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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抱大腿開始

第三十二章 我殺

爭天下從抱大腿開始 一只小玄崽 3511 2022-09-24 20:05:26

  “不,本宮要見淮王?!?p>  不過一會兒顧允便進(jìn)了門,向夏景言拱手作禮。

  “皇嫂,您好些了嗎?”

  顧允試探著問著,他早就對夏景言沒有敵意了,尤其在得知今晚的一切后,他不僅沒有敵意,反而滿心的都是歉意。

  “我沒事,阿允,你能幫我個忙嗎?”

  夏景言自然也是沒有一絲怪罪顧允的意思的,而且在這座宮里,或許顧允是能幫她最大忙的人了。

  “皇嫂有話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一定會去幫皇嫂做,刀山火海義不容辭。”

  “不至于,但是,你得帶我出去一趟,而且不能讓別人知道?!毕木把云届o的說。

  顧允有些驚詫的抬起頭來看她,夏景言的眼神十分堅定,顧允知道他是絕對勸不動夏景言了,最后也只好點了點頭,他知道,就算他不幫夏景言去做,夏景言自己也會想辦法去實施,還不如他去,至少還能保住夏景言的安全。

  夏景言扶住顧允的手臂,顧允帶著她從窗戶踏出去,如今的夏景言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半分功力。

  空散的緣故,她現(xiàn)在連一個廢人都不如,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會有依靠別人的一天,她引以為傲的輕功,早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了,忽然的就有些落寞,自己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死去,趙且臣的死是真不值啊……

  沒過多一會兒,顧允就帶夏景言來到了她最想來到的地方,趙且臣尸首存放的地方……

  這么快,這么快……

  夏景言感覺剛才還在和她最親的且臣哥哥說話,現(xiàn)在且臣哥哥就已經(jīng)躺到了冰冷的棺材里。

  夏景言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顧允也攔不住她,只能在她身后站著,好歹要是夏景言什么時候倒了還能扶她一把。

  想著想著,夏景言已經(jīng)挨到了棺材邊上,她顫抖著伸出手去,伸進(jìn)棺材里,輕輕的撫上趙且臣那張已經(jīng)蒼白的臉,夏景言抽泣起來。

  最清晰的痛苦,比發(fā)瘋時還要可怕。

  且臣哥哥怎么會變成這樣呢?他從前是無所不能的,但是為什么只是隔了一會兒……就一小會兒……他就躺在了這里?只是有那么一小段時間沒有看到他呀……

  且臣哥哥走的時候明明說:只要自己心里有他一點,以后一定還可以見得到的,但是現(xiàn)在天人永隔,還怎么見得到?

  夏景言真想把趙且臣拖起來或者是自己下了地獄質(zhì)問他:你讓我怎么見到你?天人永隔,是沒有辦法相見的呀,你是要我靠著幻想度日嗎?可那太痛苦了……比起讓我去死還要痛苦……

  但是這件事,錯的好像只是夏景言自己,夏景言突然想起來,在她發(fā)瘋的時候,她好像對且臣哥哥說了一句話:你不是愛我嗎?那你為什么不去替我殺了舒元愈?

  所以……所以原來是自己逼死了且臣哥哥啊……自己真是罪大惡極,為什么不能替他去死!

  夏景言忽然間極痛,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她的腿已經(jīng)軟了,直直的要往下墜,顧允連忙去扶住她,他就知道一定會有這么一個結(jié)果。

  “皇嫂,節(jié)哀……”顧允在夏景言耳邊輕聲說。

  “阿允我真的沒有辦法……如果換做是你逼死了你的哥哥……你能節(jié)哀嗎……是我是我親口告訴他,既然他那么愛我,就應(yīng)該去替我殺了舒元愈,讓他替我復(fù)仇,可是我明明知道他的功力是不及舒元愈的,我逼他去走我小哥的老路,那就是逼他去死,所以是我逼死他的……對不起,且臣哥哥,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硬生生逼死了你……”

  夏景言已經(jīng)撐不住了,她的心都像在那一刻衰竭,支撐不住她再活在這個世上了,所以她倒了,再也站不起來……

  顧允這才慌張,他真后悔了就這么帶夏景言出來,他連忙抱起夏景言,匆忙的帶她回宮去。

  可就算是在路上,夏景言也不愿意忘記一點點關(guān)于趙且臣的事情。

  “阿允,你能不能再幫我,幫我把且臣哥哥葬到離我將來的陵墓近一些的位置,我希望等我下去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p>  “我什么都應(yīng),皇嫂你別說話了,閉目,調(diào)息,你一定得好起來?!鳖櫾室嘤行┬乃帷?p>  回到宮中,第一眼見到的是慎兒在宮里來回的走動,急匆匆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顧允有些慌張,果然慎兒還是看出了他想做什么。

  “我就知道是你!”

