這你答對了!斬妖除魔這種高級的事,自然是我去做。當時我威風八面,是無人不識?。√斓勰且彩墙?jīng)常打照面……”
“哎呀呀!您老人家就吹吧!”
江嵐發(fā)現(xiàn),這小老頭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看到他又開始吹噓,開始反駁。
“反正現(xiàn)在誰也沒見過天帝,你就瞎說吧!還天天打照面?!天帝哪有時間見你??!”
“真的,小江嵐,天帝那兒子,就是我和刑神殺的啊……
唉?不對!怎么……腦子里亂七八糟的……”
江嵐聽見管家開始胡言亂語,不再郁悶,也就放心了,一手按住手環(huán):
“就跟我吹吧!早晚我見到了一哥,我到底問問,有沒有這種事!”
吃過早飯,江嵐二人收到了小兔的信息,便急急忙忙趕往靈偵局。
正巧碰到閑逛的畢方,三人結伴而行。
“啊!發(fā)了!!我發(fā)了?。。?!每人五萬!?。?!”
江嵐太興奮了,這喊聲引得靈市不少人注視,看到是江嵐、楊華,大家都覺得習以為常,如果哪天不鬧騰了,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畢方看他手舞足蹈的樣子,靈機一動,兩手抓住江嵐,嬌俏可愛。
“小哥哥小哥哥,能不能給我買個小禮物呀?”
江嵐被金錢沖昏了頭腦,一時間放下了對畢方的警戒心理,滿口答應。
“行!沒問題!沒問題!”
畢方帶著他們走到靈偵局的一個現(xiàn)代機器旁。
眼前這個大家伙,里面是各種顏色的盒子,旁邊還有一個小電子屏幕。
這就是江嵐、楊華早就心馳神往的盲盒機!
這機器內(nèi)都是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價值雖有高有低,但新奇感極強,在靈市中受歡迎程度穩(wěn)穩(wěn)Top One。
每次二人來到靈市都要扒著看看,只是苦于價格,到現(xiàn)在還一次沒買過。
他們不知道,這盲盒機就是靈偵局搞的,幾乎所有的探員或賞金獵人第一次獲得大額賞金時,都把錢重新花在這上面。
當初孟涂定價5000元每次時,刑神還有過質(zhì)疑,畢竟大部分都是很常見的靈石,定價這么高,會有人買么!
結果一經(jīng)推出,立刻風靡,一臺小小機器,幫助靈偵局回籠大量資金。
用孟涂的話說,盲盒機,里面東西的價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拆開一瞬間的快感!
楊華低頭看電子屏幕上面的說明:
“奇珍異寶,隨機售賣,每次五千,概不退換!”
回頭看江嵐,他還在看著手機屏幕,正沉溺于發(fā)筆橫財?shù)呐d奮心情里,渾然不知畢方的陷阱。
江嵐大大方方付錢,機器里面隨機出現(xiàn)了一只粉色的小盒子,四四方方,手掌大小。
三個人就像是拆新年禮物的孩子,圍在一起。
畢方三下兩下就撕開,里面是一塊硬幣大小的彩色玉石,質(zhì)地密實,光芒耀眼。
“吉玉!以前祭祀崇武山山神的時候用過它,挺好看的,我留著了。”
畢方轉過頭送給江嵐一個燦爛的微笑,緊接著的下一句話,要讓江嵐肉疼了:
“5000塊沒白花!謝謝你江嵐!”
“WTF???。。 ?p> 江嵐有點喘不上氣,瞪大了雙眼,好家伙,坑我的錢不就是給楊華省錢么?狡猾!奸詐!
“光顧著激動了,忘了這么個小玩意,要5000塊??!我的老天鵝!”
趕緊查看短信,真的發(fā)來了扣款通知。
靈界的錢,靈界花,靈界的錢帶不回家!!
畢方正一臉得逞壞笑,耳邊傳來楊華的聲音:
“畢方,我能送你一個盲盒么?”
轉頭看他,楊華正指著機器示意畢方。
畢方看著大方的楊華,再看看還在鬼哭狼嚎的江嵐,睜著大眼睛問:
“楊華,你說送我?”
楊華點了點頭,不敢直視畢方。
而他的盲盒,讓畢方高興的不得了。
“這就是瑯玕啊,傳說是鳳凰的食物啊,只有瑯玕樹上才會有,謝謝你楊華,這個錢花的值了!”
楊華看著畢方很高興,他也很高興。
“你喜歡就好!”
江嵐突然頓悟,與其悲傷,不如將悲傷進行到底,連買兩個盒子,拆都沒拆,說要回去送人。
“不錯不錯!江嵐夠大方??!一個是江玉兒,另一個呢?是誰呢?”
畢方明知道答案,卻在這故意發(fā)問。
楊華心領神會,“我看看啊!姓谷,建筑師女兒,用劍高手!對不對?”
