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拿著對講機(jī)說了幾句話,一個又黑又壯的男人從里面開門。
眾人跟著鄭要走進(jìn)鐵門,存好外套,一位壯漢分別對江嵐三人仔細(xì)檢查,還有一位太妹對古靈搜身。
古靈實(shí)在太好看,即使穿的已經(jīng)很簡陋,還是難掩美貌,給她檢查的小太妹忍不住多摸了幾下,引得古靈面色緋紅。
就連周圍幾位男人也暗暗咽下口水,幸虧是跟著鄭小公子來的,否則不一定會發(fā)生什么。
貼身檢查之后還有一道安檢門,通過之后才真正進(jìn)入隱藏在這里的賭場。
二十多張各色賭桌分散擺放,大部分以撲克牌為主,美女荷官們穿著清涼,引得賭客們八成注意力都在人上。
江嵐看到一位美女荷官故意露出事業(yè)線,對面的中年男人眼睛發(fā)直,把所有籌碼一口氣押上。
荷官送他一個眉眼兒,直接判莊家贏。
服務(wù)人員都是貌美的年輕女性,統(tǒng)一制服,前深V后露背,在桌前端茶倒水,捏腰捶腿,言語不多,被揩油也是百分百順從。
這幾十位顧客,好像都是沖著美女來的,幾乎每個男人身邊都有一兩個順從的女性。
他們時不時在女人身上摸兩把,更有甚者,直接拽到自己腿上,將臉埋在女人胸口。
這空間很大,裝修高檔,墻角無數(shù)監(jiān)控攝像頭,每隔兩三米就有穿著黑色制服的打手,目光有些呆滯的看向前方,一動不動,好像是在等待命令的機(jī)器人。
古靈陪鄭要坐在一張桌前,江嵐和楊華站在他們身后,鄭要連著輸了幾把,有些焦躁。
從沒有玩過牌的古靈看懂了門道,為穩(wěn)住鄭要情緒,幫他下注,鄭要眼看要輸?shù)舻腻X一點(diǎn)一點(diǎn)回來,十分亢奮。
這小半小時,江嵐和楊華把這看個遍,唯獨(dú)有個大紅木門不知道通向何方。
江嵐小聲問鄭要,“知不知道那木門里面是什么?”
“剛才有個傻大個兒把那獸化人拽懷里,看到?jīng)]?你關(guān)注他就知道了?!?p> 果然,又輸一局之后,那人明顯不太高興,緊緊摟著懷里的女孩兒向木門走去。
到門前,從懷里拿出一沓現(xiàn)金,拍在茶案上,大門打開,他找到一間開著的門,拉一把女孩兒。
這女孩本就穿著清爽,現(xiàn)下衣服被扯破,上身暴露無遺,連忙捂著胸口走進(jìn)房間。
這男人看到女孩兒春色,更是急不可耐,“咣!”一聲將房間門鎖上。
江嵐看到這紅木門里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大概有十幾個房間,一半開著一半關(guān)著。
茶案后的男人,隨手把錢塞進(jìn)身旁的一個拉桿箱里,抬眼看了一下江嵐,抿口茶,接著瞇著眼看手機(jī)。
江嵐想:這簡直是一條龍服務(wù),穿著清涼女孩兒的作用,就是刺激賭徒下注,他們輸了可以用女孩兒撒邪火,贏錢了女孩兒會使盡各種辦法讓他們繼續(xù)玩。
這個破地方,藏在地下,沒有自然光,玩?zhèn)€天昏地暗也正常。
今天的情況,對于初出茅廬的江嵐、楊華、古靈三人來講沖擊力實(shí)在有些大。
之前碰到的是沒有理智的獸化人,它們只知道傷人,消滅就好,后來碰到的最起碼身上也有獸化人標(biāo)志,現(xiàn)在簡直是分不清敵我,不知如何下手。
獸化人喪失情感,不知道反駁,已經(jīng)變成被發(fā)泄的工具。
這些顧客平時在太陽下穿著各種偽善的皮囊,但在這,所有人性陰暗面都可以盡情釋放。
這些賭客猙獰的嘴臉,比最兇狠的惡獸還要嚇人!
?。模铮跎嫌幸痪涓柙~,十分貼切。
我害怕鬼,鬼不傷我分毫。
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傷的遍體鱗傷!