  慎兒看到顧允的神情有些憤怒,但是也來不及去說他那么多,只能先顧著夏景言,她叫顧允趕緊把夏景言抱到榻上去。

  “你可知差點就要要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慎兒壓低了聲音,說著還不忘向外看看。

  “對不起,但是我看皇嫂的心情實在欠佳,我怕不讓她出去,她更會急火攻心,我想著就那么一會兒,不會出什么事情的,我也沒想到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顧允解釋著,同時摸了摸夏景言的脈象。

  慎兒也只能嘆了口氣,她也算不清,這到底是對是錯。

  但事情已經(jīng)如此,也只能先想辦法彌補。

  顧允叫慎兒把夏景言扶起來,他則從衣帶里掏出一個白布包,打開白布包,里面是十幾根細(xì)長的銀針,他挑出一個,向夏景言的后背正中扎去。

  刺進(jìn)去的一剎那,夏景言猛的一顫。

  “怎么樣?能行嗎?”慎兒有些焦急的問著。

  “我并不算擅長,只能暫時克制住,慎兒,你趕緊去找御醫(yī)?!?p>  顧允額頭上冒著汗對同樣有些焦急的慎兒說,但慎兒剛走出去沒兩步,卻又被他叫住了。

  “不!別去找御醫(yī),去找路大人……”

  顧允說著說著,聲音都沉了下去。

  如今這個宮里頭,誰知道哪個是外頭的人,哪個是自己的親信?可靠的也就這么幾個人了,顧允突然覺得待在皇宮里的活著,真是比從前在夏王府更加可怕。

  不過一會兒,路云儼就急急匆匆的趕來。

  路云儼的醫(yī)術(shù)雖不及夏景玄,但是在東江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比御醫(yī)都要好得多,且他忠于夏景言,顧允信得過,等他來了,顧允便立刻退了下去。

  這邊的事有路云儼看著,顧允就不得不去想些別的……

  方才周染濯只是說要將舒元愈壓下去,卻并沒有說要處死,顧允對周染濯再了解不過,料定他定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顧允沒法放心。

  “慎兒,我還有些公事要處理,你在這里看著皇嫂,我出去一會兒?!?p>  “你去吧,我在這里看著就好?!?p>  顧允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心虛的,但好在慎兒沒有懷疑,夏景言還在昏迷當(dāng)中,路云儼也沒空搭理他,如此大好時機(jī),顧允簡直是要一溜煙的溜走似的。

  只可惜他看不到,夏景言在最后一刻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顧允的背影,眼神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愈王府還亮著燈。

  顧允輕輕的走到窗前,側(cè)著耳聽,里面爭吵聲不斷。

  “所以你已經(jīng)把你所有的怨恨都轉(zhuǎn)到了我的身上,你再也不恨夏景言了,對吧?”

  “我為什么要恨她?我就不應(yīng)該恨她,當(dāng)初對她的報復(fù)都是負(fù)了她,是你,是你的父親!害我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害言兒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你自己想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你舒家的挑釁,我和言兒又怎么會結(jié)仇!”

  “你已經(jīng)認(rèn)定的話,我沒什么好說的了,將我一起處死吧?!?p>  “我卻不想殺你?!?p>  “你打算關(guān)我一輩子嗎?周染濯,你是連個痛快也舍不得給我了嗎?可我也算是幫過你,我為你赴北江,為你在那里孤苦伶仃十幾年,我不求你放了我,我只求你給我個痛快,不行嗎?”

  “你以為你有功是嗎?”

  “不是嗎?”

  “那我問問你,我的女兒,楚宜,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屋里面沉寂了一陣,撕破臉的那一刻,無論是周染濯還是舒元愈都再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還是周染濯再打破沉寂。

  “你告訴我,我的兒子,楚楓,他為什么躺在臥房里?回來這么長時間,我一聲都沒有聽到他哭過,他每天都只吊著一口氣活著,他還那么小,我甚至都不敢想他哪一天就會離我遠(yuǎn)去……他有什么錯?你怎么忍得下心!你告訴我,你怎么會這么狠心?就算你恨言兒,可稚子無辜!那也是我的孩子!是我不想報仇,是我貪玩了,要殺你殺我!你動孩子干什么!”

  “對不起……”

  “總算認(rèn)了,是吧?”周染濯的聲音小了些,“那你就在這里繼續(xù)孤苦一輩子吧,去償你的罪,我會叫人把愈王府的門釘死,你一輩子都別想出去?!?p>  說罷,顧允便聽見了腳步聲,看來周染濯一句話也不愿跟他多說,迫不及待的要走了。

  顧允走到院子正中去等待周染濯,周染濯也早料到他要來,在看到顧允站在當(dāng)中的時候,他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平靜的走上前。

  “言兒怎么樣?”

  “我……我不知道?!?p>  “得了吧,哆哆嗦嗦的,你從小到大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直說吧?!?p>  還是被周染濯知道了,顧允嘆了口氣。

  “還是瞞不住你,皇嫂的情況并不好,昏過去了?!?p>  周染濯默然,對于這種情況,他也沒有辦法,至少夏景言見了趙且臣一面,算是平了她的遺憾,想到這兒,周染濯稍稍松了口氣。

  “等到晚些,我去看看她?!?p>  “嗯。”顧允應(yīng)了一聲,又想起正事兒來,“對了,你不殺元愈,恐怕也不只是想關(guān)他一輩子這么簡單吧,你是不是還有私心?”

  “若換做是你,你能殺他嗎?”周染濯苦笑笑。

  顧允捫心自問,“不能,我下不去手?!?p>  “我又何嘗不是?但是同處這十幾年,卻沒有想到會換來如今這個結(jié)果,留著他一條命,總比讓他死了好吧,他這個人最惜命了?!?p>  “可若你不殺他,皇嫂也遲早會殺了他。”

  “到時候再說,我……”

  周染濯沒有完全說出口,他和顧允忽然看到了正前方的夏景言。

  穿著一身素白,眼睛空洞無神,就像是已經(jīng)死去的冤魂。

  “你不殺,我殺?!毕木把钥沼朴频恼f。

  果然還是被顧允說對了,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說完,夏景言就走,頭也不回,不留一絲的余地。

  周染濯也知道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但是讓夏景言殺,總比自己殺的好,他還是貪心。

  罷了,罷了,已經(jīng)這樣了,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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