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審假審?
周染濯的震驚徹底烙在了臉上,可當(dāng)他看到夏景言哭了,還是會慣性的保護(hù)她。
“我永遠(yuǎn)不會殺你……”
夏景言松了一口氣,“好……”僅一個字都顫抖好久才能說出,怕會禁不住,她連忙把頭轉(zhuǎn)回南湘那邊,“南湘你繼續(xù)?!?p> 南湘發(fā)了瘋似的笑起來,但與大殿之上動刀槍相比,她的笑已經(jīng)嚇不到任何人了,隨后她開始說:“看吧,看吧!這就是舒夫人的攻心之術(shù),陛下,淮王,愈王,心都快長她身上了!利用舊情,利用如今的可憐贏得君心!皇后娘娘,您與陛下何等情誼?如今陛下竟要為夫人廢您!”
“朕沒有說過要廢后!”
“那我剛剛叫你停下時,你為何不停!你敢?guī)呔褪且獜U我!”
周染濯又和夏景言對上,他捏緊了拳,卻不知自己該如何做才是對,如今做的是錯是對。
“臣妾當(dāng)然知道,求得帝心會有多難,可陛下寵之自為福,陛下不寵自為命,若換做是臣妾,臣妾寧愿舍了這貴嬪之位,一輩子青燈古佛,也不會讓陛下蒙羞,臣妾做不出這種事!但夫人就不一樣了……”
“閉嘴!”周染濯現(xiàn)在只恨不得把南湘的嘴縫上。
“陛下,都已經(jīng)說到這兒了,就是撕破臉也說完吧?!蹦舷嬉呀?jīng)不顧一切了,反正,她和周染濯心里都清楚,她從一開始就沒想好好做周染濯的妾,也不在乎什么愛不愛的了。
周蕓婉已然是絕望,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舒元愈比她好一點,他還能說一句,但不是現(xiàn)在。
“臣妾先前去查愈王府,查出那些東西時,臣妾還以為是夫人被折辱已久,受了莫大的委屈,但總覺得還是不對勁,因為整件事情串不起來,愈王何必謀害皇子公主?何必謀害皇后娘娘?難不成是圖皇位?可皇后娘娘已無生育能力,根本無需擔(dān)心,而且娘娘作為小宗師,行刺是多么冒險,再論回小皇子小公主,如此先行刺殺,楚楓殿下居然回來了,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楚楓殿下不幸,繼位之人亦還有琰王殿下的思離公主,而且淮王淮王妃正值壯年,可以生育,而淮王府守衛(wèi)并不如皇宮,為何不先從淮王府下手,而如此冒險直沖皇宮呢?”
雖說這話并非沖著淮王府,但慎兒還是驚了驚,稍走了走神,叫下人回府去加強守衛(wèi),若思離出事,她并不一定能撐的下去,雖說思離并非親生,但在她與顧允眼里,卻勝似親生。
南湘還在說個不停,“況且愈王并無子嗣也無嫡妻如何可爭?臣妾一直想不通,直到今晨無意間,舒夫人的香囊掉到地下,里面的小月牙滾出來,臣妾才一瞬全想通了,愈王原是為夫人的圣寵啊!若皇后娘娘駕鶴,皇子公主不幸,夫人不就獨寵了嗎?愈王真是癡心,竟幫夫人釀此大禍!”
“你滿口胡言!皇后娘娘,臣妾亦要自證清白!”周蕓婉忽然止了哭泣,她才想起還有小月牙這樣“證物”來,而小月牙,她再了解不過,“小月牙是臣妾贈予小公主的,曾為小公主安眠,里面放了一種特制的香料,而打開放香料的暗格只有臣妾一人知曉,如果小月牙是偽造的,定不會有這一玄關(guān),臣妾可拿陛下手里的另一條作比!”
