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遺言
喜鵲,是大山里土生土長的女孩子,從打記事起就記得母親患了很嚴(yán)重的病,生活就全靠全村人的捐助,以及政府的補(bǔ)助。卻從沒見過父親的來探視過母親,也曾問過母親,只見母親流淚不曾提及父親。
母親生小孩滿月后就離世了,母親臨終交代無論如何也要把弟弟撫養(yǎng)成人,這是咱龔家的根。喜鵲記住母親的話了,卻不知如何撫養(yǎng)弟弟?
喜鵲記得清楚,弟弟地瓜剛滿月自己才八歲。
八歲的喜鵲抱不動(dòng)弟弟就去了鄰居,土豆奶奶家土豆奶奶把地瓜抱走了,送給了村婦女主任家玉蘭花。玉蘭花抱著地瓜去了還在奶孩子的小花娘哪里。
村里就張羅母親的后事,自己也被村里人用白布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喜鵲母親殯葬一個(gè)月后。玉蘭花抱著地瓜來了,順便捎來了幾袋奶粉。
“喜鵲,你就專心在家照顧你弟弟吧!”玉蘭花把弟弟地瓜放在床上,“地里的活計(jì)村委里給你種給你收,我給你去民政局辦了困難戶,你還是孩子——派出所里也答應(yīng)給你們找戶人家,看看有沒有人家愿意接受你們?”
玉蘭花臨走還放下了一把前,說是民政局給的,十歲的喜鵲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只記得母親告訴她把弟弟撫養(yǎng)成人,其他的她就不管了。
次日,喜鵲起來口渴的要命,喜鵲就想到自己渴弟弟也肯定渴,歪頭看了一眼弟弟,還在睡覺就下床燒水去了。
推開堂屋門的時(shí)候玉蘭花也推開了大門,玉蘭花看了看喜鵲。
“你才起來是吧?”玉蘭花看見喜鵲還沒有睡醒的樣子,看樣子是剛起來?!澳阍趺床魂P(guān)門?”
“關(guān)門!”喜鵲懵里懵懂的回答,“我不知道,我覺得困了就睡了,弟弟半夜里把床尿濕了。”
“你換地方了嗎?”玉蘭花一聽急促地跑進(jìn)屋里?!澳阌浀媚愕艿苣蛄舜材憔偷媒o他換個(gè)地方,要不你弟弟就遭罪了!”
“哦!”喜鵲似懂非懂。
“你看你弟弟尿濕的地方都起小紅疙瘩了?!庇裉m花邊說邊做好了,手里拿著尿濕的尿布?!皠倱Q下來的你要洗干凈晾干,留著你弟弟再尿濕了把濕的替換下來。”
“哦!”喜鵲又答應(yīng)著,并看著玉蘭花做的每一件每一步驟。
“夜里你喂你弟弟喝奶粉了沒有?”
“好像是沒有!”喜鵲說,“我睡了!”
“有熱水嗎?”玉蘭花看了看喜鵲,也沒心責(zé)備她——她自己還得需要?jiǎng)e人照顧呢!
“好幾天沒有生火了!”喜鵲心里怕怕的慌慌的。
“唉!——”玉蘭花嘆了一口氣。
玉蘭花把尿布洗了涼了起來,進(jìn)屋看了一眼地瓜,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喜鵲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只好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弟弟。
喜鵲記得母親病的時(shí)候,都是母親教給自己做飯燒水,母親也沒說換尿布——也許母親給換了沒跟我說吧!不知道了!地瓜餓了怎么喂奶粉呢?弟弟也沒吃過奶粉!
喜鵲記得清楚,母親是喂著弟弟死去的,母親側(cè)臥著把地瓜攬?jiān)趹牙?,地瓜吃著吃著就哭起來了,那時(shí)母親已經(jīng)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