雖然好笑,但是真實(shí)!
古靈手里的籌碼被她捏的嘎嘎響,鄭要還沉浸在贏錢的快感中。
江嵐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憤怒。
如果說江嵐、楊華二人只是以賺錢為目的做靈偵局探員,那么現(xiàn)在可能還多了一個原因:那就是把這種超越人類底線的事情全部抹殺!
江嵐悄悄在耳后輕敲兩下,隨后傳來小兔的聲音:
“收到,不要暴露,你們所處的位置是酒吧街地下車庫中段,出入口絕不止一個。
我們正部署人員守住所有出入口,你找到負(fù)責(zé)人,盯住他!等我通知再行動!”
陪著鄭要又玩幾圈,除了鄭小公子,其他人都是心不在焉,輸多贏少。
江嵐小聲問鄭要:“你小子是不是總來?那個木門你進(jìn)去過沒有?”
鄭要玩累了,靠在休息區(qū)的椅子上休息。
“沒有!自從在我家醫(yī)院看到那些人后,我就難受,一開始吐,醫(yī)院大夫給我打了幾個吊瓶,最近好點(diǎn)了,但還是不能想?!?p> 楊華遞給江嵐一個眼神,意思是:是不是和你一個癥狀?
江嵐微微點(diǎn)頭回應(yīng)。
“其實(shí),第一次來賭場也害怕,慢慢就勇敢了,所以,所有的偉大都源于一個勇敢的開始!”
鄭要掃視四周沒有人,小聲說道,“你看到門口喝茶那個瞇縫眼兒了嗎?”
他數(shù)著手里的籌碼,今晚在古靈的幫助下,籌碼多了不止兩倍。
“他收費(fèi)可貴了!我們家因?yàn)獒t(yī)院的事兒已經(jīng)賠進(jìn)去好多錢了!
鄭院長對我采取‘節(jié)儉模式’,不說我想不想,零花錢都不夠了,哪有閑錢給他?。?p> ……我來這啊,也是賺錢,用你們的話說叫……勤工儉學(xué)?對,叫勤工儉學(xué)。
腦力勞動,不容易??!今天古靈幫我贏得這些,就算是我今晚帶你們來的工錢了!”
鄭要將所有籌碼放在托盤上,起身要走,被江嵐一把按下。
“唉!干嘛??”
“你等等,那個瞇縫眼兒是管事的?”
鄭要沒好氣的回答,“對??!叫耗哥!這種地方,誰收錢誰管事!到底誰沒有文化!”
楊華也確認(rèn)這兒的負(fù)責(zé)人,就是木門前收錢的那個,只是章子祥給的解藥還有十分鐘就失效了,小兔一直沒有動靜,十分著急。
鄭要還是執(zhí)意起身要走,古靈去攔,他勃然大怒:
“有完沒完?。∥沂遣皇墙o你臉了!一天天你跟誰倆呢!”
這聲音不大不小,大半個賭場都聽到,他們停下,轉(zhuǎn)頭看向休息區(qū)的四人。
鄭要端著托盤著急要走,畢竟這托盤里面不是小數(shù)目,他可不想輕易失去。
古靈還是擋在身前,鄭要顧不上有沒有人看熱鬧,指著古靈破口大罵:
“真當(dāng)自己是盤菜??!后面跟倆傻蛋你就上天??!滾一邊去!也不撒泡尿照照,就這樣還‘女神’?插根雞毛你就是鳳凰了?!給老子滾?。 ?p> 包括耗哥在內(nèi)的人,聽到鄭要的話,本能的以為是這長腿妹子和鄭要沒談好價碼,兩人正在吵嘴。
目光在古靈身上掃來掃去,暗下決心,這么漂亮的小妞,那傻小子真要是沒談好價嗎,自己就算多出點(diǎn),也要把她帶走!
看得正歡,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從入口處的地面探出一小截藤蔓,貼著地毯向前伸展,隨后大量氣體釋出。
地下賭場本就是停車場改建,空氣流通緩慢。
氣體無色,帶著淡淡香味,順著桌腿鉆進(jìn)每個人的鼻子里,不到幾秒鐘,已經(jīng)倒下三分之一。
耗哥是個近視眼,瞇著眼睛看著遠(yuǎn)處的鄭要和一個漂亮大妹吵架,直到眼前的這幾十個人癱得癱,倒得倒,美女荷官也趴在桌上一動不動,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隨后大門轟的一聲徹底碎裂,小兔手持板斧,一馬當(dāng)先沖了進(jìn)來,金玉顏和章子祥緊跟其后。
江嵐心領(lǐng)神會,大吼一聲:
“條子來了,跑啊!”
