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足飛龍俯沖下降,在海港左轉(zhuǎn)落在了獸欄上。孟塘雨急忙扯下一包必備品,低聲罵了一句“畜生”,下龍正要展開幻瓏步往回跑去,忽聽身后坡上行有獸人大叫:“他在那里!抓住他!”大聲叫嚷間,又聽到三個人迅速奔出。
孟塘雨狼顧瞧到他們,氣惱至極,同伴失蹤,他正一肚子怒火沒處撒,現(xiàn)又有人無緣無故前來尋釁,深合他意,掄起棒子,朝那些人走去:“抓人還要大叫大嚷的,生怕我不知道是吧?我倒要瞧瞧,你們是一干甚樣貨色!”當即拔腿躍起,往那帶頭獸人頭上碾去一棒。
這一棍子揮的奇快,那紅皮獸人還未來得及還手,棒身掃到嘴上,慘叫被硬生打回去了半聲,棒頭系的葫蘆,如實心鐵球一般砸中獸人雙眼,獸人眼睛似中魔魘,腦子嗡了一下,也不知是停下還是倒地,只感到頭重腳輕,身子如翻倒了個兒,身邊交手之聲縈腦,忽而遠如幽泉細流,忽而近似蟬蟲貼耳亂鳴,叱喝之間,自己努力睜眼,視野里金光亂竄,聚焦不能。
兵刃閃爍,人影亂晃,腦懵剛醒時,突然四下止戈,惟聞哀嚎之聲,正尋思發(fā)生了些什么,只聽到一個憤怒聲音朝他走來:“還不倒下是吧!”一擊疾風送痛入耳,獸人慘叫一聲沒了知覺。
撂倒眾人,孟塘雨長舒一口,到了一句慈悲無量,轉(zhuǎn)身走到柜臺前,對里面看熱鬧的飛行管理員布拉高克不忿道:“何時這里的治安這么差了!有人當眾尋釁滋事也沒有衛(wèi)兵管理???”那地精撩了下紺色的莫西干短發(fā),笑嘻嘻道:“巨魔,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里的情況,嘻嘻!這么好的身手,給我當保鏢吧!”孟塘雨剛想問什么情況,斜眼瞅見柜臺上的酒瓶上,反射出一人影靠近,正欲來個回手掏襲擊,就聽到身后那人低聲說道:“笑風山,望闕云。雷驚禪杖林,風語閣外聽風雨。青虎嘯歸墟?!?p> 孟塘雨心里一驚,緩緩轉(zhuǎn)過身,見一名矮他一頭之人,站在他面前。那人披著一套棕色粗麻法袍,面容掩在兜帽的陰影之中,聽聲音是名女子,孟塘雨遲疑回道:“晨……之谷,賞月影。瀑……”還未等他說完,那女子伸手抓住他手腕,帶著他直飛出數(shù)丈之外,朝他來時的方向奔去。
孟塘雨頭腦中一片混亂,心道:“這人怎會知道我派老祖的《迷蹤島·流浪踏歌行》?”掙扎著要擺脫時,突覺手腕被箍得更近了,一道剛烈真氣盤旋在他手腕之上,教他掙脫出半寸也是不能。
那女子步伐輕巧飄逸,速度極快,孟塘雨被她挾持,平跑基本要摔個驢打滾,幻瓏步使得出來才勉強跟上,兩人走的是城中小路,上坡出城后,又行了數(shù)里,閃至一個灌木叢中,女子方才止步。
“塘雨兄,剛剛在城中有諸多不便,只有強行帶你到此,萬望海涵?!蹦桥铀砷_手朝后退了兩步,孟塘雨強忍著腕痛,抬頭見她站在一只鵝頸黑羽的陸行鳥旁,開口問道:“你認得我?”
那女子笑道:“雖未曾謀面,但‘冥想洞天’門下慧徒孟塘雨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的。在下迷蹤島‘風語閣’翟秋靈?!闭f時,女子甩下兜帽,拱手向孟塘雨作揖,孟塘雨聽到是同派中人,連忙還禮,起身后,見眼前站著一名血精靈少女,身材高挑,十八九歲年紀模樣,洗朱色濃密攏發(fā)下,一張鵝蛋臉秀麗脫俗,靈動俏麗的一對朝天尖耳,配上碧眼紅唇,神采奕奕,甚是愉目,只是膚間少了些血色,顯得異常蒼白。
孟塘雨連忙道:“秋靈道友,在下還有要緊事……”翟秋靈打斷道:“我知!塘雨兄,小妹我就是在此等候你們的?!彼念櫉o人后,續(xù)道:“傷員還未到是吧?”
此話一出,孟塘雨心如刀絞,悲道:“我們來時遭人暗算,那小娃兒……那小娃兒……”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警惕道:“你怎知我要來此地?”翟秋靈奇道:“你這不是廢話嗎?現(xiàn)在只有藏寶海灣和加基森有船通向潘達利亞,你們要去影蹤禪院,不得來這坐船去藏寶海灣嗎?”
