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這時候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
眾人不由得聞聲側(cè)目看過去,只見一個穿著錦繡華服的中年從樓上下來,一臉威嚴(yán)道:“我看誰敢拿下他們!”
這群持棍家奴紛紛對來者行禮道:“見過總管。”
來這人不是被人,正是魏國公家的總管,劉安。
“這是魏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爾等有何資格查抄捉人!”
這時候西廠的擋頭也正巧走這兒過,聽說這里要打起來來了連忙看看,誰曾想陳慶剛進門就聽見劉安的囂張語氣。
不免冷笑道:“既然魏國公府如此猖狂,怕是忘記了前幾日你們家的家奴被巡邏隊抓去鞭打的事情了!”
“你們西廠欺人太甚!”
劉安憤怒的指著檔頭陳慶。
而陳慶卻說道:“全部拿下,如若反抗格殺勿論!”
砰!
一聲火銃的響聲,把在場的人嚇一跳。
“拿下!”
這時候陳慶還直接說道:“擺明了這扶搖居的東家是沒把朝廷放在眼里,是在抗旨,西廠的人先把這些想阻攔朝廷官差做事的全部拿下!然后,把里面的客人全部趕出來!不配合者,按阻攔公事為由,格殺勿論!并查封這家店!調(diào)查清楚這家店的店主是誰,立即報到都察院,讓都察院上本參劾!”
“大檔,這家店主是魏國公?!?p> “就是新上任那個魏國公?”
陳慶碎嘴道:“回去去告訴石大人,讓大人去處置魏國公?!?p> 這破事還是交給石亨好,萬一皇帝老兒不高興還有人頂罪,咱們這些小魚小蝦犯不著在皇帝指令不明的情況下去得罪應(yīng)天府的這些勛貴們。
“喏!”
而那一邊,西廠的官兵則已經(jīng)開始持刀朝圍住彭慶的豪奴們沖了來,這豪奴們哪里還敢圍住彭慶等官員,直接就丟下刀,往樓里跑去。
西廠的人威脅喊道:“全部人雙手抱頭趴地上!否則我們就要開火了!”
可是還有人不聽,依舊逃竄。
只聽見碰的一聲。
陳慶提著斑鳩銃就直接朝逃竄的家奴開了一槍。
這絡(luò)腮胡大漢直接倒在了地上,上氣不接下氣起來,胸前直冒著鮮血,兩眼瞪大很大,他沒想到,收稅的官真會殺人。
而且自己是第一個被殺的。
這酒樓的掌柜見此也嚇得不輕:“這,這,這怎的殺人了??!”
這掌柜還沒來得及繼續(xù)說,就被一名西廠官兵一腳踹倒在地上,被人死死的用腳踩著。
隨即掌柜的求饒道:“官爺,饒命,小的這就把賬本送上!”
稅務(wù)司的員外郎哂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說著吩咐道:“跟著他去拿,如果敢輕舉妄動,法辦全家!”
然后,一名來自西廠的檔員,直接持著雁翎刀就朝著樓上而去,并喝道:“樓上樓下的,無論是誰,立即給老子出去!這家店現(xiàn)在被查封了!誰要是慢一刻,別怪刀槍無眼!”
樓上一個穿著普通棉衣的人斥責(zé)道:“你是何人,怎么敢如此!”
西廠番子上前就是一耳光,將他打翻道:“滾!”說著一刀砍碎桌子道:“還不快滾!在不滾小心飲刀!”
而沈序也因此抱頭鼠竄,直到跑出“扶搖居”后,都還心有余悸的雙腿發(fā)顫。
其余“扶搖居”的客人此時也都被攆了出來,其中不乏像沈序這樣的達官貴人,也都氣憤難當(dāng)。
可是如今石亨在應(yīng)天府十分強勢,因而他們也敢怒不敢言,根本不敢和西廠稅務(wù)司的人有任何糾紛。
等人全部被清理之后,西廠很快的將扶搖居查封,上面上鎖貼上封條。
“真封了啊!”
“誒,你看,貼封條了!”
百姓還是第一次見查封大官家里財產(chǎn)的,指著那扶搖居道:“這不是魏國公家的嗎?”
“是啊,這竟然被查了,你說魏國公該不會……”
另外一個人連忙阻攔道:“少說少說,小心惹火上身?!?p> ……
西廠的番子來到石亨面前,躬身道:“卑職見過大人?!?p> 石亨正在喝茶,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著頭道:“爾來何事?”
番子恭敬認(rèn)真的述說:“扶搖居拒不注冊商號,且暴力抗稅,企圖打殺稅務(wù)司官員!”
石亨很平靜道:“那就全部捉拿,連同其東家一并押入你們西廠督辦司監(jiān)獄。”
“大人,他們是魏國公家的人!”
“魏國公!”石亨聽后突然停下手上動作,坐起來,在屋里來回走動后突然發(fā)笑道:“本官正愁抓不到他徐顯宗的把柄,現(xiàn)在就送上來了!”
要知道整個官場上對徐顯宗的風(fēng)評都是正面的,什么愛兵如子什么的,全是正面評價。
結(jié)果現(xiàn)在搞出武力抗稅的事情了,就算是有十個腦子都不夠皇帝砍啊!
石亨冷笑道:“去,調(diào)兵即刻包圍魏國公府,如今皇帝陛下授予本官先斬后奏之權(quán),現(xiàn)在魏國公府暴力抗稅,同時本官懷疑他家有可能私藏私兵,也可能沒有藏,但是可以先抄家再審案子!”
好家伙,莫須有都來了。
看樣子魏國公死定了。
其實石亨也不太想,但是這是皇帝的安排,說了必須想辦法整死魏國公,以此敲山震虎讓南直隸這幫忘了君父的敗類知道皇帝的威儀。
西廠番子連忙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