抬腿就沖著木門方向跑去,三兩步就沖到耗哥身邊。
“大哥!警察來了,快跑!”
“小老弟,慌什么!”
耗哥瞇著眼睛從兜里逃出一個小金屬哨,用力一吹,發(fā)出尖銳聲音,隨后大喊:
“上!干掉他們!”
賭場里的那些獸化人打手和服務(wù)員眼睛突然變得通紅,幾十人面目猙獰,沖向破門而入的靈偵局探員。
小兔大喝一聲:
“趴下!看我的!”
將兩柄小板斧在身前重重對撞。
鄭要急著要拿籌碼換錢,甚至不惜大罵古靈,看見大門被破,慌了神,轉(zhuǎn)過身將籌碼護(hù)在胸前。
伴隨著巨大轟鳴之音,一股氣浪翻滾著向前蕩去!
“轟!————”
大半個賭場都承受了一場不小得能量沖擊,塵土飛揚(yáng)。
一米以下,桌椅完好,幾十個賭客睡得香甜。
一米以上,吊燈,墻面,天花板全部震碎,現(xiàn)場一片狼藉。
涇渭分明的樣子,好像兩種截然不同風(fēng)格的話拼湊在一起。
幾十個獸化人已經(jīng)無一能動,全部呆立其中。
鄭要背對著小兔,震得發(fā)暈,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這賭場已經(jīng)被毀壞,手里的籌碼掉的滿地都是,委屈的眼淚決了堤,跪在地面放聲痛哭。
噴淋系統(tǒng)也被激活,十幾個噴淋頭一齊噴水。
水帶著灰,古靈趴在地上雙手抱頭,但臉上也和了泥,她抓過幾張面巾紙胡亂擦了眼睛,看見那獸化人一動不動,上半身衣服被震碎,碎渣割破皮膚,血水順著腿流到地毯上。
楊華他們檢查現(xiàn)場,鄭要背對著古靈,跪在地上悲嚎。
悲傷占據(jù)了全部神經(jīng),后背的衣服被震碎,幾塊木屑插進(jìn)肉里,也渾然不知。
古靈擔(dān)心他嘴上沒有把門兒的,不一定哪句話說錯了,趕緊上前制止。
“你可別哭了!讓他們聽見就壞了!”
“?。∥胰菀讍?!就指著賺點(diǎn)吃飯錢!你們打架,關(guān)我毛事兒呀!”
鄭要跪在地上一個一個撿籌碼,撿了幾個,想起來根本不能換成錢,又一把扔在了地上,張著大嘴接灰。
“??!?。。。。〔换盍?!”
鄭要看見古靈正在拍自己,一把拽過她按在地上,掐她脖子,惡狠狠道:
“讓你壞我好事!小娘們!今天就和你同歸于盡!”
古靈本打算來勸鄭要,沒想到突然被鄭要騎在身上。
脖子也被掐得死死的,整個人被按在地上,不能呼吸。
谷影劍幻化不出來,眼看就要背過氣。
恍惚間,見鄭要后腦挨了一下,直直趴在身上一動不動。
小兔一腳踢開鄭要,扶古靈坐好,她才覺得活了過來。
小兔脫下靈偵局便服,給她擋水。
“真是疏忽,一個不小心沒看住你!”
“……沒事,兔姐,是我能力不強(qiáng),一時放松懈怠……畢竟是他幫我們才損失這么多錢,就想勸他,沒想到他就掐我……”古靈揉揉脖子。
“這鄭要本性就是如此,我剛才給他一腳算是輕的,這叫‘謀殺未遂’,不等我回去報告猛哥,江嵐就能弄死他!”
“別,兔姐!”
古靈想到江嵐平時不管不顧的樣子。
“別告訴江嵐,我現(xiàn)在沒事兒,他真知道了,估計(jì)我得給江嵐送牢飯了!”
小兔看看古靈,又狠狠踢了一腳昏迷中的鄭要。
“行吧!以后一定要小心他!你自己換個地方緩一會兒,我先去忙??!”
