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淺的父親是十里八鄉(xiāng)一等一的美男子,玉樹臨風貌比潘安。
然,
自古紅顏多薄命。
魔尊看上了的人,
終究是為了他的這份難得一見的顏色付出了代價。
雪淺美貌不輸其父,又得了混血兒的優(yōu)勢,異域風的美不知迷倒了多少青年俊彥。
許樂本就對翠蘭親近,很多事情便沒有刻意去瞞。
雪淺一直知道小姐同一個男人共住在同一間房間,本以為同她父親一樣是玄璃的痙攣。
沒想到,偶然見那人在庭院中舒展萬劍劍訣的仙法。
遠遠觀望,
卻發(fā)現(xiàn)對方仙階頗高,必不能是她想象中那般。
依照話本中所寫,
小姐的丫鬟,不就應該是姑爺?shù)耐ǚ挎覇幔?p> 雪淺自信可以依靠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美貌為她爭取一個臥底在老牌上神身邊的機會。
不料,
卻在一個人面前折戟沉沙。
那一定不是個男人!
文曜帝君離開房間,就是為了回軍營,自然是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心音駁雜的女子駐留。
不,不要說駐足,就連看,都是不屑的。
“我倒要看看你是誰?”
許樂在整個家里都布置了陣法,文曜帝君不愿破壞便選擇從正門口出去。
雪淺抓住機會,施展法術向前,躲在柱子后面看了他一眼。
先是這一瞬間驚為天人,后又想起了對方的名字來歷。
這樣的絕色,她只在一卷機密的畫卷里看過。
“文曜帝君?!”
沒想到,他們同神族的人一統(tǒng)在外界找文曜帝君找到現(xiàn)在。
正主卻在這里談情說愛,你儂我儂?
不,
不會。
自己如此貌美,他都不屑一眼。
小姐青澀,行事作風如此不像個女人,又怎么可能得他的青眼。
文曜帝君近前,雪淺趕緊躲在柱子后面,靜靜的等人離開。
文曜帝君想著事情,卻也是下意識分神聽周圍的心音。
拿許樂的話就是——被動技能,自動操作,坐享其成。
文曜帝君之前有聽許樂拿這句話自嘲她會的一種仙術。
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仙術,一般都被她稱做是技能。
這種仙術的名字叫做“尋路”,可以被動帶她找到目的地。
并不需要消耗她絲毫法力,可謂居家出行必備良技。
雪淺想到之前求文曜帝君求玄璃的事情,越發(fā)認可自己的猜想。
“大約,是看中了她的醫(yī)術了吧?!?p> 哪里有衣不解帶終憔悴?
實際上,不過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玄璃看起來愛財如命,
倒像是這樣的人。
雪淺想到這里,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兒不在思考,而其實是在做夢。
不知不覺得,她將那日的事情如數(shù)家珍的全部在夢里過了一遍。
緊接著,
夢開始變化起來。
許樂依舊在她的心中愛靈石勝過其他,緊接著,就因為別人出的聘禮實在難以放棄。
為了錢,將她嫁給了喜歡她,卻長得平庸無比,除了家里有礦一無是處的仙君。
之后的故事就有些俗套了,仙君有錢,不僅有她還有很多小妾,還有一個政治聯(lián)姻來的正妻。
人紅是非多,
何況,
一介婢女而已,
她不過是仙君一時新鮮得的女仙,哪里能長久呢?
仙君后院里這個一說嘴,那個一吹風,不多時間,仙君的心里就被種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多久,某個小妾綠了仙君怕孩子出生之后被發(fā)現(xiàn),明明是自己吃的墮胎藥,卻故意賴她下毒。
在場接觸過這份藥膳的就只有兩個人。
按常理,
那小妾得了仙君的孩子保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給自己下藥?
“謀害仙君子嗣,該當何罪?”
夢里的雪淺不知道她如何肝膽俱裂,直覺下腹一陣劇痛,身下一緊,竟有什么液體從下身流下。
“孩子!
我的孩子!”
那藥膳,她也被那小妾言語擠兌因而嘗過。
卻沒想過,連自己都不知道有了仙君的骨肉,就因為一時不察直接失去了來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不!”
“不要!”
文曜帝君是個小氣的,
許樂同他的關系雖不是翠蘭說的那般,但確實也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夢。
被人當面揭短,也就罷了。
他文曜并不是依照自己性子隨意動手的人。
但……
身為婢女,又有救命之恩,卻對自己的主人居心不良?