孟塘雨仍覺得可疑,繼續(xù)問道:“是誰叫你來此的?”翟秋靈嘆了口氣,看著拆開話題道:“你在路上是不是被一幫獸人襲擊過?”孟塘雨心中一怔,未來得及回話,翟秋靈又道:“看樣子能傣道長的顧慮是對的,你們這一路上絕不太平?!泵咸劣曷犙`知曉他師傅道號,又說得懇切,面上放下戒備,心上仍是芥蒂,說道:“咱們能路上說嗎?”指了一下她背后的陸行鳥。
翟秋靈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牽過陸行鳥,讓孟塘雨上了坐騎后,自己這才翻身上去,問了一句往哪走,孟塘雨指了西北方向,翟秋靈驅(qū)鳥朝那里飛奔,路上翟秋靈又問傷員哪里去了,孟塘雨告知了特蕾希與吉爾雯遇襲,血精靈點頭道:“果然是他們這幫狗逼!”孟塘雨問道:“是誰?”翟秋靈道:“是一幫自稱‘咆哮之傲’的庫卡隆叛賊,他們密謀要搶奪身有煞氣的傷員。”孟塘雨驚道:“真的是他們??!”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翟秋靈心想:“難道塘雨兄已經(jīng)知道那幫狗逼的身份了?”她心快口直,問了一嘴,孟塘雨將路上遇襲與十字路口的見聞,一并簡明扼要的說了,翟秋靈嘆了口氣,道:“這一路上,辛苦你了,塘雨兄?!泵咸劣甑溃骸邦~……秋靈道友,不辛苦的。”翟秋靈笑道:“塘雨兄,你叫我秋靈就好,咱們又不是在島上,沒必要這么拘謹。是往這面走嗎?”孟塘雨“嗯”了聲,翟秋靈加快了陸行鳥的腳步,孟塘雨又問道:“他們?yōu)槭裁匆俪帜切∨迌??”翟秋靈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點我非??隙ǎX城已經(jīng)被那幫狗逼給控制了?!?p> “哈?”
孟塘雨并沒明白翟秋靈的話,便在此時,他們身后蹄聲漸近,數(shù)十只長頸鹿奔馳而來。翟秋靈提高了聲調(diào),道:“棘齒城內(nèi)那幫獸人狗逼擾你時,可有衛(wèi)兵上前制止?”孟塘雨道:“沒有?!贝L頸鹿群走遠,翟秋靈繼續(xù)道:“這便是了!兩天前我便抵達棘齒城,一下船就感到治安較以前差了太多,許多商販稱來這做買賣,需多帶些打手保障人貨安全。在斷骨旅店住下的當晚,聽到一些聯(lián)盟水軍閑聊,說這里的衛(wèi)兵已經(jīng)不管事了,甚至有庫卡隆兵痞當街劫貨?!泵咸劣曛獣裕缃衩撾x奧格瑞瑪?shù)膸炜⌒l(wèi)兵,說是兵痞都是“贊譽”,他們已是抱團成幫的“恐怖分子”了。
翟秋靈揮散飛塵,又道:“我開始還不以為然,直到傍晚,那幫狗逼來詢問下榻這里的目的,我才發(fā)覺不對勁?!?p> 獸人詢問時,翟秋靈以“等人”為由敷衍,他們也未刁難她,草草的便離開了旅店。自那之后,翟秋靈發(fā)現(xiàn)有人在暗處監(jiān)視她,到了深夜,翟秋靈瞅準了一個時機擺脫監(jiān)視,打聽熟人得知“咆哮之傲”的人,已收買了城鎮(zhèn)領(lǐng)袖加茲魯維。
在回旅店的路上,翟秋靈發(fā)現(xiàn)一幫獸人正在四處尋她,偷聽到他們議論她會不會察覺到異樣,連夜通風報信去了。那時,血精靈才知曉,這幫獸人監(jiān)視她,就是沖著接應的傷員去的。
“我換了副打扮,隱匿行蹤。等你們過來時,可以從暗中相助。原本見你一人前來,以為是你早知這里有埋伏,先虛晃他們一道,沒成想他們行動力這么快?!闭f時翟秋靈掏出一封書信,交于身后巨魔,“是那邊嗎?”說時指著南邊的山。
“對!就是那座山!我最后看到他們就是朝那邊墜去的!”孟塘雨接過書信,打開一瞧,是師父能傣道長的筆跡,信上說翟秋靈是本派風語廳閣逸玄散人的關(guān)門弟子,因路途遙遠,怕他一人照料傷員們太過艱辛,特派她在棘齒城等候,幫助他護送傷員回島。
此外,信中還另附了三張符咒,以備不時之需。孟塘雨看完書信收入懷中,不好意思道:“你為何不早些拿出此信,害得咱倆在那樹下僵持……”翟秋靈懵了一下,問道:“能傣道長事先沒有與你交代過嗎?”孟塘雨道:“并沒有!”翟秋靈道:“這便奇怪了,這么大的事情,怎沒有與你事先交代,就叫我來此等你?”突然想到了什么,趕忙問道:“塘雨兄,你是何時到達回音群島的?”孟塘雨道:“五天前。”翟秋靈聽罷掐指一算,突然拍了下陸行鳥脖根,驚得坐騎怪叫一聲,恍然道:“哎呦,我本以為是事先安排好的,原來是臨危受命??!”孟塘雨腦子飛速運轉(zhuǎn),疑道:“你的意思是,家?guī)熢谖页霭l(fā)后,預感這里有危險,所以才臨時調(diào)你前來照應?”翟秋靈道:“看樣子應該是這樣?!泵咸劣昴盍司浯缺療o量,望天嘆道:“家?guī)熡⒚靼。 闭f時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還有數(shù)里便到山腳,孟塘雨提氣輕跳,站在坐騎背上,橫棒于肩上,壓低身子眺望高山,嘴中不住念叨:“那個誰……你一定要保住小女娃兒的性命呀!”想到空中遇襲的高度,預判兩人墜落的方向,忍不住惆悵,從數(shù)十丈高的空中落下,即便再幸運也活不成,心中不免一陣悲痛,暗自感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煞氣外流,誓要控制住煞氣擴散!”
