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喝著茶水,慶元也微醺了,和小丫頭胡言亂語聊著天南海北,問出許多稀奇古怪的問題。
遠遠的,一道紅光由遠到近,不一會兒到了小閣樓,是一個少年提溜著東西打著燈籠。
白天點到時,慶元對同一個課室的人大致留意了一下,看著這打燈籠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自己的樓友劉末。
“慶公子好興致,今天月光倒是挺好的”劉末是富商子弟,比起王公親族身份要低微些。
他到自來熟,把燈籠放在一邊,一屁股坐到石凳上。
邊說著邊從提溜的包裹里拿出一個方盒,放在石桌上,方盒表面在夜光下反射出暗紅色,材質不俗。
劉末打開盒蓋,里面是一團團白色的糕點,大小當和兩三個銅錢差不多。
“慶公子,這是我家鄉(xiāng)特產的米糍,初次相識,略表心意,還請公子嘗嘗”
“米糍”慶元嘴里念著。
這東西自己還真沒見過,看著小小白白的,十分可愛,不知味道如何。
“多謝多謝,咱們一起吃吧”慶元也不客氣。
“請”
“請”
慶元捏起一塊小小米糍,手感軟乎溫潤,像個棉球,上面還有些許白色粉末。
一口吃進嘴里,軟糯香甜。
不錯不錯。
嚼破外皮時還從內部散發(fā)芳香,沁人心脾,慶元又拿起一個,在手里捏開。
只見白色外殼里面還有一層特制夾心。
雖然做法簡單,內層夾心和糯軟香甜的外皮搭配起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味道不錯,小七去把咱藝福堂花糕也拿些出來給劉公子嘗嘗”劉末想和慶元交朋友,慶元也樂意,畢竟兩人還要同窗不知多久。
“是,少爺”小七應允,進入房間。
不一會兒就拿來花糕,用普通木盒裝著。
“劉兄嘗嘗”
劉末拿起一塊放進嘴里一咬,頓時滿口玫花花香,和米糍感覺大不一樣,一個軟糯,一個酥脆,各有各的優(yōu)點。
待吃的嘴干乏了,慶元和劉末還以茶代酒,碰了幾杯。
劉末對慶元帶來的茶水也贊賞不已。
商旅子弟,察言觀色拍馬屁的功夫簡直是娘胎里帶出來的。
劉末早早看出慶元與小七關系不一般,不似主仆,更像青梅竹馬一般。
趕緊主動招呼叫小七也嘗一塊。
小七趕忙拒絕,她可不想以后別人說少爺管教無方,一個侍女都調教不好的壞話。
“嘗一個吧,味道不錯的”
慶元也發(fā)話,小七知道少爺?shù)钠?,小心拿起一塊米糍,背著兩人放入小嘴里,細細咀嚼。
甜滋滋糯嘰嘰的,當真好吃。
等到吃完小七才轉過身來,臉頰在燭火照映下紅紅的。
吃的時候沒注意,小丫頭嘴角還殘留著一點米糍上的白屑。
哈哈哈,哈哈。
慶元和劉末沒忍住笑出聲來,小七看兩人盯著自己臉上笑,馬上明白過來,臉色更紅潤幾分,不好意思背過身去擦拭。
小丫頭真是可愛極了。
慢慢的,快到了休息時間,慶元讓小七先退下休息去了,和劉末又聊了會兒天,便各自告辭回了房間。
“少爺少爺起床啦”
小七如黃鸝動聽的聲音,把正盤坐內視的慶元驚醒。
昨夜和劉末告別后,慶元回屋沒有睡覺,而是嘗試打坐,觀看自己的體內真氣。
打鐵養(yǎng)氣后慶元的真氣已經如同小河一般,在他體內緩緩流動。
昨晚慶元還嘗試打坐養(yǎng)氣的方法,可惜無人教授,一晚上不得要領,沒有成功。
看來還是打鐵養(yǎng)氣快,慶元心里念想著,哪天再去哪兒弄點鐵來打打。
小七帶來了早飯:烤鴨半只,米飯二兩,炒牛筋,小菜豆腐湯,木耳土豆絲。
三菜一湯。
慶元囫圇吃完,準備叫二樓劉末一起去課室才發(fā)現(xiàn)他人早不見了。
看來現(xiàn)在自己的內視還是挺有風險的,連樓上人什么時候走了也不知道。
慶元默默記下,小心使得萬年船,以后內視打坐必須在萬分安全的地方。
吃完早飯,來到課室,劉末早就安坐在位置上,李長明今天也來了,慶元微笑點頭打招呼,李長明也點頭回應。
李家李白,李家李長明。
兩人之間差了兩個輩分,卻不知李家后人有沒有得到李白的什么恩惠,比如修仙的法術什么的。
慶元很好奇,胡思亂想中老師來了。
今天上課的是位年老的夫子,為大家講授兵法。
夫子上了講臺摸了摸胡子,悠悠開口了“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
行軍打仗,倒不是慶元的傾向,好在自己頭腦聰慧,雖沒有過目不忘,但舉一反三,熟記書冊還不在話下。
慶元瞟了瞟李長明,他到聽得很認真,一邊聽講一邊翻看書冊,相互對應。
要是講武功秘籍就好了,那慶元絕不會聽到一半,就腦袋昏沉迷糊起來。
劉末,比慶元更厲害三分,慶元腦袋低垂時他已經趴在桌子睡著了。
夫子口一閉,安靜的課室里面能聽到小小的鼾聲。
今天的課程有兩堂,早上下課后,慶元吃了兩個花糕墊著肚子,徑直來到忘春閣。
昨天忘帶身份牌,慶元昨晚打坐時就把牌子放入衣兜,萬無一失。
有了身份牌,慶元暢通無阻進入忘春閣里,這樓內外風格統(tǒng)一,古色古香。
在樓里轉著,慶元發(fā)現(xiàn)這里藏書雖多,民間俗記武器兵法應有盡有,卻都很雜。
許多書連分類都不是很明朗,更讓人感覺是被隨意丟棄在這里一般。
轉了一圈,慶元發(fā)現(xiàn)閣樓后一個黑黝黝的角落里,有道木梯,正準備踩著臺階上樓時被嚇了一跳。
“慢”沙啞的男聲響起。
從木梯旁的黑暗里探出一個腦袋,臉上帶著黑色面具。
這面具人不簡單,與黑暗融為一體,如同死物一般沒有絲毫氣息。
慶元拿出身份牌,給那面具人看。
“你,沒有資格”
面具人開口聲音依舊沙啞。
“敢問前輩,要怎樣才能上去呢”
慶元接著詢問,面具人沒有回答,身子向黑影后一縮,又變成雕塑一般,沒有一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