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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開局就被發(fā)配到了海南

第五十七章 途中所見

    五個人一人拿了一個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期間男人還拿出掛在腰上的水壺,給幾個孩子喝了點水。

  馬肉餡的餅子,不要說出來討飯,就是碰到年景好的時候一年也不定能吃一頓肉餅,更不用說馬肉了。

  餅子不大,只比巴掌略大一點,三個孩子倒還差不多,兩個大人就肯定吃不飽了。

  三個孩子拿著餅子,餓了好幾天了,不用父母招呼就吃的一點沒剩,可是男人卻沒吃完,不知從哪掏出一塊碎布,把剩下的半塊餅子包了包,踹在了懷里。

  像是孩子母親的的婦人,看見了男人的動作,想了想也要把剩下的半塊留起來,只不過男人抬手阻止了她。

  那婦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看了看男人,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手上的肉餅,最終還是低著頭吃了起來,即使吃完了也沒有抬頭。

  男人倒是笑了笑,頗為滿足,但干裂臉污濁即使是笑也很難看。

  看著幾人吃完了餅子,寧恪也知道沒有吃飽,吃的雖然還有,但沒再拿出來,這幾人餓的太狠了,一下子吃太多不好。

  “你們是哪里人?”寧恪坐在路邊的草地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含糊的說道。

  林業(yè)坐在寧恪邊上,把手上的小半餅子一股腦的塞進嘴里,嘴里和攪拌機似的來回晃動,眼睛卻直直的看著對面的五人。

  “大人,我們是廣東高州人,今年那邊大旱,才往這邊逃難來了?!蹦腥松ひ羯硢。袷呛韲道镉袀€鋸子,盡管喝了水也毫無作用。

  “廣東人?中間不是還有海嗎,你們怎么過來的?”笑了起來,這下寧恪來了興趣,他以為這幾人是海南本地人,結(jié)果不是,是廣東人。

  廣東人好啊,他現(xiàn)在從各個方面都缺人,如果廣東人能來這邊,那是來多少他要多少。

  男人縮了縮頭,不知道寧恪為什么笑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變高了,說實話他有點害怕,這人雖說給了他們吃的,但看起來和他們家鄉(xiāng)地主家的兒子差不多,好的時候真好,壞的時候真狠。

  “大人,我們是跟著別人的船來的,那些人說只要到了這邊肯干農(nóng)活就有吃的,家里還剩下點錢,卻不夠活命,正好剛夠船資,我們就來到了這邊,結(jié)果那些人到了地方就變了臉,扔下我們就跑了?!蹦腥藬鄶嗬m(xù)續(xù)的說著,眼皮耷拉著。

  “還真有干這個的啊,掙這種缺德錢,我上一年也碰見幾個你們那邊的人,他們都是自己來的,說他們來之前也碰上這種人,只不過都是騙子,拿了錢就跑路,你這個還不錯好歹給你送到這邊來了?!绷謽I(yè)笑著說道,一臉我知道我知道的表情。

  可那男人卻坐不住了,身體抖了一下,緊接著強行安定下來,臉上很臟倒是看不出表情的變化。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寧恪還是看在了眼里。

  他大體也猜到了,真要自己有船,誰去干這種生意,吃力不討好,所以這一家人指不定是用什么偏門的法子來的。

  寧恪倒是不在意他們怎么來的,反正怎么來和他也沒關(guān)系,他真正關(guān)心的是來了多少人,還能來多少人。

  寧恪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那男人都一一作答,只是真假就得他自己去判斷驗證了。

  男人的話里,現(xiàn)在廣東人禍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各種稅賦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再加上占主要原因的天災(zāi),導(dǎo)致那邊餓死的人不少。

  剩下的活著的人都往外逃了,大多數(shù)是往北,小部分往南,往北去的人他不知道,但來海南的卻還不錯,別的不說,起碼樹皮有的是,餓不死人。

  寧恪想著,如果他自己有船,那就可以直接把人運到這里來了,到時候肯定有很多人愿意來這邊。

  想著想著又搖搖頭,這商隊的馬車還沒買呢,就想著買船了。船這種東西古往今來都是一樣,小的不值幾個錢,但只要大到一定規(guī)模價格就一下子高不可攀了。

  寧恪將自己想知道的都問了一遍,其實這幾人知道的不多,說起來含糊其詞,很多地方都不確定。

  寧恪也沒指望一下子就把想要了解的信息都了解到,自然也就沒有難為他們。

  隨后寧恪起身回到馬車上,林業(yè)以為要走也連忙起身,那五人雖然看見寧恪走開卻不敢隨便動,想等到寧恪一行人走后在上路。

  可沒想到的是,寧恪又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張紙,紙上寫著鉛筆字,大體意思是告訴裴峰把這幾個人安頓好,等他回來再做處理。

  “給,你拿著這個紙,順著這條路往前走,直到遇見第一個村子,將這張紙交給一個叫裴峰的人,他自然會給你們吃的?!睂庛⑹种械募堖f給男人,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以后只要來了海南的人都能吃飽?!?p>  男人拿著寧恪給的紙,露出笑容,連忙拉著婦人和幾個孩子又跪了下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來了海南就能吃飽,但經(jīng)過這一會的相處他覺得寧恪雖然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人,但絕對和地主家的兒子不一樣。

  寧恪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

  寧恪走后幾人繼續(xù)上路,不管寧恪說的真假玉與否,但至少讓人有了希望,即便是望梅止渴,也能讓人憑空生出不少力氣。

  坐在馬車上,馬蹄噠噠噠的敲打著干硬的地面,它倒是走的悠然自得,可是坐在馬車上的寧恪卻感覺腚已經(jīng)分了好幾半,即便墊了個墊子也作用不大。

  抱怨是有抱怨的,可想到要下去走就能緩解腚疼,又覺得腚疼也不是不能接受。

  馬兒不用走太快,后面跟著十來個人,只要走的比人快就行,就這樣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期間又遇見了兩幫人,也都是沿途討飯的。

  其中一幫是從瓊州來的,另一卻也是廣東的,這些人也沒有個目標(biāo),就是一直走,反正所有家當(dāng)都帶在身上,走到哪是哪。

  寧恪也給了他們點吃的,問了一些問題,但顯然也知道的不多,寧恪問了幾句就沒了問的興趣,重新開始上路。

  寧恪看了看表,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道路兩旁開始出現(xiàn)稻田,稻苗稀稀拉拉的,長勢一般,田里還有人忙碌著,馬車從旁邊走過,田里的人抬起頭,眼神發(fā)暗但卻不死寂,神情疲憊但嘴角卻不時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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