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jié)、盟約
海面上一艘龍首長船緩緩的駛回來,上面是赫羅夫派往哥特蘭島的使者,他帶著赫羅夫的口信,告訴維斯比雅爾他們俘虜了奧薩女大酋長和他長子的消息。當(dāng)?shù)弥M(jìn)攻自己的居然是赫羅夫的時候,維斯比雅爾極為的憤怒,但是豪斯泰因卻阻止了他,因為此時的哥特蘭島遭到了重創(chuàng),需要花費(fèi)大量的時間休整。
“我會出錢贖回自己妻子和兒子的,但是我有條件?!本S斯比雅爾對使者冷冷的說道。
使者滿意的帶著維斯比雅爾的口信返回,但是他還是有些擔(dān)心,因為維斯比雅爾提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條件,但無論如何他還是返回東哈馬爾并且?guī)Щ亓讼ⅰ?p> “這么說維斯比雅爾同意接受嘍!“赫羅夫看著面前的使者,高興的說道。
“沒錯大人,但是他卻提出了一個條件?!笆拐唿c了點頭,但是卻面露苦澀的說道。
“是什么?“赫羅夫好奇的問道。
“維斯比雅爾要求您親自前往哥特蘭島與他結(jié)盟。“使者對赫羅夫說道。
“什么?“赫羅夫心中十分的吃驚,他沒想到自己在突襲了維斯比雅爾后,對方居然還要與自己結(jié)盟。
“維斯比雅爾遇上了大麻煩,他曾經(jīng)承諾白衫哈夫丹會在冬天前派出一支軍隊和物資支持他,但是現(xiàn)在卻因為遭到了我們的突襲,使得軍隊和物資都無法湊齊,所以才會提出同盟請求?!笆拐吣托牡膶樟_夫說道。
“是白衫的要求嗎?“赫羅夫頓時覺得十分的棘手,因為他沒有想到自己突襲哥特蘭的財寶,居然是白衫的軍費(fèi),如果被白衫哈夫丹知道的話,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吃,雖然他自認(rèn)是一名梟雄,但是同拉格納的兒子們比起來,他也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那么大人,您的回答是?“使者小心翼翼的看向赫羅夫,對他詢問道。
就在赫羅夫被白衫哈夫丹的名聲所恐懼的時候,維斯比雅爾卻顯得很悠閑,他摟著一名女奴斜躺在鋪著熊皮的地上,任由女奴給自己喂酒喝,完全沒有自己妻子和兒子被俘虜后的焦急憂傷。
“大人,赫羅夫會同意您的提議嗎?“豪斯泰因卻站在一旁,有些擔(dān)心的詢問道。
“放心,他一定會同意的,如果他不想激怒哈夫丹的話?!熬S斯比雅爾坐起身來,他揮了揮手將女奴趕了出去,因為蘇晨的突襲使得他這里連一個漂亮的女奴都找不到了。
“哈夫丹的名字真的能讓赫羅夫屈服嗎?“但是豪斯泰因卻搖了搖頭,他很清楚哈夫丹要對付不列顛島上的麥西亞人和維塞克斯人,壓根不會理睬東哈馬爾這種偏遠(yuǎn)的地方,更何況東哈馬爾是鐵骨比約恩的勢力范圍,哈夫丹也不可能對自己的兄弟領(lǐng)地出手。
“不是屈服,我很了解赫羅夫,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家伙,為了提升自己的名望、財富和擴(kuò)張土地,他一定會同意結(jié)盟的。“維斯比雅爾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塊肉干,放進(jìn)嘴里撕咬下來一塊,接著走到了自己領(lǐng)主屋宅門口,此時他的領(lǐng)民們正在清理廢墟,重新搭建起來新的房屋。
果然,維斯比雅爾的話完全應(yīng)驗了,赫羅夫派遣使者同意了盟約,但是盟約的地點卻改在了錫格蒂納,在那里他會親自與維斯比雅爾會面,然后訂立盟約。
“錫格蒂納?“蘇晨坐在草地上,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接過了廚娘帕海娜帶來的熏魚和大麥面包,而他身邊站著安格。
“是的,維斯比雅爾要求贖回人質(zhì),并且與我們訂立盟約,但是赫羅夫不敢去哥特蘭島,于是就要求兩人一起前往錫格蒂納,只有在那里訂立盟約,他才會安心?!鞍哺褚е豢们嗖?,她拒絕了蘇晨掰開的一半大麥面包。
“為什么在錫格蒂納他會安心?“蘇晨皺著眉頭咬了幾口大麥面包,這種硬邦邦的面包味道確實不怎么樣,但是他在自己屋外翻土耕種后,確實有些餓了,只能就著涼水下咽。
“因為那個男人在,沒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鬧事的?!鞍哺駞s修長的眉毛卻挑了挑,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誰?“蘇晨更加納悶了,好奇的問道。
