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林程心頭如有一根弦被撥弄一般上下忐忑,暗道不好的同時目光所及正是那白家的方向。
“出事了!”出于安全考慮,林程那時在他們二人身上流下了一道生源力用于即時感知到危險。畢竟真如白嘉卉所說,她們身處的環(huán)境并不安分。
這道生源力與劉建平身上的不同,只能擁有一小部分的警示之用,只要不是危及生命的危險,這道警示并不會觸發(fā)。
在這異明之中還會有誰會對她們動了殺機?對著一家母女?要知道她們本就安安分分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別人的行為。
結(jié)合之前白嘉卉所說的混亂,莫不是有人進入到她們的屋子中盜竊,被發(fā)現(xiàn)之后要殺人滅口?
諸多的疑問充斥在林程的心頭,他瞧了一眼楊欲工作的大樓方向,之后便頭也不回的朝著白嘉卉家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的腳下化出一個又一個平臺可供踩踏奔行,黑色的極海境力在裹在平臺之外,借著黑夜的掩蓋,林程的速度幾乎是達到了巔峰,在外界看來就如有道黑影在異明上空飛馳而過轉(zhuǎn)瞬即逝。
“臥龍,尋找線索的事情暫且不急,你也不必顧忌這一點從而使得身手處處受限。”鳳雛緩緩地在林程的腦海中說道。他并不想看到林程在兩種選擇之中糾結(jié),從而心生猶豫于內(nèi)疚,因為在他看來,這回家的事情暫且不急。
畢竟過了無盡歲月都還未成功,也不在這一時,對于這件事,也是鳳雛的執(zhí)念。不過他卻有很多的耐心和同理心,不然在當初便會以各種方式坑蒙拐騙林程。
要知道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活了這么久,欺騙林程就如同欺負孩童一般,只需要稍稍添油加醋便可高枕無憂。
然而,這并不是鳳雛能夠做出來的事,起碼他不想做,也不為什么。
聽到了鳳雛的解釋和安慰,林程心中一暖,倒不是他想要和那白嘉卉產(chǎn)生什么羈絆,只是單純的因為結(jié)識一場,和對方請了自己一頓飯的緣由,理由簡單,但是足夠真誠。
林程的速度極快,在房屋上空飛馳。此時又正值午夜偏后,一些夜生活剛剛結(jié)束的人簇擁著走在回家的道路之上。
他們喝著手中的酒水,嘴中喃著旁人聽不懂的話語,步伐中有一種群魔亂舞的風格。
“再喝再喝!”
“唉,這個杉杉就是遜啦!這就舉白旗投降了,你們誰把他的頭給扶正,他都向后倒去了。真不知道他是在睡覺還是在看星星……”
人群中有一意識稍微清醒的男子點了點頭,然后用自己的手去扶杉杉的頭,想要把它扶正。
感受到有人在動自己,杉杉費力的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看清來著是誰,僅僅只是睜開了一點兒,他便忽然的大叫了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他的酒意也在這一刻醒了半分。
“我的乖乖!百特曼?。 彼拇蠼幸凰查g令周圍的人慢慢悠悠的朝著天上看去,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即刻壞笑道:“你這個杉杉果然遜啦,快!讓潔哥康康。”
杉杉連忙推開扶著自己的同伴連忙擺手拒絕,而后不解的撓了撓頭,自我安慰道:“也是,這里畢竟不是弟譚,哪兒來的百特曼?!?p> 杉杉聳了聳肩,以請的手勢讓同伴走在前面。幾人哈哈一笑,朝著回家的路走去。
……
白嘉卉家中。
一個人影在二樓走道上跑動,不一會就來到了一扇門之前。
白嘉卉神色焦急,心臟也隨著情緒激動而跳的飛快,使得面色有些紅潤,雙手即刻抓向門把手。
然而不論使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將其旋開,焦急的她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連續(xù)幾下撞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因為在這扇門之后,便是鄭秀妍,也就是她的母親所在的房間。
“老媽!你沒事吧?我已經(jīng)叫了護衛(wèi)隊來!老媽?!”白嘉卉見撞擊無用,便開始叫喊起來。
她不知道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在睡夢之中依稀聽到窗戶破碎的聲音。
令她瞬間困意全失的則是鄭秀妍的一聲慘叫。
可是現(xiàn)在白嘉卉卻聽不到回答,于是直接趴在門上聽著里面的動靜。然而房間之中并未出現(xiàn)任何聲音,甚至靜的可怕。
這無聲伴隨著恐懼襲來,讓人心中糾結(jié)萬分。因為不論是出聲也好無聲也罷,都不是一個好結(jié)果,倘若那聲音是報平安的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白嘉卉手忙腳亂,眼下以自己的身體一定是撞不開了。忽然想起隔壁有一個撬棍藏于衣柜之中,白嘉卉暗感奇怪,為什么記不起是誰放在那里的,不過現(xiàn)在時間有限,她也顧不得深究便快步的跑到了隔壁取來了撬棍。
“?。 边@一聲的叫聲便在此刻響起。
伴隨著而來單獨便是一句虛弱喘氣的男聲:“我做事,怎么會隨你調(diào)動。你居然敢命令我結(jié)婚?要知道我想要做的,就只是單純的要占有你的女兒!”
