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空間中，在經(jīng)歷過一場看似破滅大道的戰(zhàn)斗后，林程與鳳雛再次悠閑的躺在躺椅上曬著日光。
當然，這場所謂的破滅大道級別的戰(zhàn)斗只單純的是他們無聊時所幻化出的場景，實際上并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更何況是在意識空間中。
林程喋了喋舌，對鳳雛說道：“以我的前半部分人生劇本總結我自己，我算是處于中間的存在。”
“中間的存在？”鳳雛不解道，雖然他擁有如此的見識，但一瞬間內還是被林程的話語給整的有些愣了。
“是的，中間的存在。就好比當不了極惡，也成為不了極善，身處在中間所以痛苦，痛苦的來源實際上是因為我不純粹?！绷殖梯p呼一聲，好似在吐出心中的濁氣，而后繼續(xù)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當不了好人，因為我的善良不夠純粹，也當不了壞人，因為我的惡念也不夠純粹，所以我在末世起初的那段時間可算是受盡煎熬，但好在一切都算過來了，現(xiàn)在我連我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了，有時候真的羨慕那些純粹的人啊?！?p> 鳳雛則是出言否認道：“非也非也，正是因為不純粹這才是你我，我們這類人也算是人類單獨一部分，這沒什么的。你要想，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性格，不是也很無趣嗎？”
林程笑了笑，直言道：“您歲數(shù)大，您說的肯定對！”
“怎么？聽起來你好像有些不服？要不要再來斗上一斗？”
“好啊，鳳雛你是想接我一招大日如來神掌了吧！看掌！”林程的手掌泛著微光，說話間就要以雄厚掌力朝著鳳雛拍去。
可誰知道鳳雛在這一刻忽然話題一轉，提醒道：“現(xiàn)實中好像出了一些事，你要出去看一看了。”
林程伸出的手臂略微遲疑，還未發(fā)出疑問的時候便被鳳雛偷襲，一把重新回到現(xiàn)實中。
“鳳雛這家伙來騙，來偷襲我！”林程以低聲吐槽之際，只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物已經(jīng)不是陽光沙灘海岸了，反而是羅莎房間內的裝飾。
也就在這一瞬間，羅莎所在的房間內忽然傳來一聲驚叫，林程瞬間想到鳳雛之前在意識空間內的提醒，生恐出現(xiàn)了什么大事于是急忙沖入屋內，與之而去的還有房間內的其他人，只留下方小軍一人獨自炒菜，似乎有些樂在其中。
進到房間，林程發(fā)現(xiàn)狼頭戰(zhàn)甲的身邊散落著工具，而鴉姐正平躺在一張極簡的床鋪上，她的胸口大開其中自成機械結構，多數(shù)的電子線路和藍色液體顯入林程眼中，沿著電子線路看去，其源頭正是與狼頭戰(zhàn)甲的脖頸處連接。
周圍還堆著一座以戰(zhàn)甲舊件堆積的小山，那正是屬于戰(zhàn)士的戰(zhàn)甲。
此時的羅莎正半跪在地板上呆呆的看著從狼頭脖頸處探出的虛擬窗口，這番景象讓在場的所有人的內心都有些震撼，戰(zhàn)甲的存在只有白嘉卉林程和趙無之前見過，眼下只有他們倒是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情緒。
至于鴉姐的半機械人身份倒不是什么新奇的事情了。
“這……好家伙，先是半機械人老板，現(xiàn)在又是這東西，這個世界什么時候發(fā)展到這種科技了？是我脫離了世界了嗎？我原以為機械人的存在就已經(jīng)很恐怖了，這難道是機械外骨骼？好家伙我能整一件嗎？”酒館老板王田倒吸一口涼氣，激動吐槽道。
屋中的人嚴格意義上只有林程，白嘉卉，羅莎鴉姐，酒館老板王田，方小軍和他的孩子，薇芳和趙無，以及另外兩名在王田的酒館打工的員工，于游，唐九山這幾人。
但此刻幾乎都通過人與人之間的間隙見到了眼前的狼頭戰(zhàn)甲，面面相覷之際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就連林程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此時林程的腦中驟然響起鳳雛的提醒聲：“看來眼前的這名小女孩被戰(zhàn)甲內的操作系統(tǒng)給弄得手足無措了，不過也是，這生物編織繼續(xù)沒有個二三十年的潛心學習很難通懂其中的規(guī)則?！?p> “鳳雛你也用了這么多的時間學習了嗎？”