“鐵骨比約恩,拉格納的兒子。“安格對蘇晨說道。
“比約恩,原來是他?!疤K晨想起來,此時統(tǒng)治瑞典的正是鐵骨比約恩,但是古代北歐的許多地名都與現(xiàn)代不同,加上各種領(lǐng)主領(lǐng)地犬牙交錯,大家其實也沒有明確的界限,甚至因此常常為了一棵樹一段河流大打出手。
“真是有趣。”蘇晨若有所思,原本以為勢如水火的兩個領(lǐng)主居然要簽訂盟約,而且還是在比約恩的領(lǐng)地上,不知道這到底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當(dāng)安格離開之后,蘇晨將籃子中剩下的食物分給了正在為他干活的維賽德和小哈拉爾,自己則提著籃子朝著領(lǐng)主屋宅的方向走去,準(zhǔn)備將籃子還給廚娘帕海娜。
“我聽說領(lǐng)主曾經(jīng)找過你的麻煩。”帕海娜看見蘇晨,上前伸手親昵的將他臉頰上的泥土擦拭干凈,關(guān)切的說道。
“他想殺了我,不過現(xiàn)在想殺我可能沒有那么容易?!碧K晨聳了聳肩膀,對帕海娜說道,雖然他不明白根本不是自己生母的帕海娜,為何會如此的關(guān)心自己,但是還對她安慰道。
“殺你?”帕海娜的眉頭皺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身又忙碌起來,但是蘇晨卻感覺到她在恐懼著什么。
“出什么事了嗎?“蘇晨連忙問道。
“不,沒什么,你最好不要觸怒領(lǐng)主,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帕海娜轉(zhuǎn)過身,對著蘇晨笑了笑說道。
“啊,知道了?!疤K晨納悶的點點頭,當(dāng)然不會將帕海娜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他掃了一眼廚房,今天的廚房好像格外的安靜,這讓他有些詫異,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有看見過女奴海德,于是對帕海娜詢問道。
“她今天好像生病了,一直沒有出現(xiàn),不過反正領(lǐng)主大人也沒有宴會,所以大家都能休息一下?!芭梁D葘μK晨解釋道。
“生病了?“蘇晨的眼前浮現(xiàn)出了那個漂亮活潑的小女奴海德,他決定去看看她,而她可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海德此時正躲在樹屋之中,她蜷縮著驚恐的不時看看屋外,似乎那里隨時都會出現(xiàn)可怕的東西一般,而這時候她聽見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向上攀爬,這使得她更加的恐慌起來。
“海德?“蘇晨爬上了樹屋,當(dāng)他推開門的時候,看見如同小鹿般受到驚嚇的海德,心中十分的驚訝。
“烏爾夫?“看見出現(xiàn)在面前的竟然是烏爾夫,海德一下子放松了下來,但是很快她的眼中溢滿了淚水,哇的一聲撲到了蘇晨的懷中。
“嗚嗚嗚。“
“怎么回事?“低頭看著在自己懷中哭成淚人般的海德,蘇晨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并沒有多少安慰女孩的經(jīng)驗,只能抱住海德纖細(xì)的肩膀,用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等待她的情緒逐漸安穩(wěn)下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蘇晨低頭看著哭的帶雨梨花般的海德,輕聲對她詢問道。
“我,完蛋了。“海德湛藍(lán)的大眼睛,此時更如一池湖水般,白皙的小臉浮現(xiàn)出了玫瑰紅,小鼻子抽抽嗒嗒的,將蘇晨的胸前的衣衫都打濕了。
“你不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幫你?“蘇晨哭笑不得,對小女奴海德說道。
“領(lǐng)主要殺我?!昂5鲁槠藥紫潞?,總算平復(fù)了心情,但是一張口又哇的大哭起來,而蘇晨聽了也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