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濺我一臉
三里路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沒多長時間,人群就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收費站所在的亭子。
兩方人終于相遇了。
.....
張三。
白家商隊新來的一個伙計,第一次跟著商隊出來做生意就來了海南,他也不是不知道這里各方面條件不好,甚至搞不好還有危險,但架不住工錢高啊,足足比去其他地方高了一倍不止。
所以張三忍受不了錢財?shù)恼T惑決定賭一把,而且一些來過海南的老人都說,來這里除了苦點累點別的沒什么危險。
可讓張三欲哭無淚的是,自己第一次來好像就碰上了不尋常的事情。
好在張三只是一個算賬的伙計,而且人長得比較矮小,所以此時他已經(jīng)接任了馬夫的工作。
他跟在隊伍后面牽著馬車,而原本的馬夫此時走在隊伍的前面。
這三公里走來,張三一直在想怎么才能保護(hù)好自己。
他是完全沒有被白管事說動,自己是來打工賺錢的,可不是來打架掙錢的,況且就自己這小身板不得讓人一拳掏死啊。
現(xiàn)在人群已經(jīng)停了下來,大約和對面的人也就幾十步的距離,兩方現(xiàn)在僵持著,沒有立即動手的意思。
張三緊緊的握住馬的韁繩,他的馬車處在中間,兩邊各有其他兩個商隊的馬車,其實這樣弄有點擠,但白管事說這樣顯得有氣勢一點。
這種事既然上邊的人安排了,他們這些小嘍啰也就只能執(zhí)行,只是路上一些磕碰是免不了的。
寧恪站在一塊高地上,周圍就是大林七村的人,而對面就是商隊的人。
對面人是不少,可是寧恪一眼望去也就前面的幾十人還像點樣,后面的都軟趴趴的,一點打架的架勢都沒有,更別提氣勢了。
兩方人馬相遇后,白管事帶著其他兩個商隊的管事走出了隊伍,他們還是想和平解決這件事。
走到了兩隊人馬的中間就停了下來,也不敢再往前走了,現(xiàn)在這個位置正好,一旦有危險往回跑還來的及。
寧恪看著這出來的三人,知道他們還沒放棄談判的想法。
“白管事這是干什么,怎么?你們商人不做生意了?”寧恪指著他們身后的眾人,笑著說道。
“寧公子何必明知故問,您現(xiàn)在將過路費弄得這么高,我們實在是沒法接受,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是如果寧公子愿意退一步,那我們也理解大林七村兄弟們的不容易,愿意和普通商戶一樣,按一個人頭二百文交過路費如何?”白熙這次硬氣了很多,說話也變得自信了,同時也給了寧恪一個臺階下,起碼他自認(rèn)為這是個臺階。
看著白熙一本正經(jīng)勝券在握的樣子,寧恪有點好笑,調(diào)侃道:“白管事,人不能這樣啊,剛才還說能給我們十兩銀子呢,現(xiàn)在怎么又少了?”
聽了寧恪的話,白熙道:“寧公子這也不怪我啊,剛才是你自己拒絕的,但如果寧公子同意我們的條件,那么這次給十兩也不是不行,但以后我們在從這里經(jīng)過還是按規(guī)矩辦事比較好?!?p> “哈,你學(xué)的倒是真快,那我要是不同意呢?”寧恪直接給對方弄笑了,難道他們聽不出自己是和他們鬧著玩嗎?
白熙三人自然是聽見寧恪的腔調(diào)了,但他們覺得在這種場合雙方都應(yīng)該是很嚴(yán)肅才對,所以就沒在意。
“什么?不同意?”白熙瞪大了雙眼,顯然沒意識到寧恪會談都不談就直接不同意。
“你說的對,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那一切都得按規(guī)矩辦事,誰也不能例外,包括你們。”寧恪聲音很大,傳遍了全場,胳膊抬起來,手指著他們。
白熙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不會給寧恪的言語給嚇住,依舊說道:“寧公子您可想好了,我們現(xiàn)在人可不少,真動起手來,咱們誰也討不到好?!?p> 寧恪“嘿”的笑了一聲,沒再說話,將放在腳邊的諸葛連弩拿起來,平舉在身前,做瞄準(zhǔn)狀。
只聽“騰,騰,騰?!比曞蠹x弦的聲音依次響起,幾乎同時弩箭與空氣摩擦的尖銳響聲就充斥在人們的耳中。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沒關(guān)系!
因為緊接著,馬匹嘶鳴的聲音就再次在的耳邊響起,人們還沒來的及回頭,三聲馬匹倒地的聲音又接著回蕩開來。
張三一個無辜的小伙計,本來以為躲在最后面看馬是安全的,可是禍從天降。
只見幾十步外的那個少年舉起一個東西后,然后一支弩箭就向著自己射了過來,他根本沒有反應(yīng)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看著。
好在射的不是他,而且他還是站在馬匹的右前方,弩箭射入馬的腦袋,只是濺了他一臉血而已。
所以他現(xiàn)在情況還不錯,除了褲子有點濕一切都很好。
沒有人在意張三,他們在意的只有倒下的馬、馬頭上插著的弩箭以及寧恪手里拿的弩。
一時間場面安靜了下來,都在等第一個將其打破的人,可是沒人敢做那個出頭鳥。
白熙也不敢,現(xiàn)在他已將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勢,看著寧恪手里的諸葛連弩他的腿有點抖,因為他離得最近。
對于這效果寧恪很滿意,沒白費自己的勤學(xué)苦練,雖然只是每天抽空隨便射上幾箭而已。
“以后只要從大林村經(jīng)過,每輛馬車就交一兩銀子的過路費,沒有馬車的一個人頭一百文。這就是規(guī)矩,誰都不能改!”寧恪平靜的說道。
“白管事,你是怎么個想法?。渴墙贿^路費還是原路返回還是其他什么的?”寧恪單手拿著諸葛連弩指著白熙問道。
白熙現(xiàn)在已經(jīng)慫了,他是想過會發(fā)生動手的情概況,可沒想道會發(fā)生這種情況。
他知道寧恪大概率是不會殺死自己的,但誰知道呢?他不敢賭。
“寧公子,是!是!是得按規(guī)矩辦事,我們愿意交過路費,我們愿意。”白熙一刻不停的說了出來,此刻他連原路返回都不敢說。
“寧公子,我們也愿意!”
“我們也愿意。”
寧恪雖然沒問,但其他兩個商隊的管事也紛紛表著態(tài)。
寧恪將手中的弩放下“早這么不就好了嗎?弄得這么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