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推，方策西站不穩(wěn)，后退著下了一臺階，她高高的一摞書本，有一半都散落了下去。
她不想多事，便一身不吭地彎腰去撿，后背卻被提起來:“誰碰的誰撿?！?p> 是言鶴次，還有楚堯和鐘旭跟在后面。
“嘁，我撿你媽！”戴口罩的男生陰陰地說了句就目不斜視地下臺階，一只腳還踩中一本語文書，下只腳要落地時，腳下還有一本物理，他順腳就踢了開去。
方策西往兩本書看去，嶄新的書，顏面還沒撐三分鐘，就掃了地。
言鶴次扯住了他:“衛(wèi)川，跟你認(rèn)識越久，爺爺我就越喜歡狗，你知道為什么不？”
衛(wèi)川甩開他的手:“管你特么為什么！給勞資爬！”
言鶴次一把將他推在墻上，手摁在他肩膀，雖然在笑，可這樣的笑容，方策西覺得跟在自己面前那種完全不一樣。
言鶴次:“狗永遠是狗，人嘛，有時候真的不是人！”
“言鶴次，”他撐開他，趾高氣昂地，“想打架是不是？”
“我是這么隨便的人么？狗喊打就打啊？”
“我操你媽！”他一腿蹬了出去。
方策西正笑著彎腰撿一本，衛(wèi)川踩著的，她猛地一扯，衛(wèi)川由于慣性，跌到臺階上。
方策西:“不好意思，你踩到我書了。”
說完就抱著一摞書上了一步，準(zhǔn)備撿第二本，衛(wèi)川撐起來就再次給她全部打掉。
言鶴次這次怒了，揪住衛(wèi)川的衣服就想動手，兩方兄弟也登時劍拔弩張起來，余笙在樓梯間轉(zhuǎn)角處叫住了他:“阿次，帶人回教室?！?p> 言鶴次知道他說的人是指誰，松開衛(wèi)川，搭著方策西的肩膀:“走，阿西，書就擱這兒，我哥幫你擺平！”
方策西抬眼對上余笙，經(jīng)過他時，余笙手拍了方策西的肩膀一下:“先用我的書?！?p> 快到六班教室門口，方策西問言鶴次:“那個衛(wèi)川是幾班的？”
“九班，怎么了？”
“九班在哪兒？”
“就盡頭那間教室，”言鶴次指了指，警覺地看向她，“阿西，你想干嘛？”
“不干嘛，你跟我來?！?p> 言鶴次跟著她到九班，只見她逮了個女生問道:“衛(wèi)川坐哪兒？”
“那里，靠窗的位子。”
方策西徑直走到衛(wèi)川的座位，從抽屜里翻出他的新書，很好，意料中的學(xué)渣風(fēng)格，只一本數(shù)學(xué)龍飛鳳舞的寫了名字，有的根本翻都沒翻過。
衛(wèi)川同桌吳茉問:“誒，同學(xué)，你......你干嘛呢？那是衛(wèi)川的書！”
“我知道，衛(wèi)川不小心把余笙的書弄臟了，他說他把書跟笙哥的換一下，麻煩你替我們說聲謝謝啊?！?p> 吳茉:“......好......的?！?p> 接著就分了一半給正在壞笑的言鶴次，兩個人光明正大的把衛(wèi)川的書洗劫一空。
...
同時，樓梯間。
言鶴次和方策西走后，余笙下兩步臺階，嘴角雖掛著笑，顯得沒那么攝人，可頭側(cè)歪一下后，衛(wèi)川旁邊的兄弟一個個如臨大敵般或點頭表示“明白”，迅速撤離，或撓眉踟躕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