聽到林程的話語，鳳雛瞬間以好沒氣的語氣回復道：“我是什么人？我在當被動系統(tǒng)的主核沒有主動權的時候可擁有著很多時間學習，你也知道意識空間中和外界流速不同，雖說可以更改，但那時候的權利不在我，學習這些東西以意識空間內的時間來說的話，我學了十五年這便已經(jīng)精通了?！?p> “十五年也是一個漫長的時間了……等等！有些不對啊，你都花了十五年，按理說這樣的科技最快也會在十五年后出現(xiàn)，可為什么在手環(huán)遺失，滿打滿算才三年的時間中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樣的科技？這實在是過于匪夷所思了，難不成鳳雛你的資料庫中留存著能夠快速學習的法門嗎？”
“咳咳，那自然是有的……”
林程有些恍然大悟，既然如此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不過他知道如果科技迅速發(fā)展倒是會產(chǎn)生某種不好的影響，這一點是在他所在的原來世界中得知的。
下一秒，二人在意識空間交談之際，呆呆的看著投影面板上的羅莎便開口繼續(xù)道：“完了啊……”
羅莎的淚水瞬間從眼角落下，她只覺得所有的困難在此刻就像是被命令好了一樣，堆在一起一股腦朝著自己襲來。
明明才離開賽博朋克兩個多月，就已經(jīng)看不懂這最新的操控科技了，羅莎心中焦急，手中則是拿起螺絲刀而后又放下，面對著這狼頭戰(zhàn)甲一時間竟無法下手，生怕拆壞，又生怕鴉姐死去。
各種復雜情緒交織實在是令人備受煎熬。
“我來看看……”林程的一聲話語讓周圍的眾人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而羅莎則是眼含淚水的不吵不鬧絕望道：“原本生命維持系統(tǒng)和戰(zhàn)甲轉移系統(tǒng)都應該在輔助界面上，可是這些功能好像被鎖，進入到數(shù)據(jù)庫后的數(shù)據(jù)根本是另一種語言，這些新式語言就算是我都無沒有頭緒認出，上面的語言和邏輯就像是重新被創(chuàng)造一樣，如果沒有刻意的系統(tǒng)學習過是絕對看不懂……”
話音未落，羅莎的身子便下意識的朝著一旁微微移動，目光則是一直停留在林程側臉上，一時間倒是被他無意間流露出的自信所感染，做出移動的動作也是因此，仿佛林程對此很熟悉的似的。
只瞧見林程的手指靈動非常，快速的在投影面板上點觸，每個手指就像是有獨立思想一樣做著不一樣的動作。
先是三連點觸打開了戰(zhàn)甲的整個輔助界面，略微停頓之后心中便有了自己的思路，緊接著通過戰(zhàn)甲的輔助界面進入到后端數(shù)據(jù)庫，屏幕上的操作界面便隨著林程的動作變化為隱晦難懂的文字。
甚至可以說不是屬于這個世界上的語言。
這番景象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直呼內行，林程的動作很是平常，幾乎所有人都能夠輕易做到，可難點并非在這些動作上，反而是數(shù)據(jù)庫中的文字所表達的意思。
“這些東西在邏輯上和原本的有些差異，其中有許多模仿的內容想要強行往戰(zhàn)甲內輸入指令，只可惜這些指令變成了沉積文件，雖然平時不會被影響，但是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連帶著其他系統(tǒng)出現(xiàn)故障?！贝丝痰牧殖陶Z氣一變，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令房間內的所有人感覺到既熟悉又陌生。
也就在這時，酒館老板小聲建議給他們留些空間，畢竟這是救治自己頂頭上司的行動，可不能被打擾。
其余人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在所有人出去的時候，白嘉卉走在最后一個，抱著孩子的她順手帶上了房門，離去之前最后瞧了一眼羅莎，眼底盡是擔憂的同時在心里默默祈禱奇跡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