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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天下從抱大腿開始

第三十八章 小舟

爭天下從抱大腿開始 一只小玄崽 4274 2022-09-26 00:15:26

  不知不覺的,已經(jīng)逃出皇宮好多天了,夏景言那種不安也漸漸的消失過去,她低下頭去看躺在懷里的周染濯,真的感覺恍如隔世,好像昨天他還是皇帝,今日就只是她的夫君。

  他們已經(jīng)到了解江,此刻正坐在一葉扁舟上。

  天已經(jīng)很晚了,船頭點著燈,雖說不是很亮,卻也足以照出一片光明。平靜的水面被船頭劃出一絲波瀾,耳邊只有知了的叫聲和潺潺的水聲,沒有別的了,實在是安靜,心也靜。

  周染濯已經(jīng)睡著了,或許他真的很累了,明明早晨還說好的,晚上要一起看月亮,結(jié)果他卻睡著了,但夏景言不忍心叫醒他,反正以后日子還多,以后再說。

  夏景言望著周染濯有些癡傻的笑了,原來,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可以這么快樂。

  但周染濯卻突然醒了,唉,煞風景。

  “言兒,我睡了多久啊?”

  “還不到一刻呢,怎么這么早就醒了?”夏景言還是微微笑了笑,輕輕的摸了摸周染濯的臉。

  “嗯……我以為好久了呢,感覺好久沒有抬起頭來看你了?!?p>  “傻瓜……”夏景言笑笑,手指撫過周染濯的嘴唇。

  “言兒?!?p>  “嗯?”

  周染濯忽然坐正,兩手扶住夏景言的肩膀,神色亦莫明的認真起來。

  “從前種種是我不好,縱有萬般無奈,不該置你于險境,把你傷成那樣,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夫君的責任,如今,我愿將一切都拋下,我?guī)阕?,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可以,相伴此生永不分離,但我知道我做錯太多……言兒,我還能彌補嗎?你愿意跟我……重新開始嗎?”

  夏景言笑著又流淚,但這眼淚已經(jīng)不是心酸了,她擦去周染濯眼角的淚。

  “我都跟你逃到這兒了,自然是愿意的,染濯,這段時間里,我怪你是真的,恨你也是真的,但是……我也有錯,我沒有辦法理解你受過怎樣的苦,但若非要讓我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若有人害死我的全家,我根本不會在乎他的后代是誰,有沒有錯,都會殺之解我心頭之恨,還有,若是我為了哥哥,恐怕我也會將你置于險境,因為愛人間可以補償,可是親人是血濃于水,傷了就是一輩子的錯,出宮這么久我也想清了,我或許還怪你害了我,但我更愛你,小哥和且臣哥哥的死,說到底,怨有頭債有主,舒元愈已死,我不該再把這些怪在你的身上,既如今,你愿意放棄江山帶我走,我自然也愿舍棄一切跟你走,我們重新開始,誠牙就是我們的新生?!?p>  周染濯緊緊的摟住夏景言,不愿松開。

  “言兒,謝謝你,是你給我一個家,讓我活下去。”周染濯哽咽著。

  夏景言輕輕的拍著他的后背,“別哭,別哭……”

  “我保證,我們不會再這么漂泊下去,我已叫人先行,在誠牙購置了個三進的院子,往左是市集,往右是清河,怎算都好,我們就在那里安然度過余生,長長久久,楚楓就先在宮里養(yǎng)病,等他好了,我們就把他接出來,我們一家三口就永遠在一家,過安樂的日子,遠離朝堂喧囂,平平淡淡一生足矣……”

  “好,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小舟外水燈搖曳,照向夜空,整夜的星又歸于天空,轉(zhuǎn)眼間,一池星露墜入銀河。

  出宮一月,卻好似已過千年萬年之久,也或許,只是身不足千歲萬歲,愛卻已真過千萬載。

  奔波許久已十分勞累,不多久,周染濯和夏景言都睡意朦朧,便枕于小舟中安眠,只是不足幾刻,又雙雙醒來……

  醒來的時辰?jīng)]有對到一塊兒,夏景言醒時,周染濯已不見了蹤跡,她將頭探出帷簾,望望湖上,還彌漫著一層霧,周染濯去哪兒了?

