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身相許吧
趙且臣在山莊外等了好久,始終不見夏景玄他們出來,也意識到了是中了計,本意是該進(jìn)去相助,可夏景言還在這兒,萬一再來人偷襲呢?
趙且臣心中躊躇不定,不僅是因為夏景玄的囑托,也是因為對夏景言的擔(dān)心,他進(jìn)王府也有兩三年了,與夏景言也有著特殊的感情,怎舍得夏景言出事?
夏景言看著莊內(nèi)撕斗心驚肉跳的,止不住的跟趙且臣說著,“我真的沒事兒!且臣哥哥你快去幫忙吧!”
周染濯在一旁氣生的“莫名奇妙”,“一口一個且臣哥哥的叫著,真夠親的!”周染濯小聲嘀咕著。
“那……周先生?!壁w且臣也是實在為難,突然想起還有周染濯這個人的存在。
雖未親眼見識過周染濯的武功,但是夏景笙選中的人必定是不會差的。
“嗯?”周染濯才從生悶氣的情緒中走出來。
“不如您先幫我看著郡主,我進(jìn)去相助侯爺與將軍。
“好的?!边@話說的,正合周染濯的意。
“快走吧快走吧!別擋我倆中間兒!”周染濯暗想著。
趙且臣又?jǐn)y一小隊人馬進(jìn)了山莊,留下了大半保護(hù)夏景言。
十幾個士兵跑步?jīng)_進(jìn)山莊。
趙且臣素來不走尋常路,他擅輕功,東江境內(nèi)恐怕都無人能與他比肩,他踏著樹枝立于頂端,等那山賊頭目一到,立刻趁機(jī)落下,一劍刺穿了山賊的脖頸,山賊連呼喊的空余都沒有。
哪怕只又添了區(qū)區(qū)十幾名士兵,對于夏家軍來說也如虎添翼,又有趙且臣入陣連殺十人,更是士氣大振。
秦算皺了皺眉,這是他所未曾想到的,但轉(zhuǎn)頭一瞥,又發(fā)現(xiàn)了意外驚喜,他令屬官悄悄行至周染濯的身邊。
秦算素來看不慣周染濯,雖表面上不敢不給周染濯顏面,以周染濯為尊,可滿周朝臣下都看得出,秦算反心早起,不過是借周染濯皇室的名義召集前周朝舊部罷了。
此刻又沒有眾臣看著,就算不能立刻殺了周染濯,給他點(diǎn)兒教訓(xùn)以復(fù)自己十年稱臣之怨有何不可?
秦算令人將箭上涂了毒,瞄著周染濯的方向射了出去,周染濯偏了地方,這一箭又朝向了夏景言。
夏景言觀戰(zhàn),恨不得沖入陣中相助,哪會注意旁的?
一支冷箭悄然射出,周染濯若非偶然根本注意不到,他迅速拉著夏景言往邊上一偏,冷箭從夏景言耳邊擦過。
雖未射中,但戰(zhàn)馬也受了驚,險些將夏景言甩下去,嘶吼著,像是在給所有人提醒。
“隱蔽!”周染濯把夏景言抱到自己的戰(zhàn)馬上驅(qū)馬行至一旁的大石后躲了起來。
聽到命令的將士迅速躲藏,同時拉弓搭箭預(yù)備反擊。
“咻”的幾聲,又幾支箭射出,大多都扎到了樹上,沒有人員傷亡,反倒是夏家軍發(fā)出的幾支箭打中了不少人。
“給我。”秦算坐在輪椅上沖身旁士兵招了招手。
“相爺……那可是陛下……”士兵的聲音有些膽怯,遞箭的手都在顫抖。
“陛下年幼,不通世事,本相助其成長,何罪之有啊?”秦算的聲音帶著戲謔。
他將箭上刷上一層毒液,拉弓,若是瞄著周染濯,周染濯準(zhǔn)備充分,會及時斬斷箭頭,他不一定會得逞,所以,秦算冷笑著,把苗頭對準(zhǔn)了夏景言,松手,箭發(fā)。
不出所料,周染濯根本來不及斬斷,夏景言也沒反應(yīng)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周染濯只能背對著擋了上去,箭頭精準(zhǔn)的刺進(jìn)周染濯的腰際,他強(qiáng)忍著,把夏景言推到巨石后,才算安心。
“周先生!”夏景言才反應(yīng)過來,驚呼著扶著周染濯撐住地。
周染濯緊咬著嘴唇,端著粗氣,滿頭是汗,最終還是體力不支,倒在了夏景言懷里,臉色蒼白。
夏景言輕觸了一下周染濯被箭射中的地方,全是血。
“我又救你一回……”周染濯說著。
這回付出的代價多大?。∵€不趁機(jī)趕緊“勾引”?。?!
