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你來人間一趟（20）

　　憑什么，憑什么他要經(jīng)歷這些苦難。

　　禇默搖頭，“沒有不甘心，所有對不起我的人，我都會一一討回來?！?p>　　“所以你打算讓顧氏集團破產(chǎn)？”按照原劇情還會讓顧臨洲毀容殘疾？

　　禇默想了想，語氣平淡而疏離：“準確來說，是毀了整個顧家?！?p>　　“也許陳冰才是你應(yīng)該重點打擊的對象？”阮芫在腦子里將唐御說過的話都過了一遍，確認顧臨洲其實沒做什么壞事。

　　“一個都跑不了。”禇默微微抬頭，入目是天邊的火燒云。

　　他記得他的親生父親顧霆，就是死在了這樣的一個傍晚?；馃坪芙k爛，他手上的血也很鮮紅。

　　沒有人知道，包括唐御。

　　可是垂眸看見阮芫的臉龐，禇默突然伸出手指撫上她的眼尾。

　　“唐御是不是說我母親與我父親相知相許，陳冰只是單戀？”

　　阮芫嗯了一聲，便聽禇默開口：“相知相許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枕邊已經(jīng)換了個人？”

　　他知道，他從來都知道。

　　明明他早就厭倦了陳芳華，所以擁陳冰入懷的時候，兩人皆是骯臟的竊喜。

　　阮芫明白了，原來造就禇默人生苦痛的不止是陳冰，還有他的親生父親。

　　“他唯一不知道的，只是顧臨洲的真實身世罷了。”禇默望著阮芫的眼睛，只覺得太過干凈澄澈?！安贿^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分鐘里我告訴他了，告訴他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不過是個假的。所以，他死不瞑目?！?p>　　這時候的禇默應(yīng)該像個復(fù)仇的魔鬼，可他太過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戾氣。

　　禇默終于收回了手，緩緩道：“唐御告訴你我的身世，目的應(yīng)該是讓你同情我。而我告訴你，是為了讓你明白，不管你怎么阻止，顧家都會一步一步走向滅亡?！?p>　　阮芫沒說什么，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因為此時的禇默不需要人同情，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極度冷靜而克制。

　　夜色漸漸織滿天空，花園的路燈早已自動點亮?；椟S的燈光與彌漫的夜色交相輝映，禇默的臉龐落在阮芫的眼睛里，她突然笑了，笑意溫柔?！耙苍S在平行時空里，你的父親與母親伉儷情深，從一而終。也許你還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又一輩子順風(fēng)順水的顧家少爺。”

　　禇默也笑了，“我很高興你說的是平行時空，而不是下輩子?！?p>　　“不過如果是那樣的話……”阮芫摸了摸下巴，“程爾雅豈不就成了你的未婚妻？”

　　一想到平行時空里的禇默有可能和程爾雅在一起，阮芫怎么有種……上好的大白菜被豬糟蹋了的感覺？

　　禇默：“……”

　　倒也是不必。

　　“其實……”禇默停頓幾秒，而后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什么？”

　　“沒什么?！钡椖裘迹爸皇窍胝f就算是在平行時空里，我和程爾雅也不會有結(jié)果?！?p>　　“這么確定？”

　　“嗯?！?p>　　感情的事從來沒有篤定的答案，就好比熱戀時的山盟海誓是真的，后來說不愛了也是真的。人還是那個人，徒增時光，消減的不過是愛意罷了。

　　連同一時空的愛情都不能確定，更何況是另一個時空的事情。所以阮芫絲毫沒將禇默那般確定的語氣放在心上，只拍了拍他的肩：“我得走了，晚上還約了邱星河打游戲?！?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