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石遺就在小二的帶領(lǐng)下去了牙行,雇了一個房牙子,打算在長安安頓下來。
是租是買看看再說。
現(xiàn)在陳石遺對這個世界了解遠(yuǎn)遠(yuǎn)不夠,打算謹(jǐn)慎一些,先弄明白這個世界,再做打算。
街道上一如既往的喧囂,陳石遺每次踏足鬧市,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胭脂水粉,胭脂水粉。”
“西洋卷煙~西洋卷煙!瞧一瞧,看一看了?!?p> ……
街道兩邊攤點繁多,小販不時吆喝一聲,顯得極為熱鬧,使人感受不到絲毫亂世來臨的氛圍。
陳石遺步伐不緊不慢,雖然他現(xiàn)在與常人一般無二,可白天的時候,還是覺得步履沉重,好似背著重?fù)?dān)前行。
“這是?”
他們停在了一處古玩店前,店內(nèi)擺著兩張長桌,上面擺著各種古玩玉器,一個伙計站在店外招呼。
“這位爺,進(jìn)來瞧瞧,我們這里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你瞧瞧這貔貅,可是漢代的老玩意,做工精細(xì),乃是了不得的寶貝。”
陳石遺停下腳步,并不是因為貔貅如伙計說的那般美好,而且他在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微薄的陰氣。
陳石遺來了興趣,名為陸天的房牙子,自然不敢異議,
這個時代的銷售員可比楚默前世敬業(yè)多了,一雇就是一天,若有大大小小事物,還需小心候著。
貔貅約摸人頭大小,通體翠綠,口含玉錢。
陳石遺摸著貔貅,感受著一股濃烈的陰氣自手間涌入體內(nèi),如渴了三天三夜旅人,突然喝到一口甘美的泉水,舒服的差點叫了出來。
很明顯這是土里出來的東西,而且還不會太久,不然這陰氣早就揮發(fā)了。
“這位爺,您還中意嗎?”
看到陳石遺抱著貔貅,半天放不下手,伙計的忍不住開口道。
這么一問也是禮貌性的示意陳石遺放下貔貅,畢竟這玩意可不便宜,要是磕了碰了,摔壞了可就不好了。
“小哥,這貔貅怎么賣?”
陳石遺戀戀不舍的放下貔貅,這玩意極其古怪,里面的陰氣雖然稀薄,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吸收殆盡,也熄了白嫖的打算。
“這東西怎么賣?”
伙計看到陳石遺有想買的意愿,一臉熱情回應(yīng)道:“這位爺,這貔貅可不簡單,不僅可以驅(qū)邪鎮(zhèn)宅,還可開運,促姻緣,乃是祥瑞之獸,而且還是一件漢代古物。
價格自然也不貴,一百大洋,不二價?!?p> 一百大洋已經(jīng)算是很貴了,陳石遺在古董店購買的最貴的物件也不過六十大洋。
他雖然身懷巨款,可目前還沒什么可靠經(jīng)濟(jì)來源,這么花下去,恐怕也用不了多少時日就要破產(chǎn)了。
不過這貔貅他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大不了以后以天為被地為床,不吃不喝,反正他又死不了。
“把它包起來吧?!?p> 陳石遺取出錢袋,來回點了好幾次,才取出一百塊大洋,遞給眼巴巴瞅著他的店小哥。
待店小哥把貔貅包起來,陳石遺鄭重的把它放在竹箱里,才跟隨著房牙子去看他介紹的房子。
和昨天差不多,從早上看到中午,幾乎走遍了大半個長安,不是沒有合適的,就是價格太貴了。
稍微小一點的都得五百大洋,地段稍好一些都是一千大洋起步。
陳石遺現(xiàn)在全身上下加起來也沒有六百大洋。
陳石遺只能無奈的和房牙子去看今天的第七處房屋,位于城北,地段相對而言也極其偏僻。
粗略一掃,相對來說還算不錯。
大門掛著一塊牌匾,沒等陳石遺問詢,房牙子就已經(jīng)開始介紹。
“陳爺,就是這里,曾經(jīng)的林府,這地方價格包你滿意,周圍幽靜,院內(nèi)自帶水井,院后門連著一塊空地,也是這宅子的,種些瓜果蔬菜也夠您吃了?!?p> 說著,房牙子抬頭,左右打量了一番,才掏出鑰匙,打開銅鎖。
“咔嚓!”
大門還沒被他推開,就已自動脫落,重重的砸在地上,蕩起陣陣灰塵。
“咳咳……太久沒住人了……”
房牙子略有尷尬,很快又恢復(fù)如常,然后又請陳石遺進(jìn)去。
院門并不算高,大門也并不算考究,里面也僅有兩間房舍,一間稍大一些,另一間稍小一些,中間有一扇通往后院的后門。
院落并不算太寬敞,但住三四個人也并不覺得擁擠,偏房前面靠近墻壁的地方有一顆槐樹。
看起來年歲已經(jīng)不小了,樹葉濃郁,隨著微風(fēng)正嘩啦啦作響。
樹蔭下,干枯腐敗的葉子灑了一地,看起來極為荒涼。
房牙子估摸陳石遺看的差不多了,才一臉恭敬開口道。
“陳爺,我們?nèi)ズ笤嚎纯窗??!?p> 后院比起前院更加荒涼,雜草叢生,絲毫看不出是曾經(jīng)菜園。
這地方倒比前院寬敞許多,左右都被不高的圍墻籠罩,那口水井就在東南一角。
不過用大木蓋子蓋著,上面還壓著一塊巨石,防止蓋子脫落,不過陳石遺總覺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隨后,房牙子又帶陳石遺看了正房偏房,屋宅并不大,但也算的上精致了。
家具都搬得差不多了,只有正房還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以及兩個凳子。
偏房用來當(dāng)做廚房,空空蕩蕩,只留一口銹跡斑斑的大鍋,一把生銹的菜刀,還有一塊已經(jīng)快要腐朽的菜板。
逛完一圈,回到院落,陳石遺頗為滿意,不過面上卻不露絲毫神色。
“陳爺,怎么樣?您還滿意吧,這宅子很便宜,只需要四百塊大洋?!?p> “這么便宜?”
陳石遺有些意外,這地方雖然地處偏僻,卻也沒有脫離長安城,也算是在邊緣地帶。
他之前也看過類似的,和這個差不多的怎么也得一千多塊大洋。
這屋子比之前那些雖然略小一點,但怎么也不會差這么多。
“陳爺你有所不知,這里的主人乃是曾經(jīng)的員外爺?shù)男℃??!?p> “早已搬離,房屋地契都在我牙行之內(nèi),只是地處偏僻,加之這房子風(fēng)評不太好,所以一直沒賣出去,有錢的看不上,沒錢的又買不起,這才爛在手里,我們牙行只想趕緊把它賣出去,這才頻頻降價。”
這個年代女子還需遵守三從四德,男女之間遠(yuǎn)不如后世開放。
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女人偷漢子,那可是得浸豬籠的,這地方說白了,就是一個女子和員外爺偷漢子用的。
窮人買不起,有錢的有礙于面子不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