江嵐老臉一紅,就要去打楊華。
“就你多嘴!就你多嘴!”
三人正在玩鬧,一群身影闖入幾人視線。
為首的一個青年看著同齡,消瘦身材,一頭短發(fā),涂抹大量發(fā)膠,根根分明。
穿著一條緊身黑色西褲,一雙擦的锃亮的商務皮鞋。
紫色POLO衫上衣,領子立起,下擺塞帶到褲子里面,腰間一條棕色皮帶,金燦燦的腰帶扣,像是向眾人展示自己的豐厚財力。
硬幣大小的茶褐色鏡片后面是一副兇狠表情。
“前面兩個小子,給老子站?。 ?p> 他疾走幾步,來到三人身前,一手叉腰,一手指向江嵐,活像個行走的甘蔗精。
“你倆就是江嵐、楊華?就是你們,把人引到我家醫(yī)院的?濃眉大眼的!叛徒!”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嵐與楊華,直到看到畢方才稍作收斂。
“不過也算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幫我們家解決了幾個毒瘤!
不過你們兩個玩意可是讓我們家賠了不少錢!
今天讓我碰到了,錢也不用賠,跪下給我磕一個也就算了!”
江嵐還在疑惑,這是誰家的瘋狗亂咬,畢方已經(jīng)忍不住了。
“你是鄭要吧?鄭家家主鄭銘的小公子?
一個醫(yī)院讓你們搞得烏煙瘴氣,還好意思跑我們這蹦跶?”
鄭要身邊一個比他還要瘦小的跟班,為了在主子面前立功,立刻還嘴!
“哪來的小娘們?敢在我們鄭公子面前得瑟!小心哪天收了你!”
話音剛落,楊華第一個沖了上去,卯足勁一拳悶在跟班臉上。
“噗!”的一聲,跟班跌坐在地,哼哼唧唧起不來。
江嵐冷冷發(fā)話,“就你們幾個蒼蠅,就別再我們這礙眼了,哪來的滾哪去!”
鄭要見此,眼球一轉:
“對對!我們可和你們不一樣,我們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
不像是你們,一個有爹媽和沒爹媽一樣,一個干脆沒有爹媽!個人素質(zhì)堪憂??!哈哈哈?。 ?p> 他身邊的幾個小弟跟著捧腹大笑。
言不及父母!
江嵐氣得發(fā)抖,手上已經(jīng)燃起火焰。
他想現(xiàn)在、立刻、馬上、活活燒掉眼前這個敗類!
楊華還能稍許保持冷靜,但他已經(jīng)想好了做掉鄭要后,帶著江嵐浪跡天涯的計劃。
畢方一手按住江嵐,一手按住楊華,叫鄭要閉嘴。
江嵐甩開畢方,伸手要把烈火扣在鄭要頭上。
抬起手,覺得手腕被人死死扣住,不能發(fā)力。
江嵐嘴里狠狠擠出來幾個字:
“你躲開!老子要弄死他!”
孟涂帶有威嚴的聲音響起:
“這是什么地方?豈容爾等放肆?。 ?p> 說罷,他松開了江嵐的手。
江嵐顧不上手腕疼,一臉兇相瞪著鄭要。
鄭要抬頭看,一團烈火就在頭頂幾公分,雖說見多識廣,但還是差點尿了褲子。
聽到孟涂的話,頓時來了精神。
“對啊!這不是你們這幫人放肆的地方!我告訴你!有孟叔給我撐腰!你怕不怕……”
“要打去練武場打!聽到了么?江嵐!”
眾人轉頭看向孟涂,國字臉上還是一臉正氣,不帶有半點感情色彩。
江嵐內(nèi)心OS:明白了猛哥!我去練武場揍他!
楊華內(nèi)心OS:猛哥還是同意我們揍他!
畢方內(nèi)心OS:嚇我一跳!我以為猛哥不讓我們揍他!
鄭要看著邊上的小弟,內(nèi)心OS:
完了,猛哥讓他們在訓練場揍我!但是輸人不能輸陣!再說我化蛇天賦異稟,也不一定輸!
鄭要挺直了腰板,叉著腰,昂起頭。
“聽見了嗎!兩個小子!七日后,訓練場見!讓你們心服口服!敢不敢?”
其實鄭要這話一說出口就已經(jīng)心虛了,明明現(xiàn)在就能打,為什么要拖到七天后?還不是給自己留點時間。
江嵐立馬應戰(zhàn),“好!我還怕你不來!到時候讓你們家急救車在靈市門口等你啊!
不對!我忘了,你們家醫(yī)院都沒了!帶走你也沒地方治!”
鄭要自知理虧,停尸房的嫌疑還沒有解除,突然被這么一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嘴里還是喋喋不休,邊說邊走:
“你不來你就是個縮頭王八!我這輩子看不起你……”
“指不定誰揍廢誰,你個&*%¥#@!……”
【pia——】
沒收住!又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