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言兒,運(yùn)功?!敝苋惧谙木把远呡p聲說,也在同時(shí)跟著她一起運(yùn)功。
兩人一起緊閉著眼,夏景言毒蟲入體,難受異常,可還是強(qiáng)打著精神逼迫青吸出體,她不怕死,她只怕家人朋友會(huì)為她難過。
尤其是……周染濯。
過了不知多久,夏景言換血的那只胳膊突然間疼痛異常,像要斷掉一樣,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挪。
“染濯,我的手……”夏景言強(qiáng)忍著,但還是倒在了周染濯肩上。
周染濯其實(shí)也有所感覺,因?yàn)榍辔奈u漸變?nèi)酰?jīng)夏景言這么一說,周染濯便更加確定,青吸要出體了。
“言兒別怕,這是青吸要出了,我們要成功了?!敝苋惧橇宋窍木把缘拇浇?。
剛才吻那一下,夏景宸沒看見,但這一次,夏景宸看的清清楚楚,他嘴角抽了一下,但沒說什么。
周染濯隨即去呼喚門外眾人:“侯爺!將軍!”
有人呼喚了,夏景宸即刻破門而入,躥到榻邊焦急的看著周染濯和夏景言。
“怎么了怎么了!”夏景宸喘著粗氣,在他身后,還跟著同樣焦急的夏景玄,再往后,還有趙且臣扛著倔脾氣的夏景笙。
“哥……青吸要出體了……”夏景言額間冒著汗,硬撐著說著。
夏景宸即刻戒備,從腰間取下佩劍,夏景玄也趕緊上前持劍準(zhǔn)備。
“且臣,別管本王,快,你也去幫忙?!毕木绑贤浦w且臣,趙且臣也便應(yīng)了他的,將夏景笙置于紅木椅上,上前協(xié)助。
每個(gè)人都屏息凝神,靜靜等待,不多久,在夏景言的手肘處,他們可以看晰的看見一個(gè)細(xì)長的蟲狀物在挪動(dòng)。
“郡主,表哥,松手?!鳖櫾嗜N房取了一根帶著火星的柴火棍跑了回來,見這場面,顧允立即提示。
夏景言和周染濯立即松了手,顧允舉起柴火棍,其他人舉起佩劍,緊盯著青吸已到了夏景言的手腕處,勝敗在此一舉。
在這時(shí),夏景言的承受力也幾近極限,她不住的喘著粗氣,臉上的表情也快擰成一團(tuán),最終還是忍不住,倒在周染濯肩上,還有些微弱的呻吟。
周染濯能感受到夏景言溫?zé)岬臍庀?,他拉住夏景言的另一只手,緊握著。
青吸到手心了。
手上的傷口慢慢張裂開,青吸的動(dòng)作在血肉里是緩慢的,它還在啃食夏景言傷口處的肉,它每多呆一刻,夏景言離地獄就更近一點(diǎn)。
它還是出來了,不同于方才的緩慢,幾乎是閃現(xiàn),第一個(gè)就撲向夏景玄,出于自保,夏景玄立即躲開,側(cè)身朝青吸劈去,那一劍正從青吸中間切下,青吸斷成兩段,可就在眾人松了一口氣的時(shí)候,青吸的前半段卻又從地下快速爬向坐著的夏景笙。
“哥!”夏景玄立刻提醒。
但夏景笙站都站不起來,更別說提劍自保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吸朝自己襲來。
“王爺!將桌上的燈油灑到地上!”顧允拿著柴火棍沖過。
夏景笙抓住救命的機(jī)會(huì),立刻打翻燈油,燈油濺落在青吸身上,顧允即刻將柴火棍扔在燈油上,火星將燈油點(diǎn)燃。
還好,青吸在夏景笙面前葬身火海。
燒死了青吸,眾人第一反應(yīng)不是慶幸,而是……
“救火?。。?!”
眾人瞬間全亂了,顧允也是第一次覺得夏景笙比他還沒腦子,灑燈油肯定是要燒嘛,燒也是要控制火侯的呀!你灑那么多燈油干什么!要燒了夏王府嗎!
“救火?。 毕木板纺X子一瞬間短路,居然端進(jìn)一盆水來!
然后……
“景宸你干什么!”夏景玄一把推了上去,好在是趕上了,改變了夏景宸潑水的方向,正好潑在同樣來攔夏景宸的顧允身上。
顧允瞬間成了落湯雞,發(fā)絲間,耳垂下,簌簌的滴著水,顧允突然懷疑,自己這么不要命的救夏家人是為了讓他們潑嗎?關(guān)鍵要潑的真是水也就算了!顧允怎么聞,這水都有一股怪味!