“玄鷺,上山了!”翟秋靈喚了坐騎一聲,陸行鳥伸頭朝前,抖了下身子,雙足翻飛,如飛禽掠影,扒著地面穩(wěn)健登上山坡。孟塘雨暗贊好鳥,快達半山腰時,翟秋靈豎耳聆聽,抬頭朝西南方望一了會兒,連忙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那邊奔去,孟塘雨低頭拍血精靈肩膀,急道:“秋靈!方向反了!”翟秋靈也不答話,急速朝西南方趕,孟塘雨無奈抬起了頭,繼續(xù)尋摸同伴蹤影時,瞅見約一里路的位置,有一條夯實地面的上山土路,路邊有繩索連接木板制成的欄桿,蜿蜒至山頂,山腰的路旁圍著一群人,不知在那里作甚。
孟塘雨心中贊許:“嗯……與其像無頭蠅般在山中尋找,不如去詢問當?shù)厝藖淼酶省!鞭D(zhuǎn)念想到剛剛情急下的反應,心中不免尷尬了些,稱贊血精靈聰慧的心聲瞬間蕩然無存,話也憋了回了肚里,但此時蹲在她身后不動,不說些話又覺得不是很妥當,不由得甩出一句:“秋靈你毛手毛腳的,行事前也不先和我言語一聲?!?p> 靠近一些后,孟塘雨才看清那邊是七個紅皮獸人,正在圍毆一名牛頭人,驚詫間聽到身前血精靈恨恨說道:“一幫子拿兵刃的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人,還他娘的自稱‘咆哮之傲’?呸!惡心!”說完將韁繩扔給身后巨魔,提氣展開輕功翻身下鳥,迅速迎了上去。
孟塘雨倉皇間接住韁繩,重坐回鞍上,心中暗責剛剛說的沒錯,女精靈舉止就是太過輕佻,但聽她嘴上說那些是‘咆哮之傲’的獸人,自己也就強壓下火,先盡管其變。
翟秋靈竄得極快,棕色法袍迎風展開獵獵作響,兩三下眨眼間便到了那群獸人旁,她俯腰轉(zhuǎn)身甩袍,身下土沙被順勢揚起,那些獸人倉卒遇敵,不免手忙腳亂起來。
飛沙潑來,有一個機敏的避開了沙土,但余下的飛塵仍是鉆進眼中,那獸人登時模糊一片。這一出偷襲血精靈占了上風,她急運真氣布滿全身,飛身直上,一記上勾拳,打在離她最近的獸人臉上,鼻血如爆漿鮮橙,撒滿鎧甲。
一人中招后,翟秋靈變?nèi)瓰樽?,抓住獸人的沾血獠牙,蕩身站到他肩頭,沉力爆喝一聲,雙臂一錯,擰斷了那獸人的脖子,待獸人將要歪倒時,腳下朝左施力,改了尸體倒下的方向,壓倒了身旁的一獸人,緊接著轉(zhuǎn)換目標,驀然間出手連拍兩掌,啪啪脆響,給了兩個獸人一人一記耳光,別看她纖纖玉指,手上勁道甚重,獸人的紅皮立馬有了深紫色手印,其中一名獸人大怒,喝叫道:“誰!”血精靈掌法一變,如狂風驟雨般打?qū)⑦^去,邪魅一笑,冷冷道:“監(jiān)視了我那么久,這么快就不認得了?”