沒人會知道周染濯可以為復(fù)仇做出多少,在他心里,復(fù)仇是他活著的理由,若非不想讓全族死的不明不白,周染濯恐怕也早隨全族親友而去。
夏景言不懂,她只會覺得是周染濯對她好亦或是對夏家忠心,她的心思可悲可嘆。
“我知道……”夏景言突然有點(diǎn)止不住淚,除自家兄長外,這是第一個拼了命護(hù)她的人。
小姑娘嘛,內(nèi)心都脆弱不堪,哪怕夏景言不同尋常人,可說到底,她也還是眾兄長寵著長大的姑娘。
“你這讓我可怎么還啊……誰要你替我擋了……”
“哭什么啊…”周染濯最受不了的無非便是女子常哭,他覺得麻煩,有什么好哭的?有什么事沒法解決?
但他總覺夏景言不同,夏景言哭了,他竟會覺著有些憐惜。
“想還還不容易,以身相許不就完了?!敝苋惧淖煊肋h(yuǎn)比腦子快。
夏景言一下被沖昏了頭,突然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以……以身相許!這怎么行……”夏景言燥紅著臉別過頭去。
“不樂意算了?!敝苋惧]著眼,毒液在體內(nèi)散開的緣故,他意識越來越模糊。
“哎哎哎!我不是那意思!婚姻大事自應(yīng)由兄長做主,我……”夏景言慌張的說著。
可周染濯沒再回應(yīng),他昏過去了。
“你……你沒事吧?”夏景言捏了捏周染濯的臉。
箭可還扎在周染濯身上呢!夏景言心里突然慌亂起來,聲音都在顫抖。
“我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還不行嗎!回去我便求王兄為我們許婚……你別睡啊周染濯!”夏景言用力晃著他,“我……我答應(yīng)嫁你,我可以……”夏景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輕吻了上去,她怕的嘴角都在顫抖,內(nèi)心不住警告自己:
“夏景言,你可還是個閨閣姑娘??!”
但她還是沒有離開周染濯的嘴唇,她的指尖觸在周染濯有些發(fā)冷的掌心,下頜處傳來周染濯微弱的鼻息,她和周染濯的方向是反著的,所以只要稍一抬眼,便可從周染濯的衣領(lǐng)縫隙中看進(jìn)去。
還挺壯實……
夏景言緊閉上了眼,心里如小鹿亂撞一般,但也極力的告訴自己冷靜??!就差念幾遍大悲咒了。
但其實周染濯還是有意識的,只是睜不開眼也說不上話來,秦算下的毒也不敢過猛,感受到唇上的溫?zé)?,他?nèi)心莫名升起一種喜悅。
不只是因為計劃進(jìn)展的如此之快,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拐騙小女孩的快活感?倒是十分有趣,周染濯偷笑著,心想自己可真夠“邪惡”的。
說到秦算,他還在遠(yuǎn)山上坐著,從上往下的場面,他看的一清二楚,滿臉的黑線,暗想這倆可真不干人事!
咋就沒狠狠心毒死周染濯得了!這個小兔崽子!不疼是吧!還有空卿卿我我!
生氣是正常的,畢竟秦算老大歲數(shù)了還沒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