可此時(shí),夏景宸正招呼下人來撲滅火苗,顧允也就沒來得及問,直到火滅了,夏景宸閑下了,顧允才得以問一句:“將軍,您的水是從哪兒端的???”
夏景宸扶了扶額,一陣冥思苦想,事出緊急,水從哪兒端的他也忘了,直到……
“將軍,您拿刷馬的水干什么呀?”一個(gè)面色黑紅,看著憨厚的胖老頭出現(xiàn)在門口,他還牽著一匹對著顧允吹鼻子瞪眼的棗紅馬。
“刷……刷馬水?”顧允瞬間呆滯,“就剛潑我那盆?”
“顧先生啊,將軍拿水……潑您?”胖老頭看了看顧允,又看了看馬,“那水是刷過馬毛的啊……”
胖老頭的可真是時(shí)候??!
夏景宸緩緩看向顧允,發(fā)現(xiàn)顧允也在看著他,兩兩相望,“深情對視”。
“那個(gè)……對不起啊……夏景宸手足無措,渾亂了一會(huì)兒,趕緊拿過桌上的布,小心翼翼的遞給顧允。
顧允呆滯著接過,簡直生無可戀,但也只能專業(yè)假笑著回應(yīng):“沒事,臣近日中暑,將軍這一盆……涮馬水,正好給臣消暑……”
“嗯……呵呵……”夏景宸躲到夏景玄身后,捂著臉,尷尬上天了,真想找個(gè)地縫鉆進(jìn)去。
夏景言的毒解了,眾人的心都松下來,看見這場面,都嘲笑著夏景宸。
夏景言也笑了,臉色蒼白,很累的樣子,最終在眾人的笑聲中,帶著微笑倒在周染濯肩上。
“言兒?”周染濯小聲喚了一句,沒有反應(yīng),“王爺,侯爺!快來看看言兒……”周染濯急忙呼喚,眾人即刻停止喧囂,圍上前去。
夏景玄立刻替夏景言把脈,夏景宸坐在周染濯身邊,滿是擔(dān)憂,誰知更令人擔(dān)憂的又來了,周染濯失了不少血,意識(shí)漸漸模糊,最終還是沒撐住,頭一歪倒在夏景宸肩上,往后的事,他便也就都不知道了。
又不知是過了多久,周染濯慢慢的能聽見外界的聲音,這幾日,他一直睡的很沉,對外事一無所知,像是體會(huì)了一回死亡的感覺,別說,掛了還挺爽,升么都不用管了,一身輕松。
而另一邊的夏景笙和夏景言早醒了幾刻,趙且臣和夏景玄分工照顧著,夏景言多想去看看夏景笙和周染濯,可無奈夏景玄根本不讓她出被窩,還無時(shí)不刻的給她塞吃的,塞補(bǔ)品,夏景言吃的肚子都撐了。
還有夏景笙那邊,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了,趙且臣尚未來得及關(guān)心一句,就立刻被夏景笙追問了半天政務(wù)上的事,還成了夏景笙的代筆,他說一句,趙且臣記一句,趙且臣都覺得好生無語,夏景笙這也太瘋狂了吧!
再說回周染濯,又和在軍營時(shí)中箭后一樣,周染濯又夢到了夏景言,夢見她在呼喚著自己醒來,醒來后,果然還是夏景宸,周染濯看了夏景宸一會(huì)兒,表情扭曲的別過了頭。
“怎么又是你啊啊啊……”周染濯是真想哭啊。
難受,為啥每次都是夏景宸啊?他很喜歡自己嗎?這是周染濯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你還嫌棄我,我還懶得看你呢!”夏景宸沒好氣的拖起周染濯,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給他喂藥。
“怎么了啊,將軍?”
很奇怪,按照夏景宸的脾性,自己救了夏景言,夏景宸再和自己不和也該善待自己兩三天,但今日,夏景宸的脾氣差的出氣。
夏景宸硬出一個(gè)笑容,要和周染濯說話的樣子,招了招手,周染濯也就湊了過去,然后就聽到一個(gè)天打五雷轟的消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親了言兒,還是嘴角呢,爺看的清清楚楚……”
周染濯的笑容僵在臉上,顫抖著扭過頭看夏景宸,夏景宸的臉上是專業(yè)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