  不過夏景言已不再擔憂,新生就在眼前,何懼分別這一小會兒?她倚在竹船上想未來。

  而周染濯倒也沒走遠,踩著一根竹竿渡至岸邊,就靜悄悄的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只靜悄悄的等。

  他無需尋覓,站久了,暗里那個人自會意會,出來找他。

  不久,黑暗中走過一個模糊的身影,周染濯輕笑笑,果真被他猜中了。

  “怎么就你一個人啊,夏景笙呢?”周染濯向那道紫衣人影問。

  夏景玄的神色有些落寞,但見到如今這一局面,他又寬心不少。

  “他忙……”

  夏景玄低聲答,站在離周染濯二丈遠的地方不動了,似乎不知該怎么面對周染濯似的,還得周染濯自己上前去。

  “所以就你一個人來抓我們二人私奔?”周染濯滿是挑逗意味。

  “我不是來抓你們的……”夏景玄眼睛里難得閃爍晶瑩,“我只是想來看看言兒,景宸已經(jīng)走了,我不愿再讓言兒出任何事,本是想去潯洲的,想著聽聞你們那兒出了事,我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但走到一半,回程的使臣回復說你們離開皇宮了,如今南周顧允做皇,我便又改了方向一路尋你們,才找到?jīng)]多久,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p>  “那你大概跟了多長時間?”周染濯話題一轉(zhuǎn)。

  “???”夏景玄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哦,五六日了吧?!?p>  “五六日!那你明知我們倆半道沒錢了不來幫襯一下!”周染濯忽然伸手在夏景玄的肩膀上拍一下,“你妹夫都淪落到賣藝了,你都不吱一聲!你好狠的心!”周染濯從頭到尾一點兒沒想?yún)⑴c夏景玄的“悲傷邀請”。

  夏景玄起初是懵的,但隨即便無奈一笑。

  “妹夫您一幅字便值百金,何需兄長我來助?靠這發(fā)家致富亦足夠了吧?!?p>  “實力是實力,心意是心意!我車錢虧了一塊上好的紫玉玉佩!你還我!”周染濯面露不滿,看到夏景玄衣帶上系著一塊藍玉,眼疾手快就搶到了自己手里,“當補償了!”

  “好好好,不當皇帝了變得這么小氣……給你給你!”夏景玄也逐漸跳脫前仇。

  “所以說你真不是來抓我們倆私奔的?”周染濯平了平氣問。

  “何故抓你們,官場喧囂,皇威難測,你帶她走了也好,省的她再承受挫磨,這是我們這些從小養(yǎng)她到大的兄長都做不得的事情,你肯做,謝你還來不及,我只是怕你們中途出事,這才護送一路,其余的,我不做打攪?!毕木靶⑽⑿πΑ?p>  周染濯松了口氣,但又對夏景玄那句“皇威難測”笑話起來,“你怎的還說上皇威難測了?怎么,夏景笙終于制裁你了?攝政王?還是怕我和阿允把你怎么著???”

  本是句玩笑話,但周染濯見夏景玄的神色竟真的沉了沉,頓時有種不安涌上心頭。

  “他不會真制裁你了吧?”周染濯瞪大了眼。

  反正自己是肯定沒動過夏景玄的,有陸朝芽這個中間人在,顧允也不會把他怎么樣,那就只有夏景笙。

  但夏景玄的神色卻緩和了些。

  “瞎想什么呢,我與皇兄從未有過爭執(zhí),只是覺得,他在當上皇帝之后,很多事情上真是狠心了許多,但兄弟之情從不曾變,不必替我擔憂?!?p>  “那就好,否則這話要是讓言兒知道,非得再跑回明夏去鬧個不可開交。”周染濯嘆了嘆。

  “別讓言兒回去了,你們倆好不容易離開皇室,言兒心境才好些,回去了反倒勾起前情,引她傷悲,倒是我的罪過?!毕木靶男Ξ惓?酀?。

  “那你要去和言兒說說話嗎?”周染濯背過身望望湖中那個搖曳著燈光的小舟。

  夏景玄亦看了一眼,卻是求之不得般的失落,“算了?!?p>  “言兒很想你啊?!?p>  “你發(fā)覺了我在,言兒又如何會察覺不到?只是,知道彼此,遙遙的看看就夠了,再見面,反倒不知該說什么,而且,我也該走了?!?p>  周染濯的疑惑又上來,“你要去哪兒?”

  “我聽皇兄說,北江那邊可能要出事,所以我得去趟江陵,那邊是東江與北江的交界,若要起戰(zhàn),必然是先從江陵開始,本是早該去了的,實在是放心不下言兒,便先調(diào)了大半人馬先行江陵,而我跑到這兒來找你們,已經(jīng)是耽擱了,既然你們快到了,那么明日,我也該起程去江陵?!毕木靶届o的說,但他越說,周染濯的神色就越奇怪,便問了句:“怎么了?”

