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秀公主,你好自為之?!?p> “你是誰?玄璃在哪里?”
“玄璃公主自然是已經(jīng)死了,”變裝成黑衣人的許樂毫不避諱的對宴秀說,
“你不是聽耳聽到的嗎?死于君后親衛(wèi)的萬箭穿心,死得那么慘午夜夢回小心她上門來找你。”
“玄璃,別裝神弄鬼了?!?p> 宴秀聽著床前特意將她弄醒的黑衣人的話,卻毫不客氣的拆穿。
“我若不裝傻,在宮里活不過一天。你若是不想讓我認出本尊來,也不會故意就穿個夜行衣蒙個嘴巴?!?p> “直接把我放在床上,趁我身上安眠藥物的藥效還沒有散去直接走人不行嗎?”
宴秀對玄璃說,
“你既然是想要同我說話,咱們就來聊聊。”
“沒有什么好聊的?!?p> 許樂留下,把自己想說的說完就打算走了。
“玄璃已經(jīng)死了,明日出嫁的是靖王獨女青公主冒名頂替的玄璃公主?!?p> 算算時間,宮女們別的地方找不到人說不定哪個就想到再來閨房看看。
說不定人已經(jīng)回來了呢?
“你都要走了,裝就沒意思了。我都沒死,你當然肯定是活著的?!?p> 宴秀趕緊一把拽著許樂的袖子,趁人還未離開前問她,
“你那個是分身之術吧?我學過,但是并不是所有人有天分學成,也不是所有人能壯士斷腕放棄自己一部分的壽命、法力還有不可或缺的神魂?!?p> “我就問你一句,
為什么不暴露我?我可是你殺身仇人的女兒?”
“當然,
是因為我給你下了需要定時吃解藥的毒?!?p> “過去的宴秀已經(jīng)死了,”
許樂很滿意宴秀的態(tài)度,卻不打算真的把不可控的人放養(yǎng)在皇宮之中。
“你知道的太多,我若不在你身上做一些反制的手段,不光是我不放心,你自己也不可能放心,不是嗎?”
“我懂,”
宴秀放著光的眸子黯淡了下來,又瞬間把這種黯然深深掩藏在心底。
“你想讓我對付我的母親?我恐怕會讓你失望?!?p> “你放心,”
許樂對她搖了搖頭說,
“君后的格局太小,這樣層次的人早晚會自我毀滅,根本無需我特意針對?!?p> “是不是我如果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你不介意控制我去對付君后?”
“不會,”
許樂微笑著對宴秀說,
“你想多了,”
“十惡不赦的人直接就被本姑娘報復成骨灰了,灰灰也不知道被揚在哪里?!?p> “救命之恩,我只需要在這里留一雙眼睛?!?p> “我知道怎么做了。”
“別想騙我,”
許樂看著宴秀,一雙黑洞洞的鳳眼的直直盯著她,盯得她頭皮發(fā)麻不寒而栗。
“這里是我的大本營,原本就有我的眼睛,有我的耳朵。
而你,
不過是個聊勝于無的存在而已。
不要試探我的耐心,
若論實力你不比你母后強大,君后未來下場有什么下場,自小生活在這座宮殿之中,你想必比我清楚的多?!?p> 許樂的威懾不能說不強,
就連鳳后自己都預見到了玄璃死后她的騎虎難下。
鳳后意欲謀朝篡位,許樂卻提前給了老鳳皇延壽之物也是引子。
表面上看,
兩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實際上,
帝后勢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背后的推手是誰?
宴秀清楚玄璃一直以來用的是陽謀,明明是圈套卻讓人不得不飲鳩止渴。
這樣一個人若嫁文曜帝君為正妻,做為她背后倚靠之人難道還不夠分量嗎?
“屬下不敢?!?p> 形勢逼人強,宴秀拖著僵硬的身體盡力從床上掙扎著起來。
又對許樂單膝下跪,低頭誠服。
“敢問主公,若我辦事做得漂亮,主公是否會給予獎賞?”
宴秀不是第一個向許樂效忠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面對主公兩字,有的人會沾沾自喜,有的會理所當然。
許樂化身很多片游戲人間日子久了,加又兼顧翠蘭和雪淺臥底魔族的事情。
幾經(jīng)歷練之下,牛鬼蛇神誰沒見過?
哪怕宴秀鄭重其事對她行效忠之禮,一句口頭的承諾誰又會真的放進心里?
把新人當心腹倚重那才是瘋了。
也就是她的這種做派,反倒鎮(zhèn)住了宴秀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她意識到自己在玄璃眼里不過可有可無的地位,哪怕她是公主卻并沒有太多優(yōu)勢。
在玄璃的身上,宴秀哪怕連一點點虛榮心的影子都沒看到,不由心下一沉。
玄璃連分身都可以隨手舍棄,這是個狠人。
自己當真想在她手底下活命,必然不能同以前敷衍那些后妃那般。
原本冒出來的小心思瞬間消弭于無形。
“丹藥、功法,我這里多得很?!?p> 許樂毫不在意的說,給一個巴掌送一個甜棗,常用的御下手段許樂還是會用。
誰不想要一個有主觀能動性的屬下?
實際上,宴秀身上她并沒有下毒,也沒有想讓她真的能起什么作用。
斗米恩,升米仇。
她許樂雖有救人之心,也有防人之意。
“想要?”
“你自己來拿?!?p> “只有一點,聽命行事切勿自作主張畫蛇添足?!?p> “屬下明白?!?p> “你的命運,你自己把握。若想逃離皇宮這座籠子雖過得困苦一點,卻也能享受到難得的自由?!?p> “主公希望我離開皇宮?”
“隨你,”
臨走前,許樂對宴秀說,
“任何人,任何事,一旦選擇了就容不得你后悔?!?p> “沒有人給過我選擇,”
許樂淡淡的說,言語之間并沒有什么偏向。
“我只是想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罷了?!?p> 她這一走,前路都是未知。
原著之中,最后是紫琉奪得了鳳皇的寶座,在此之前,那是鳳后臨朝。
或許冥冥之中這方世界真的有天道在看。
明明她來此之后,過目不忘之能用得得心應手,記憶中有關原著的部分卻越發(fā)模糊起來。
時至今日,
玄雷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玄雨也不知道是否得了鳳后的清算。
宴秀在皇宮之中有在皇宮的用法,處江湖之遠也有江湖之上的作用。
鳳皇想暫時緩和同鳳后的關系,方便暗渡陳倉。
她如今身份超然,不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