話語之中斷斷續(xù)續(xù),但依舊是字句清楚。惹得白嘉卉呆滯在原地,這番語句的形容讓她瞬間想到了林程。
“是他?”白嘉卉愣神之時,房門把手處發(fā)出了咔嚓一聲。
這個聲音就如起跑時的發(fā)令槍一般讓她從呆滯狀態(tài)醒了過來,伸手去開那房門,房門居然破天荒的被打開了。
撲面而來的便是一道濃重的血腥味,白嘉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推開房門,一眼見到的便是在窗戶邊的一道熟悉背影。
“林程?”白嘉卉叫了一聲之后對方便躍出了窗戶沒了蹤影,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林程,只覺得背影異常熟悉。
“對了,老媽!”白嘉卉也不顧那背影到底是誰,聞著空氣之中的血腥味四顧周圍。
房間不大,能見到的地方便只有那么兩處,極簡的裝飾令其只有三兩個家具并不能藏人。
白嘉卉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去開屋子的燈,燈光亮起的時候屋內(nèi)的場景毫無遺漏的展現(xiàn)在她的面前。房間單獨正中間有一道長長的血痕,沿著血痕瞧去,只見到鄭秀妍直直的躺在地上,她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個血洞,這些血洞極其整齊,就連大小也是一樣就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見到自己的母親現(xiàn)在的樣子,白嘉卉難掩心中的悲傷,兩道熱淚直接從眼眶中流出,整個身子更是直接跪在地上。
往日的場景就如同走馬燈一樣在腦中重現(xiàn),與母親的悲歡喜樂記憶一同流出,在這些記憶之中還存在一個陌生人的影像,在他出現(xiàn)的時候白嘉卉的腦中就如同有什么東西在腦中攪動一般痛苦不堪。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想要去觸碰自己的母親,哪怕是她還有著一線希望都可以救治,不論是多大的代價,因為在這末世中,她們互相只有彼此。
然而等到白嘉卉費勁心力觸碰到鄭秀妍的身體之時,只感覺到掌心所傳來的冰冷,這股冰冷之意幾乎是穿透了他的手掌直達她的內(nèi)心,在心口處化成一枚枚尖刺刺心,那種滋味,便是想要言語,都發(fā)不出聲。
但是心中的疼痛遠不及她此刻所經(jīng)歷的絕望,白嘉卉痛哭流涕的卷起自己的手臂趴在鄭秀妍的尸體之上哭道:“對不起,我在最后也是沒有聽到您的告誡,我是想把自己的手臂弄得老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帶您去住比這里好的房子,可是可是現(xiàn)在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會是我們,我真的不明白,我想要您回來看看我?!卑准位苷f到最后更是因為極大的悲傷說不出話來。
這時,窗外忽然的飄過一道冷風。
林程的身形驟然出現(xiàn)在窗口之上,他現(xiàn)在的裝扮依舊是白嘉卉當初見到他時的模樣。林程的自作聰明恰好是不知不覺中入了對方的詭計之中。
林程的出現(xiàn)讓白嘉卉心有所感,一抬頭便是兩眼相對。林程在對方的目光之中見到了一絲對自己的疑惑,這份疑惑就像是會繁殖一般傳到了他的身上,他不理解白嘉卉的意思,但見到眼前的場景時,還是對其詢問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嘉卉緩了許久這才勉強帶著哽咽聲道:“你……你這段時間在哪兒?”
“我……”林程心中念想打轉(zhuǎn),之前所做之事可不能隨意和別人談起,但是仔細品著白嘉卉的話語,她的意思是在懷疑自己?
林程聽著她的話于是平常道:“你是在懷疑我?然而我去的地方不能告訴你,不過伯母的死肯定與我無關(guān)?!?p> 白嘉卉擦拭了右邊臉頰上的眼淚,怔怔道:“我剛才分明見到你從這里離開,你老實說這到底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剛才離開?”林程的心中更加的疑惑,以白嘉卉的眼神料想應該不會看錯。林程立即想到了栽贓陷害,可他在異明之中也只是惹到了楊欲一群人,那也是帶著面具惹,理應說應該更不可能這么快來尋仇,因為這是幾乎是在前后腳發(fā)生的。
“臥龍此事有蹊蹺。你看,雖然被掩飾過,但是這外邊還是有一些血跡,真正的兇手尚未走遠,現(xiàn)在追上去還來得及?!?p> 聽著鳳雛的聲音,林程隨即對著白嘉卉說道:“也許你現(xiàn)在因為什么事從而懷疑我,但我想說我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也有自己苦衷不能告訴你我今天晚上所做的事情。眼下的言語變得蒼白無力,可我有機會證明自己?!?p> 林程的話剛說出口,便以生源力盡力去修復鄭秀妍的尸體,他明白使用生源力已經(jīng)無力回天,但依舊去嘗試了。無果之后他便跳出了窗外,自始至終白嘉卉都沒有再說什么。
直到林程離開之后,白嘉卉便因為悲傷過度暈了過去。屋子的不遠處,一隊人影持著手電匆匆而來,他們正是白嘉卉所叫來的護衛(wèi)隊,也是維護秩序的執(zhí)法者。
然而林程的心思則不在他們身上,神識全開的同時在屋頂上飛躍,一路沿著蹤跡而去。
林程面色陰沉,不論對方是什么樣的人,這般嫁禍自己便已經(jīng)是令他動了殺機。要不是自己擁有生源力,有著目擊證人存在,再加上在這末世中,就算是自己沒有做過,估計也會被直接當做兇手處置。
鳳雛忽然道:“到底是什么人和你有這樣的仇,看起來對方就沒有過詳細的計劃,就像是一時興起而為之,你的印象中有什么人選嗎?”
林程的眼中閃著微弱的白光,忽然間一頓,緩緩道出一個名字:“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