叫嚷的獸人大驚之下,不及細辨,揉眼躍開,才記起那聲音正是在棘齒城內(nèi)監(jiān)視的血精靈,青筋暴起,怒吼道:“好啊!是你!”不等翟秋靈回答,雙臂用盡全力,斗然揮出,這一下來得甚快,翟秋靈卻不著急格擋,縱身朝旁邊一閃,低身伸腿給獸人下絆。
喀喇一聲,獸人摔倒撞斷欄桿,獨自跌下道路另一邊的陡坡。
翟秋靈不給敵人喘息之機,數(shù)掌繼發(fā),風沙颯然,碧眼托影,又打死三個敵人后,一名獸人欲從后偷襲,見血精靈身子矮他兩頭有余,舉腿便蹬。孟塘雨疾呼“小心”,停下坐騎剛想施以援手,翟秋靈也不閃躲,冷哼著向后踢腿,雙足相交,獸人身子一震,有血精靈半截身子長的腳底,竟如蜂刺扎體般疼痛,哇哇大叫朝后踉蹌摔去,翟秋靈卻安然無事,讓躍出半截身子的巨魔大吃一驚。
翟秋靈雙腳為軸,體轉(zhuǎn)半圓之時,右腳跟上一步,震腳落地,聚氣于丹田,右弓步轉(zhuǎn)胯送肩時,右臂從下至上,彎肘真氣集于一點,呼的破空聲劃過,血精靈的肘尖重重頂在即將摔倒的獸人小腹上,爆喝一聲:“下去陪他吧!”一擊“頂心肘”使出,獸人被硬生頂離路邊,摔下陡坡。
見血精靈打得正酣,孟塘雨連忙踩上壓住人的尸體上,沉氣牽制腳下的獸人,弓腰時橫棒抵在獸人脖子上,使他動彈不得。翟秋靈收氣回神,拂了拂袍上灰塵,連忙去查看牛頭人的狀況:“高山大叔,你沒事吧!”孟塘雨抬頭道:“你找根繩子捆住這廝!我來查看他的傷勢?!毖`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扥下一截繩索,將那僅活下來的獸人綁了,孟塘雨走到牛頭人身旁,發(fā)現(xiàn)他暈倒在地,心想:“自從見了這血精靈,總是很被動,不行……如果不露一手,還不讓她風語廳閣的人輕視了我冥想洞天了。”當下凝神聚氣,捻了劍訣,按在牛頭人天門穴上,指尖變?yōu)楸躺?,緩送真氣,過不多時,牛頭人鼻孔噴出口重氣,揚起灰塵,悠悠轉(zhuǎn)醒,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翟秋靈見孟塘雨輕松一指,便將牛頭人就醒,大為佩服道:“冥想洞天醫(yī)術(shù)果然精妙!”孟塘雨扶著牛頭人坐起,念了一句慈悲無量,也不接血精靈的茬,一改以往的傲姿,眼神柔和道:“怎樣,朋友。感覺如何?”
那牛頭人醒來見一地尸體,嚇得說不出話來,翟秋靈道:“高山叔,是我!”揮手朝牛頭人打招呼,又道:“這幫狗逼為何要打你?。??”
那牛頭人朝血精靈歪頭,定睛瞧了瞧,恍然道:“噢……是安妮·血葉呀!哎呦!嚇死我了,我哪知道啊!我今天中午來山上做祈禱,禱告完剛要下山,見到一只雙足飛龍馱著兩個人墜到山腰,我連忙趕去查看情況,到那里時……只見到飛龍的尸體,沒看到人,剛想回哨站尋人來幫忙,就看到這幫……這幫……庫卡隆的衛(wèi)兵……”轉(zhuǎn)頭看到被綁的紅皮獸人,臉上露出驚恐。那獸人惡狠狠的瞪著牛頭人,翟秋靈翻了一個白眼,一巴掌扇掉獸人兩顆牙齒,留他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喊疼。
“怎么可能沒有他們的蹤影?”孟塘雨緊跟著道,“會不會是落下時脫離了坐騎,掉到別處去了?”牛頭人搖頭道:“不能……我見他們是一起落下的!”聽到孟塘雨問落在何處,牛頭人指著東面的山腰續(xù)道:“往那面走不到一公里的平臺上就能見到那雙足飛龍的尸體。”
這時那獸人瞪大眼睛質(zhì)問道:“誒?我說你個牛頭人!喝呸……我們當時問你,你怎么不交代這些呢?”那牛頭人啐了一口,委屈道:“你們也沒問我這些??!見到我就直接問那兩個人呢?我說不知道,你們一巴掌就扇過來了,我說你們怎么打人呢?又是一巴掌!車轱轆話來回問!你讓我怎么說!”