  “你知道北江出的什么事嗎?為什么又突然起戰(zh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起沖突了嗎?”周染濯冷不丁的問了一連串。

  夏景玄雖疑惑,但還是據(jù)己所知一一回復:“我也不知為何,是皇兄忽然將我喚至身側(cè)密言,但沒有告訴我所生何事,現(xiàn)在還沒起沖突,關(guān)口風平浪靜?!?p>  “打從你接到這個密令,到今日多久了?”周染濯又問。

  夏景玄略一思索,答:“近一月了吧?!?p>  周染濯又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一段時間,夏景玄剛想去問他時,他又猛的抬起頭。

  “你此次隨行副將是誰?粟治和楊懲可在身側(cè)?”

  “栗治和楊懲不在,但隨行的還有林屠,高延和傅勻?!毕木靶琅f疑惑,周染濯這賣的什么關(guān)子?“到底怎么了?”

  “北江能鬧事的,如今也只有小賀王了吧?”周染濯沒有先回答夏景玄的問題,而是反問。

  “是啊。”夏景玄答。

  何必明知故問?如今天下四江何人不知,小賀王已掌管北江一切,齊皇都成了擺設(shè),若北江要與東江開戰(zhàn),那必然也是小賀王謀劃的啊,夏景玄被繞的一頭霧水。

  周染濯又嘆了口氣,“小賀王如今在潯洲,北江怎么可能起戰(zhàn)?夏景笙糊涂了吧?”

  “什么?!”夏景玄猛然一驚。

  “你我兩國是姻親,他若敢在潯洲謀劃攻打明夏,阿允早綁了他,那除了他,還有誰能在北江說的上話?”

  “你怎么知道小賀王在潯洲?我們并沒有小賀王出使北江的消息啊?”夏景玄的眉頭也皺了皺。

  “他年年此時會來,我走之前,他方才遞了信過來……就算沒有來,留在北江打仗了,那也不對呀?!?p>  “怎么不對?”

  “打仗這種事情何時需你打頭了?你如今是坐陣東江的攝政王,怎能輕易離京?先前明夏與北江偶有沖突,可是連夏景宸都不再離京打仗了,又怎會叫你去?況這都一月了,怎還風平浪靜?就算這些都是小事,全算失誤,你自小主學政學,坐陣京中調(diào)度才是強項,你怎能為軍主帥,身邊還沒有久經(jīng)沙場的副將輔佐?若真要兩江開戰(zhàn),夏景笙扔給你那幾個廢物是讓你送死嗎?!”

  夏景玄這才稍稍反應過來些,轉(zhuǎn)瞬的驚訝,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景宸剛走,粟治是他的親信,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如今恐怕心緒難寧,況他還在喪期,留京守悲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楊懲……恐會有其他用處吧?皇兄總不會無緣無故的置我于死地吧,我又不礙他什么事,他給我?guī)Я耸f兵馬,雖說副將差些,但兵馬都是上等的,再說,我也是打過仗的人,我有那么差嗎?”

  夏景玄最后那一句還有些“不服”之意,但周染濯可沒功夫聽他這些。

  “我自然信他不可能殺你,但我怕他這是要支開你呀……”周染濯的神色沉了沉。

  “可這又是為何?他有何事要避諱我,從前不會啊……”夏景玄雖不愿懷疑夏景笙,但周染濯方才那一席話,種種證據(jù)讓他不得不多想。

  “粟治是與夏景宸兄弟情深,可你是夏景宸的親哥,夏景宸亡故,難不成你的悲痛還比不上粟治?你的心緒就能寧嗎?且你也在喪期,就算你平日總比旁人更沉靜些,如今又怎能心無旁騖的去打仗?就算楊懲如今還有用,夏景笙也大可不必只支給你傅勻那幾個富家公子哥兒充數(shù)吧?可他又怎會拿你的命當兒戲……”周染濯頓了頓,“我怕是夏景笙預料到穎都會出什么事,或他想做些什么,但不能讓你知道,所以才想法子支開你?!?p>  “那我該如何做?江陵我是去還是不去?可我若不去的話,皇兄他必定會知道,他還是有別的招數(shù)防范我?!?p>  夏景玄倒沒有抱怨,他從來都是相信夏景笙會為他好,但也擔憂,此次“反抗”,也只是怕夏景笙獨自抗下什么禍事罷了。

  周染濯沉思一會,過一會兒又問:“你隨行可有帶江陵臨近處的地圖?”

  “有的,在后岸差不多一里處的農(nóng)莊,我隨行人馬都在那兒?!?p>  “好,帶我去看看?!?p>  “行,這邊?!?p>  想到一塊兒去,夏景玄和周染濯都毫不猶豫的前行山洞,只是都沒法再防范守在暗處,等著接近夏景言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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