“拿上來?!毕木把詳[擺手,立刻有人拿托盤托上小月牙,“朝芽,慎兒,你們先去一探。”
“是?!?p> “是?!?p> 陸朝芽和慎兒先后淺行一禮,隨即走上前去。
陸朝芽先拿起那條小月牙來,讓它在眾臣面前都亮了個相,暗暗看了慎兒一眼,慎兒立刻會意。
“姐姐,給我看看吧。”
慎兒說了句,陸朝芽應(yīng)下,隨后與慎兒各伸出一只手,慎兒的手里滑下真的小月牙,陸朝芽則一收手,假的小月牙穩(wěn)穩(wěn)的滾到衣袖里,兩人如今都已是王妃,雖說都還未行過婚儀,但王妃的服飾卻早早穿上了,她們寬大的衣袖妥當(dāng)?shù)碾[藏了這一切。
換完了,慎兒又回頭向夏景言行禮道:“回稟皇后娘娘,并無問題?!?p> “拿去給舒夫人吧。”
夏景言擺擺手,慎兒立刻上前把那條小月牙遞給周蕓婉,周染濯也把他的那條遞給周蕓婉。
周蕓婉取下發(fā)簪,在小月牙的中間處捅了一下,周染濯給她的那條小月牙頓時從中間分成兩半,從中掉出一個小藥丸來。
這時,南湘才慌了,她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玄關(guān)!若周蕓婉一證那條小月牙是假的,那自己可真是引火上身了!但……
但那條小月牙居然也開了!
就連周蕓婉都驚呆了,兩手不住的顫抖起來,口里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她抬起頭來四處望望,沒有一個人再相信了,甚至周染濯和顧允都不可置信,那一刻,她覺得她好像墜入了深淵,怎么會是真的呢!
“看……看吧!夫人,您自己都挽不回場面了!”南湘心虛的慌,但她知道,若自己“半途而廢”,那才是真完了。
“你還有什么話說!”夏景言趁機沖上前去緊緊掐住周蕓婉的手腕,她知道周蕓婉是個沖動的人,如果不將真相告知,周蕓婉不出三刻必然自盡以證清白,所以,一定要找準(zhǔn)時機,而夏景言就趁這個時候,先是吼,隨后神情又變成了楚楚可憐,癱在周蕓婉身邊,她上前去抱住周蕓婉,“為什么啊蕓婉,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夏景言哭的自己都快信了,更別說旁人。
“景言,真的不是我……我求你相信我……”周蕓婉才是更加絕望,夏景言也不信她,她的天就真要塌了,但耳邊卻又傳來低微的一句,讓她猛然一驚。
“別怕,我信你,等我?!闭f完,夏景言又冷了臉,從周蕓婉的懷中掙脫,緩緩起身。
周蕓婉看到夏景言的眼珠轉(zhuǎn)了一下,隨后立刻恢復(fù)如前,她剛偏的那個方向是……南湘!
周蕓婉立刻懂了這是夏景言設(shè)的一個套,雖然驚訝,但她深知不能讓夏景言暴露,她硬壓下了驚訝,不動聲色的癱倒,佯裝認(rèn)命。
“夏景言!是我!是我要殺你!是我要殺你的孩子!要殺要剮你沖我來!別動蕓婉!”舒元愈才嘶吼起來,周蕓婉怎么能認(rèn)命呢?明明跟她沒有關(guān)系!
但夏景言怎會在乎?空口白牙無以為證,她還是要有充足的證據(jù)才能在不影響周染濯江山的情況下定了舒元愈的罪,那就耗著!誰怕誰!
“來人!將愈王押下去,禁足!等候發(fā)落!將舒夫人鎖進(jìn)難憎宮,每日除送食宮女之外不許人近!”夏景言憤然下令,有涉政治世的基礎(chǔ)在,在場眾臣誰敢不聽?很快順了她的令。
“夏景言,你打我入冷宮,還不如殺了我……”
“我就是要讓你體會生不如死的滋味!”
夏景言和周蕓婉兩個一唱一和,別說是周染濯,連南湘都快信了。
“行了,都散了吧……”等到人被押下去,夏景言才如解脫一般,若非身邊有趙且臣扶了一把,她恐怕真的會倒在地下再也起不來,穩(wěn)定些了,她才暗自與趙且臣說了一句:“看好南湘。”
“好?!壁w且臣答,神色有些擔(dān)憂,但不等他多說一句,周染濯就將夏景言奪走。
“趙將軍且去忙您該做的,少來管不該管的。”周染濯的話咄咄逼人。
趙且臣倒是想反駁,可一回頭,便看見夏景言在沖自己使眼色:周染濯正在氣頭上。他也只好作罷,淺行一禮走了,隨后,又是夏景宸上前,但也被夏景言支走,直到大殿變的空蕩蕩的,只留下周染濯和夏景言兩個人。
“你想說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