那獸人仰天嘆道:“這么重要的消息,你早說不就完了嗎?”牛頭人哭道:“這重要嗎???”獸人急道:“怎么不重要!你看啊,你不說,我們就打你,一打你我們就來勁,一來勁就耽擱功夫,一耽擱功夫就碰上了他倆,一碰上了他倆……”怯生生的縮頭斜看了一眼血精靈,小聲道:“我們就挨了一頓揍……你要早說了,我們就跟他們碰不上,也不至于挨這一頓揍?!闭f完低頭咧嘴哼唧起來。
孟塘雨冷哼一聲,從葫蘆里取出一顆金創(chuàng)丹藥,給牛頭人喂下后,質(zhì)問起獸人來:“你們是‘咆哮之傲’的人?”獸人道:“是……”孟塘雨又問道:“你們?yōu)槭裁刺幪庒槍ξ??”獸人疑惑道:“你是誰???我為什么要針對你?”翟秋靈覺得他在潑皮耍賴,又給了獸人一巴掌,那獸人立馬哭道:“別打了,別打了!我真的不認識他!”孟塘雨眼中閃過殺氣,惡狠狠的說:“在怒水河畔,你們?yōu)槭裁匆獢r截我們!”
獸人聽到這里,明白了一切,咧嘴道:“噢!原來怒水河那,是你小……是英雄你啊!我是真不清楚??!老大讓我們抓人,我也不敢不從??!”翟秋靈道:“你們老大是誰?”獸人道:“伽茲羅格·暴拳?!钡郧镬`道:“抓人干什么?”獸人道:“我真的不知道??!別問了好嘛?還浪費時間!”翟秋靈笑道:“哦?那么著急去死???行……我送送你……”抬掌佯要結(jié)果了他,那獸人嚇得忙求饒道:“女英雄饒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大只吩咐要抓那侏儒別的我真的不知道了!”翟秋靈收手,孟塘雨想到在怒水河畔時,沖來的獸人就說要生擒特蕾希,知他所言非虛,嘆道:“這侏儒到底是哪里得罪你們了,要這么為難她……”獸人道:“我不知道?!背砼缘难`看去,眼中盡是無辜,翟秋靈微笑著緩緩點頭,道:“獸人,你這張嘴可得閉緊嘍,走漏了我們的行蹤,便對你的同伙說你是我們的眼線?!蓖蝗怀鍪?,一擊手刀劈在獸人脖后。
獸人身子一震,翻著白眼緩緩倒在地上,孟塘雨嚇了一跳,埋怨道:“哎呀,秋靈!你怎可這樣!”翟秋靈甩甩手,淡淡道:“他還不該吃這一砍嗎?”孟塘雨氣到跺腳,訓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都招了,你怎能平白害他性命?”牛頭人懵道:“這位巨魔武僧說話好奇怪呀,我怎么一句也聽不太懂???”翟秋靈笑了笑,解釋道:“高山叔叔,他說大地母親憐愛萬物生靈,這個獸人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了,我就不該動手殺他?!泵咸劣曜妨艘痪洹疤澞阋仓馈焙?,血精靈繼續(xù)道:“他打了我高山叔叔,殺了他也不為過。再說,我也沒要他性命,讓他在這坡上暈上一夜,也算給他的教訓?!泵咸劣曷犃T,俯身查看獸人,兩指探鼻見有呼吸,知曉了血精靈只是將其打暈,并未要他性命,也不知該說些什么話,草草“嗯”了一聲。
翟秋靈將其他尸體踹到山下,探頭瞧了瞧坡下,確定獸人均已死透,轉(zhuǎn)身扶起牛頭人,又確認一遍雙足飛龍尸體的位置,囑咐他趕緊回哨站,以防“咆哮之傲”的獸人尋他麻煩,便與巨魔一同朝飛龍那趕去。
兩人還未趕到,就見到七八只禿鷲圍成一團,正在蠶食飛龍尸體,陸行鳥清啼一聲,禿鷲聞聲四散分逃。孟塘雨飛身頭一個湊了過去,看到飛龍頭尾疊在一起,胸腔的骨骼叉露,肚腹大破,內(nèi)臟流了一地,周身泥土早被血跡染紅。站在陸行鳥旁的血精靈問道:“是這只嗎?”孟塘雨用棒尾翻了飛龍的臀部,見到了被血染紅的包裹,點頭道:“是!”血精靈環(huán)視周圍,問道:“人呢?”孟塘雨頹道:“我哪知道去……”翟秋靈“嘖”了一聲,嘆道:“奶奶的,人沒了……這活兒可怎么干呀……”巨魔話被打斷,剛想懟一句,翟秋靈尖耳突然動了一下,連忙壓下巨魔身子貼在地面,低聲道:“糟糕!那幫獸人尋著味兒找過來了?!闭f時探頭朝平臺下窺去,孟塘雨也抬頭一瞧,望見一小隊狼騎兵,正從西面山腳盤山而來。
