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書房之中,周大財嘆了口氣,滿是無奈,“不出就不出吧,反正也習慣了。就算是死后埋在這兒,也沒有什么可遺憾的?!?p> 那黑衣女子身體一抖,急忙說道“周……你能別把死掛嘴上么,沒人讓你死,你別亂說啊。”
女子的反應,沒有讓周大財意外,他呵呵一笑,“現(xiàn)如今這狀況,這跟死有什么兩樣?!?p> 他伸手指了指河陽城祖祠的地方,說道:“那里鎮(zhèn)壓的東西跑出來了,十幾天的冰雹,砸的河陽城今年顆粒無收,農莊、農戶,十存二三啊?!?p> 聽到這里,女子嗤笑一聲:“喲呵,你周胖子什么時候悲天憫人起來了?”
周大財神色一頓,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尷尬,干巴巴地說道:“我這不是心善么,所謂和氣生財……”
“哈哈哈哈……”
仿佛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女子雙手捂著肚子一陣大笑。
這女子的聲音,其實還蠻好聽的,只是周大財?shù)哪樕谌珏伒?。他等女子笑了一會兒,吐聲說道:“我說,差不多得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p> 女子迅速停住了大笑,但是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她看著周大財感慨道:“沒想到啊,如今的你還是這么無恥……
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你來河陽周家的時候,這河陽城中的大藥材商,似乎沒有周家吧?讓我想想……”
女子抬起頭,努力回想著什么。
“記得當初,河陽有陳家、金家還有一個什么來著……對了!劉家。他們是河陽三大藥材商吧?所謂的四大藥材商,還是周家舔著臉自封的,多少人都笑話你們不要臉?!?p> 說到這里,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大財,“結果,那三家上上下下幾千口人,如今……他們的骨頭都沒有了吧……”
“你瞧你說的,怪嚇人的,那事兒又不是我做的?!敝艽筘斶B忙搖頭,“而且,現(xiàn)在也不是翻舊賬的時候啊,如今那熾焰魔跑了出來,若是沒人管,這河陽城起碼要大旱三年,這不是要我的命么!”
說著,他指了指屋外,“你看看那鬼太陽,要不了十天,護城河肯定干了,還有啊,一個月后,這河陽城里,要是還能從井里打出一滴水來,老子一頭磕進……門,改姓都行?!?p> “改姓?”女子把聲音拉的老長,隨后她不屑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你也別演了,這都二十年了,你演戲的樣子還是這么惡心人。
實話告訴你吧,府上的劉大人親自過來了,那東西得瑟不了幾天了?!?p> “劉……大人啊……”周大財揉了揉臉頰,“沒想到,那個老東西還活著呢?!?p> 女子渾身一震,右手伸到半空中,想要打斷周大財?shù)脑?,但是沒來得及。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屋里響起:“小混蛋~咱們有二十年沒見了吧,這‘老東西’三個字,我可是懷念的緊啊……”
……
“啥?!你說我虛?!”
周福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頭發(fā)花白,皮膚卻平整無皺的劉大夫。
不久前,周福出了書房,就來到府里大夫住的地方。想讓大夫給他看看,之前的燥熱感是什么情況。
誰知,一把脈,眼前的這個老頭子居然說他周福身體虛?!
“咳咳!”劉大夫咳嗽了幾下,解釋道:“少爺誤會了,不是體虛,是陰虛。陰虛火旺,肝陽上炕,以至于心頭火起,口干舌燥。”
陰虛?
這個詞在周福的認識中,只跟臟腎掛鉤啊。
“那……我要怎么做?枸杞泡水喝?”
劉大夫眨巴了一下眼睛,張了張嘴,一時間組織不好語言了。
換了一陣子,他說道:“少爺誤會了,那東西對于尋常人還有些用處,但是對少爺您,就沒有什么效果了。
從脈象上看,少爺?shù)臍庋ⅲ眢w強健,筋骨也堅固,這是練武之人才有的脈象。
須知,這氣血過于旺盛,也會造成體內的陰陽失調,引起陽氣上炕的癥狀?!?p> 說到這里,劉大夫抓過一旁的紙筆,一邊寫,一邊說道:“我開兩個方子,這一個,是在練武之后煎服。另一個,平日里泡茶喝就行了?!?p> 劉大夫筆尖游走,兩張方子很快就放在了周福身前。
他還囑咐道:“老朽當年隨著師父走南闖北,知道一些事情,這習武的人啊,都有一些丹藥相助,來平衡體內的陰陽二氣?!?p> 說到這里,劉大夫嘆了口氣,“只是可惜,我的資質欠缺,還少了些運氣,也就沒能習得這些技藝。少爺若是有門路,最好還是服用丹藥,不然隨著修為增長,這些藥物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周福接過方子,道了聲謝,剛要說些什么,管家老馬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爺,東西都收拾好了,該出發(fā)了?!?p> ……
周家的車隊出發(fā)了,一行十幾輛大車,浩浩蕩蕩的朝著寧安方向行去。
“少爺,小的叫馬守平,府上的馬管家是我爹?!币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漢子,給周福介紹自己。
“哦?馬叔的兒子?”周福打量了他一番,“那我稱呼你平哥兒?”
馬守平連忙擺手,說道:“別!要是傳到我爹耳朵里,他會打斷我腿的。嘿嘿,少爺要是不嫌棄,就喊我小馬,或者守平就行?!?p> 周福笑著點點頭:“也行?!?p> 馬守平嘿嘿一笑,看起來有些憨厚,但是他眼中偶爾閃爍的精光,說明這個人屬于內秀的存在。
“這次我跟著少爺去寧安,就是負責一些雜活,還有寧安城里的一個酒樓生意?!?p> “酒樓?”
“對,酒樓。咱們周家在寧安有一個酒樓,是跟赤海幫……嘿嘿……”
周福點點頭,在心中暗道:看來自己家跟這個赤海的淵源有點深啊。
該說的說完之后,周福附近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趕路了。
在趕路的這段時間里,周福把心神全部投入到修煉中,讓《明王經(jīng)》又貫通了一條經(jīng)脈。
這次的突破,沒有帶來很大的變化,只是讓周福的力道再次提升三成,而且個頭又長了一些,他估算了一下,至少一米八五了。
二十多天之后,一行人來到了寧安城外。
周??粗矍暗某菈Γ畈欢嘤衅甙藢訕歉?,寬不知,厚度也不知。
“這尼瑪是城墻?!”
眼前的勝景把周??瓷笛哿?,他實在想不出,面對這玩意兒,要用什么樣的軍隊來打。
“少爺,少爺,咱們該走了,城門守衛(wèi)都有些不耐煩了?!?p> 馬守平小聲提醒道。
“哦哦,走,走……”
一行十幾輛車,緩緩進入了寧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