古靈看到那紅木門大開,里面一個暗門虛掩著,知道江嵐已經(jīng)帶著耗哥跑掉了。
“大哥,你這些小弟能行嗎?”
江嵐攙扶著喘著粗氣的耗哥。
“啥?”
耗哥疏于鍛煉,一步三喘,從被破門,自己吹了哨,又到地震,不過半鐘。
自己都沒想到能從暗門跑出來,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被邊上這小子拽著跑,想不了那么多。
“管他呢!出這么大的事,我啥也顧不上了!”
耗哥帶著江嵐跑出暗門,七扭八拐通過一條沒有燈的窄巷,剛喘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從拐角處竄出來兩人,一前一后將江嵐和自己包夾。
這兩人背著路燈,人高馬大,體型魁梧,手持甩棍。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耗哥很確信這和砸場子的是一伙人,就是來抓自己的,正想著辦法,突然腳下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顆石頭子,隔得腚疼。
江嵐看這情況,知道自己show time 的機(jī)會到了。
他一腳踹過去,穩(wěn)穩(wěn)命中一位隊(duì)員肚子,這人立刻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痛苦萬分。
另一人掄起甩棍就向江嵐打去,他將腿收回,迅速上前一步,抬手擋在對方手腕處,再接一記右手?jǐn)[拳,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命中面門。
江嵐怕演的不像,被耗哥看出破綻,并未太收力,再加上對方的配合,竟然橫著足足飛出兩米多遠(yuǎn),重重撞在路邊墻上,幾秒過后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一幕全被耗哥看在眼里,他拍拍屁股站起來:
“小兄弟,有這身手跟那鄭家公子混什么?跟你耗哥走!保你吃香喝辣!”
江嵐看見他已然上套,還在做戲:
“那能行嗎!鄭要不得打死我啊!”
“他?!不能夠!”
耗哥挽住江嵐,生怕他跑了。
“鄭家醫(yī)院前一陣化糞池炸了,他們家修樓賠了不少錢,這鄭要又是個木魚腦袋。你跟我混,他不敢動你!”
江嵐演技爆發(fā),裝模作樣的思考片刻,終于下定決心。
“行!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江嵐裝出一幅憨厚老實(shí),“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別!”
耗哥一把拉起江嵐。
“那破地庫已經(jīng)不要了,我今天帶你見我大哥!那可是個神人,要是他看上你,你小子就走了狗屎運(yùn)了……”
耗哥一手挽住江嵐,一手拉著箱子,快步走出暗巷。
等二人走遠(yuǎn),躺在地上的兩個人才爬起來。
先倒下的趕忙去扶趴在地上的,“楊隊(duì)!你還行嗎?”
特偵科楊副隊(duì)長費(fèi)力坐起來。
“啊……這生手就是不行??!真上?。∥已?!估計(jì)得去拍個片,嘶——疼?。 ?p> 小郝趕忙給老楊捶腰,“楊隊(duì)??!你也真賣命啊!”
“廢話!人家沒怎么打你就裝昏,也太假了吧,輕點(diǎn),疼……”
“那江嵐多壯啊,我哪敢和他過招兒!還是隊(duì)長勇猛!”
“少拍馬屁,我如果不猛,演砸了,整個任務(wù)都玩完了,你覺得今天的重頭戲是啥?”
“是啥?”
“小郝??!手把手都教不出你??!不能光鍛煉,不思考??!是咱們倆啊!”
“奧!唉,隊(duì)長,鼻子好像出血了!”
老楊一摸,果真蹭了一手。
“??!打120!叫救護(hù)車!給我上ICU.....”
一個身影躲在一間破舊的小二樓上,完整觀看整場表演。
直到老楊二人走出暗巷,才翻身落地,身體輕盈,不出聲響。
梳著一個小發(fā)揪的十五歲女孩兒,身后背著大書包,嘴里叼著一根棒棒糖,晃晃悠悠走出暗巷。
“我這傻哥哥,還接了個臥底的活,賺錢了最起碼訛他個新手機(jī)。要王粵鋒代言的哪款呢……我得好好想想!”
【piu!】
請叫我Blackjack情人,我的名字叫江仔,你可以叫我江哥!也可以叫我情哥!木嘛!
差一點(diǎn)沒摟住,這張又是4900字!罪過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