孟塘雨怒道:“要打嗎?”翟秋靈搖頭道:“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找人要緊?!逼鹕砻撓路ㄅ郏咸劣晷闹泻V信男女有別,忙轉(zhuǎn)頭看向別處,血精靈拽下飛龍身上的包裹,問道:“這個還有用嗎?”孟塘雨回頭,瞧見血精靈上身的黑色抹胸外,套著一件黑色毛邊的發(fā)現(xiàn)夾克,戰(zhàn)熊熱褲下的修長白腿上,系著黑色反絨繃帶,腳下蹬著一雙長筒亞光黑色的吟游詩人靴子,讓他覺得既瀟灑又性感。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呀!”孟塘雨搖頭嘆道,翟秋靈急道:“大哥,咱別整那些有的沒得了!唉呀……”不想與巨魔再理論,將法袍套在包裹外,固定在陸行鳥鞍上,引著韁繩套住袍袖,在坐騎上擺出一個與她身材相仿的假人。
翟秋靈擺弄好后,走到陸行鳥面前,溫柔撫摸鳥頸,溫柔道:“好玄鷺,乖玄鷺,姐姐我現(xiàn)在遇到了麻煩,得靠你脫身了,你從東面下山,吸引那幫獸人追你,你沿著大路兜一圈再回火石崗哨,好嗎?那些爛吊子座狼決追不上你!回頭姐姐辦完事,給你買上好的蔬果解饞?!闭f完拍了拍陸行鳥的臉頰,那陸行鳥歪過頭來,在她額頭挨擦,神態(tài)極是親昵,之后掉轉(zhuǎn)鳥頭,從血精靈說的方向離去,一路高聲啼嘯,生怕周遭無人聽見。
巨魔伏在地上暗喝一聲“好靈物”,伸頭望去,那幫狼騎兵果然中計,各各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有的朝著陸行鳥的方向追去,有的直接下山,欲從山下包抄。
“你不怕那些座狼抓住你的玄鷺,將它大卸八塊嗎?”孟塘雨直起身子,拂了拂灰塵,“此等通人靈物,因這丟了性命,實屬可惜?!钡郧镬`抱臂于胸,右手拖著腮幫子,看著尸體道:“它不能,玄鷺小朋友別的不敢說,遛龍耍狼玩兒的賊溜?!倍紫路槭w,惹散一陣蒼蠅,揮手驅(qū)趕間問道:“贊格度你可認識?”孟塘雨道:“是大地之環(huán)的那位巨魔薩滿么?”翟秋靈道:“是的,他的座狼,前不久就被玄鷺活活遛死了,那藍皮巨魔差點失心瘋,用閃電箭劈玄鷺,忙乎了半天,一招都沒擊中?!闭f時頑皮吐了一下舌頭。
“那就好……那就好……”孟塘雨喃喃點頭道,“我們接下來……”血精靈招手讓他過去,孟塘雨湊上前,聽到血精靈說:“我敢斷定那兩人沒死……”孟塘雨道:“此話怎講?”翟秋靈點了點飛龍的翅膀:“你瞧,遇襲時,你的飛龍并未受到攻擊,而他倆的飛龍兩翅上分別挨了一箭,位置還是對稱的,這說明什么?”瞧巨魔答不上來,她自顧繼續(xù):“應該是事先埋伏好的,正如那幫狗逼所說,他們是要抓活,那么高的距離,任誰掉下來都會歇菜。”說時用手抬起飛龍身子,折斷處的內(nèi)臟又外流了些,從中露出截鋼制箭頭,翅膀下壓著一小截破網(wǎng)。
孟塘雨看后怒氣沖腦,翟秋靈道:“看到了沒?這殘片,是加爾魯什叛軍發(fā)明的飛擒網(wǎng)?!泵咸劣甑溃骸扒镬`妹子,我從黑龍禍事時,就在迷蹤島了,部落登上潘達利亞時,我已經(jīng)閉關(guān),這飛擒網(wǎng)……不知有何用處?!钡郧镬`解釋道:“這是一種地精發(fā)明的攻城器械,在飛行目標被干擾墜落時,瞅準時機,用工程炮橫向射出一個網(wǎng)子,將墜力卸掉,把要抓捕的目標困在網(wǎng)內(nèi),使其脫身不得,是一種生擒獵物的工具。”她頓了一頓,突然悄聲頑皮道:“這都是我?guī)煾父嬖V我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泵咸劣曷牶筝笭枴班拧钡囊宦暎⒉换卮?。
翟秋靈朝尸體東面走了半里,揮手讓巨魔過去瞧,孟塘雨順著血精靈指的位置望去,土坡上有一團網(wǎng)子,翟秋靈道:“果然,我猜測他們應該是用飛網(wǎng)將人罩在這里……”指了一下他們身前不遠的地方,又道:“不知什么原因網(wǎng)子破了,所以他們才會落到那里。”說罷回頭望向飛龍尸體方向。