他家小姑娘太過善良,若是知道……怕不是要傷心。
對欺負上門的凡人都不愿意出手的人,多半就把這件事情放在心里。
頂多把人調(diào)離遠了,卻不會再做更多。
她是怎么樣的人?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雪淺在夢里說不要,可哪里能讓千萬里之外施展法術的正主聽見?
就算聽見,
至多會覺得這不安分的婢女經(jīng)歷得太過容易,應該再來幾次輪回好好改一下忘恩負義的性子。
……
就在雪淺在夢中再一次被文曜帝君的噩夢法術打擊得懷疑人生的時候,
許樂卻怕趕不上給帝君施救,由小烏普通雀鳥的偽裝,一抖身子變成了她真正的樣子。
紫色的鳳,
御風自行,
高貴而神秘。
系統(tǒng)的技能很是好用,
尋路的技能一起,并不需要法力的支持,也不需要許樂自己動腦子她就能自動規(guī)避危險線路,一直到達終點。
快到達的時候,
便就化做一只最普通的雀鳥隱身在山林之中。
這是一片紛亂了的山谷,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還留有幾個不認識的族人的尸體。
光看人形的樣子,許樂根本說不清是什么種族。
只看他們帶羽毛的發(fā)飾、耳飾倒也能猜到是禽類。
雖說她做鳳族的小公主沒幾個月功夫,但底下分明是她部族的軍隊。
每一個族人,背后代表的就是一個家庭。
這么多尸體,
那么,
在大后方,她現(xiàn)在身體即將到達的所在,有多少人正面臨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不自知?
沒來由的,一腔憤怒充斥著她的腦海,讓她幾乎要俯沖下去尋到最近的魔族之地,直接將人鎮(zhèn)散了喂鐘。
但常理就是,
出來打仗,哪里可能有不死人的?
底下的都是尸體。
戰(zhàn)場之中,
比起死掉的兵卒,
自然是活著的可以扭轉局的大軍更為重要。
出發(fā)之前,
許樂本以為自己能夠一直裝下去,等到了地方直接給帝君釋放完技能就能直接走人。
一個任務而已,
她還是小烏,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現(xiàn)身,也不可能讓帝君對她有所錯覺。
藕斷絲連?
不,
她不是渣女,不可能在青墨提親的事情解決完之前,同另一個人眉來眼去。
被誤會也不行!
而且,
愿意給文曜帝君加血,那只能說明她是一個會顧全大局的人。
但并不代表,她愿意原諒那個幾乎算是出賣她的朋友。
她差點就要被秋葉欺負死了,
他知道嗎?
他在乎嗎?
但,
有些責任,
并不是你為了點微不足道的任性就能放下手不管的。
化做小烏極速的穿過山谷,就在她路過的地下,卻還有活著的,同魔族同歸于盡卻命大沒有死成的人。
“香蓮?”
“香…蓮?”
一個即將失去意識的士兵叫喚著許樂新晉貼身婢女的名字。
“你是秦香草,香蓮的親哥哥?”
那士兵就聽見一個天神一樣的聲音出現(xiàn)在耳畔,身上的傷肉眼可見的恢復著,再看她。
卻見一個紫色的鳳凰身影遠遠敢往深谷的方向,
那里便是主戰(zhàn)場。
一枚不起眼的小鈴鐺從許樂的身上滑落下來,自顧自吸收著魔族的尸體,作為鐘鈴的養(yǎng)分。
一枚、兩枚,最近殺得魔比較多,許樂從沒有停止過鎮(zhèn)魔鐘的升級便開法出了新的技能。
鈴鐺一顆顆在魔氣中扎根,凈化著周圍的空氣,讓充滿DEBUFF的世界多一份生機。
剛到了最遠的施法距離,也不管自己在山谷的何處,立刻就對著帝君的方向抬了一手血線。
鳳凰是百鳥之王,她更是鳳的皇族之女。
底下山谷的主力軍還是鳳族,剩下的便是一個人托大前來的文曜帝君。
一入戰(zhàn)場,敵我自辯。
許樂正在慶幸,
不知省卻了對少口舌。
就聽見一個聲音在對他說,
“你怎么來了?”
帝君凝目一凜,
不是因為她不說話,而是因為她來的竟是分身。
“怎么回事?”
“你不要命了嗎?”
縱傳音于她,
卻始終未得回音。
卻聽她心理在說,
若我不來,你就得死。
當真以為會有仙法能隔老遠施展嗎?
我又不是創(chuàng)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