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黎看著瑟瑟發(fā)抖的鳳音。
怪不得女主會把他救出來,喚做任何人也看不得如此可愛的人受欺負(fù)吧。
這小身板,看著一陣風(fēng)都能吹倒似的。
林曉黎不想多管閑事,可是又怕他撐不到女主出現(xiàn)。
想著嘆了一口氣。
“你會彈曲兒?”
鳳音頷首:“會一些。”
林曉黎淡淡嗯了一聲:“那你來吧?!?p> 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鳳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竟然讓他彈曲兒。
師父說他的曲兒不堪入耳,平日都不讓他碰琴的。
見他發(fā)呆,樂師提醒道:“鳳音,娘娘吩咐你呢?!?p> 他聽過這個孩子的曲子,很有天賦,只可惜他的師父太過狠心。
他也了解過鳳音的經(jīng)歷,對他所謂的師父也頗有微詞,但是畢竟人家才是鳳音的師父,他也不好插手,如果鳳音今日在皇后娘娘露個臉,或許教坊司那群人等他出宮以后就不會像之前那般對待他了,所以這也是他今日非要帶鳳音過來的目的。
樂師想著,推著鳳音上前一步。
鳳音跪坐在長琴面前,手足無措。
他很緊張,不是因為此時面前的人是皇后娘娘,而是因為他好久沒有彈琴了。
因為太緊張,一開始甚至彈錯了兩個音,樂師在一旁提著一顆心,不過好在他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而且漸入佳境,好像他已經(jīng)是曲中的人。
林曉黎認(rèn)真聽著,雖然對音樂她沒有多敏感,但是卻被他投入和自我陶醉的樣子給征服了。
小說中那個大名鼎鼎的大樂師,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
林曉黎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了女主,這么多喜歡你的男主角,你應(yīng)該也不缺這一個,這孩子就不等你來拯救了。
一曲落,林曉黎不由自主給出了掌聲。
“好,彈得好?!?p> 而彈完的鳳音和剛剛比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聽見她的稱贊馬上變成了懦弱的小童,縮在樂師的身后。
林曉黎看著心疼,多有天賦的孩子,竟然被弄成了這副鬼樣子。
林曉黎看向樂師:“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草民廖博雅?!?p> “好,從今以后本宮就把鳳音指給你當(dāng)徒弟,給本宮好好教導(dǎo),本宮要每日抽查他的功課。”
廖博雅連忙謝恩,并拉了鳳音一起跪下。
鳳音不敢相信,整個人都是懵的。
沒想到有一天他能從師父的身邊逃脫,他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驚訝讓她忘記了規(guī)矩,抬起頭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女人。
林曉黎也在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以后你就是本宮的御用樂師,不許偷懶,給我好好學(xué),別丟了本宮的臉?!?p> 鳳音連忙磕頭:“奴才一定跟著廖師父……跟著師父好好學(xué)習(xí)?!?p> 林曉黎欣慰:“好了,本宮乏了,你們下去吧?!?p> 廖博雅帶著鳳音行了禮離開了。
夏竹疑惑:“娘娘為何要多管閑事?”
林曉黎瞥了她一眼:“這不是多管閑事,這是做好事?!?p> 夏竹不理解。
宮里這種人被壓迫的奴才多了去了,娘娘管得過來嗎?
夏竹還要說什么,春蘭扯了扯她的胳膊:“去小廚房看看安神茶煮好了沒有,給娘娘端來?!?p> 夏竹癟癟嘴下去了。
林曉黎看向春蘭:“你有話要說?”
“奴婢怕娘娘累著了?!?p> 林曉黎癟嘴:“有什么好累著的?!?p>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做咸魚還能累著?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將來的炮灰命運,她甚至想一直做咸魚。
可是劇本不允許。
“德妃和淑妃已經(jīng)告假幾日,一直不曾來請安,奴婢替娘娘前去問候一下?”
她不說林曉黎都忘了這回事了。
還有兩個巨頭在宮里虎視眈眈盯著她呢,所以做咸魚根本沒可能。
“去吧?!?p> 林曉黎只以為她說的問候是代表她慰問一下同事,只是沒想到她所理解的問候和春蘭所說的問候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安神茶喝了林曉黎就睡了,這茶是太醫(yī)特制的,說是調(diào)理身體用的。
第二日一早林曉黎按時爬了起來,去廚房給祁瞮做了早飯讓人送去刷存在感,又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
乾清宮。
祁瞮下朝回來就看見了熟悉的早飯,就連早朝上因為林丞相的一番言論而被氣到的心情也突然變好了。
“皇后最近在做什么?”
李福安把春蘭傳來的消息一一和皇匯報了。
“昨日皇后娘娘救了教坊司的一個小樂童,今日一早讓春蘭去儲秀宮和延禧宮敲打了德妃和淑妃娘娘。”
祁瞮吃飯的動作一頓:“敲打?”
“德妃和淑妃一直告假,從落水醒后一直沒有給皇后娘請過安?!?p> 李福安說完看著他的表情。
以往皇后娘娘這般做,皇上會表現(xiàn)出來一個不屑。
然而今天皇上什么也沒說,過了好長時間,直到把早飯吃完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不想他突然來了一句:“是有些不知規(guī)矩了,你再去敲打一番?!?p> 李福安應(yīng)了一聲,只是心里不明白。
為了迷惑林丞相的雙眼,皇上可真是煞費苦心,竟然連后宮的事也管。
對此林曉黎根本不知道,不知道春蘭根本不是去問候德妃和淑妃,也不知道皇上還派了人去敲打兩位巨頭。
她躲著巨頭還來不及呢,那里敢去主動招惹。
所以第二天請安的妃嬪里面出現(xiàn)兩位生面孔的時候,林曉黎瞬間不好了。
這……兩位隨時想要她命的巨頭出現(xiàn)了,該怎么辦?
論宮斗她毫無經(jīng)驗,而且根本沒有以前的記憶,該怎么辦,她會不會當(dāng)場被玩死?
林曉黎擔(dān)心著,回憶著小說中對這兩個巨頭的描寫。
一位是戶部尚書的嫡女,一個是吏部尚書的獨女,無論哪一個,都比原主這個丞相義女要有排面,怪不得對皇后這個位置那么有野心呢,其實是心里不服氣吧。
憑什么她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女人都能當(dāng)皇后?
是啊。
這個問題林曉黎也不理解,甚至一度想退位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