兩人往回走,翟秋靈讓巨魔注意尸體不遠處,孟塘雨聽后加緊兩步湊了過去,見地上有三個淺坑,朝東南方向漸漸變淺,坑壁平整,似乎像是球狀物撞擊而成。再往前看去有一些掙扎印記,地上零星的矮草,有些還被人為破壞過。
翟秋靈剛要說話,孟塘雨輕咳一聲,搶道:“我推斷……這應該是那個誰在落地前釋放了真言盾術(shù),保護了他倆!”翟秋靈道:“哪個誰?”孟塘雨無奈道:“就是那個暗夜精靈祭司?!钡郧镬`心中犯嘀咕:“相處了那么多日子,還不記不住人家名字?你是有多無視人家呀?”轉(zhuǎn)念一想,一個祭司,一個治霧僧,同行相輕,心中也就不免釋懷,點頭道:“我的推測也是如此,塘雨兄,不如我們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找找看,或許會有他們的蹤跡?!?p> 孟塘雨抬頭望天,太陽漸漸西沉,得趁著還有光亮趕緊尋找傷員下落,立馬點頭同意,順著地上的足跡,登上山去。
足跡時深時淺,孟塘雨料定特蕾希她們肯定受了些傷,越往山頂草木越多,加上陽光漸暗,足跡不易看得清楚。攀了一陣,孟塘雨感到力不從心,今日被逼奔了數(shù)里,又乘坐陸行鳥顛簸上山,現(xiàn)在雙腿已發(fā)酸得無法再動,見同門在一旁,不肯示弱,只能運氣到下盤死撐,拄著龍麝棒跟在血精靈身后,口上訕訕道:“光線漸暗,我視力不及,勞煩秋靈妹子在前尋覓足跡。”翟秋靈也沒多想,應下在前帶路,兩人攀上山頂,隱隱聽山下傳來一陣狼嗥,很是凄厲。孟塘雨回頭眺望,只見山下星星篝火延綿點起,想起昨天的此刻,三人有驚無險到達十字路口,心中突的一緊,嘆了口氣表示無奈。
這時,他身后的翟秋靈突然疑惑道:“這是什么?”孟塘雨聞到轉(zhuǎn)身,見血精靈兩指捏著一個琉璃小瓶,巨魔大驚,脫口而出:“這是小女娃兒喝過的梅干汁!”心中驚喜交加,不住的說:“他們定是來過這里了!”翟秋靈卻沉聲嘆了一句:“唉……估計他們是遭遇不測了?!?p> 孟塘雨心中一凜,皺眉暗罵血精靈晦氣,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地上有不少打斗過的痕跡,腳印也變多變雜亂了起來。
他們已處于山頂,孟塘雨尋著腳印跑到對面的崖邊,心頭頓時一涼,高山的另一側(cè)極為陡峭,山腳與一條縱貫貧瘠之地東西的萬丈峽谷相接,那是黑龍造成的地裂,人稱“大裂谷”,谷底還有巖漿流淌,縱是身手矯健者,也不敢輕易翻越,更何況是兩名墜落負傷的人。孟塘雨抬頭環(huán)顧四周,山頂景色一覽無余,只有西面石頭擺成的祭壇前有人為的山路,其余地方上既困難,下又不能,當真是死路,但人卻在此憑空消失,巨魔絕望的低頭不語。
“小女娃兒……你萬不可投崖自盡啊。”被負面情緒一帶,孟塘雨嘴中跟著傾出腦中的想法,“你要是死了,我拿什么向家?guī)熃淮!?p> 翟秋靈走了過來,孟塘雨與她相視發(fā)愁,巨魔不禁又暗自惆悵,想不到自己任何事情都細致謹慎,卻在這里栽了個大筋斗。眼前又有同門,沒來由的覺得自己丟了面子,臉上不露半點聲色,也不和血精靈再商量種種疑點,撐棒蹲在地上,聽著山風,心中暗自琢磨接下來如何。
砰!
遠方一聲槍響,驚得孟塘雨足底險些踏空摔下山去。他立馬躍起,全身向山內(nèi)急退,心中先是暗罵該死,尋聲望去,見東面兩個高大身影迎著夕陽登上山頂。
“他媽的!就那么點貨!忙活一下午了,到現(xiàn)在還沒搬完!你們這幫聯(lián)盟的癩腿子,是想在這過夜嗎!”
隨著一聲粗狂的罵聲,兩個身影朝他們越走越近,翟秋靈瞧到是兩個綠皮獸人,手上扣著火槍,身著部落海軍服,立刻朗聲道:“是商旅海岸的士兵嗎?”兩名獸人聞言停下腳步,探頭瞧了瞧,哈哈笑道:“嗨!是一名血精靈呀!抱歉!迎著陽光看不清楚,看錯了!”
領(lǐng)頭的獸人走到他倆身前,盤問道:“你們在這里干嘛?”孟塘雨剛想回答,翟秋靈搶答道:“我們是要去找蘇盧爾·琥皮的,長官?!?p> “誰?”孟塘雨皺眉低聲問了句,翟秋靈趕緊使了一個眼色,叫他不要說話,一臉無辜,眨著碧眼又問:“長官,蘇盧爾·琥皮在營地里吧?”
帶頭的獸人水手疑惑道:“誰?沒聽過?。 备谒砗蟮墨F人收槍,拍了一下同伴的肩,道:“老琥皮,你沒見過他?!背郧镬`道:“他半年前就退役了,不在軍營里?!?p> 翟秋靈聞言裝出一臉吃驚,睜目道:“啊?我不知道啊,唉呀……這不就白跑一趟了嘛!”孟塘雨聽血精靈與獸人們交談,與特蕾希行蹤沾不著半點關(guān)系,偷偷吐槽她不著四六,抬手抱拳施禮道:“兩位長官,剛剛聽說什么聯(lián)盟……什么貨的……咱們的地盤上有聯(lián)盟的人嗎?”此話一出,兩名獸人相視一怔,面露尷尬。
翟秋靈強壓住怒火,笑臉迎人道:“兩位長官,你們貴姓呀?”帶頭的道:“茍佳達·峰嶺?!焙竺娴墨F人道:“琦琦哈·綠沼?!钡郧镬`道:“長官,這天也黑了,我們?nèi)松夭皇斓模懿荒軒覀兿律窖??!睅ь^的茍佳達笑了一聲,揮手轉(zhuǎn)頭:“跟我們走吧。”翟秋靈笑著道了謝,揪了一下孟塘雨的袖角,催促他跟著走別亂說話。
“咱們走了,傷員的行蹤怎么辦?”孟塘雨臉都急深了一個色度,啞著嗓子道,“咱們下山還用他們領(lǐng)著嗎?”翟秋靈秀眉微蹙,低聲道:“你別說話!”轉(zhuǎn)頭裝作一臉害怕,問道:“長官,現(xiàn)在這里還太平嗎?”琦琦哈在隊伍最前面道:“小妹妹呀,你們倆得虧遇到了我們,這天再黑一些,你要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那真是蛹蟲打呼嚕,繭著了!”說的時候還回頭看一眼隊尾的巨魔,孟塘雨心下奇怪,沒想到這名獸人水兵居然會熊貓人的歇后語。
翟秋靈吃驚道:“啊?這么危險吶!是因為晚上有聯(lián)盟的敵人會偷襲這里嗎?”琦琦哈故意壞笑道:“嘿嘿……比那個恐怖多了,小妹妹?!钡郧镬`笑著反駁道:“我看不見得,連你們都怕他們,還有什么比他們更恐怖的東西呢?”
血精靈的這話,聽來似那少女調(diào)皮的斗嘴,卻讓兩名水手大為錯愕,茍佳達冷笑道:“你從哪里看出來我們怕聯(lián)盟狗?”
翟秋靈聽到他們接了話茬,心下歡喜,笑道:“剛剛我這位朋友說這怎么會有聯(lián)盟的人時,我看你們都不敢說話了,我這么聰明,料定是他們會在這里做什么恐怖的事情?!闭Z氣又變得膽小起來,繼續(xù)道:“現(xiàn)在還有什么比聯(lián)盟更恐怖的呀,他們都能打進咱們首都,還不恐怖么……”
琦琦哈聽完哈哈笑了起來,擺手道:“哎呀,不是……小妹妹你不知道,我們不是害怕他們聯(lián)盟,是……是……嗨!你還小,不懂!事情呢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翟秋靈與孟塘雨對了一眼,兩人心下都明白了,今日下午那高山上除了“咆哮之傲”的獸人、高山牛頭人、特蕾希與吉爾雯之外,還有他們未知的其他人等,翟秋靈順勢送上她的驚呼:“???這里真有聯(lián)盟的人呀!”
茍佳達不耐煩道:“現(xiàn)在沒有!小姑娘,你雜志看多了吧?怎么這么八卦,別瞎打聽昂!”翟秋靈突然止步不前,孟塘雨沒反應過來,直愣愣撞了過去,無半分女性軀殼的香軟,他只覺得身前的血精靈如一根扎地三尺的鐵棍杵在前面,疼的他小腹抽搐起來,翟秋靈帶著哭腔道:“那……那看見他們打人,也不管不問嗎?”一句話止住了走在前面的獸人們。
“小妹妹,你說什么?”琦琦哈回頭問道,茍佳達也凝眉看著血精靈,翟秋靈兩手攥拳,低頭顫著身子,這時夜光澆在她身子上,顯得她更加慘白,孟塘雨也不知她怎么回事,忙抬手安慰道:“秋靈妹子……”下面的話還未脫口,翟秋靈抬頭哭道:“你別攔著我,我就要說!我和朋友這次來營地找蘇盧爾·琥皮叔叔,路過這里時,就順道去看望一下高山叔叔,沒想到爬到半山腰,就看到高山叔叔趴在路上一動不動,我們趕過去時,叔叔他已經(jīng)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要不是我這朋友會些醫(yī)術(shù),恐怕……恐怕……”血精靈臉色微變,低聲道:“高山叔叔就要曝尸荒野了?!贝嗽捯怀觯缜缣炫Z,將除她的三人都整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