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沒有臥底能有這種待遇
望月徹放下狙擊槍,周圍的場景驟然發(fā)生變化,剛才所看到的場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回頭看向諸伏景光,輕聲問“蘇格蘭,看明白了嗎?”
已經(jīng)獲得代號的諸伏景光眼神復雜的看向望月徹,“明白了。”
諸伏景光說著便著手拿起一旁的狙擊槍,望月徹靜靜候在在一旁,為他按下了按鈕,原本密封而靜寂的訓練場頓時變成了人的海洋,燈火通明,諸伏景光感到身旁吹起了涼爽的微風,一切都是那么真實。
諸伏景光用瞄準器對準了一位有著淡金色長發(fā)的約莫20歲的女性。
她穿著素雅的白色長裙,一雙白色休閑運動鞋,輕快地在樓道中行走,諸伏景光隨著女子的腳步將狙擊槍在每層樓玻璃窗間上移,終于在三樓的玻璃窗前停了下來。
諸伏景光緊緊盯著目標,腦中想著自己應(yīng)該露出什么表情。
隨之,臉上掛著一抹緊緊抑制住看見獵物的那種興奮。
他透過瞄準鏡盯著玻璃窗,看著那位女性離狙擊點越來越*******!”
一槍斃命!
望月徹在一旁的顯示屏上觀看他的情況,在屏幕上出現(xiàn)了濺滿鮮血的痕跡并顯示出“已完成——500碼”的字幕后,隨手按下按鈕,用贊賞的語氣對諸伏景光說“干的不錯?!?p> 諸伏景光聽了,對望月徹笑了笑,心中拼命對自己做著暗示,以保證自己面部表情不會失控。
接下來的每一天兩人都一起進行訓練,望月徹能看出,這只小老鼠的演技比之前更好了,至少在不執(zhí)行那種任務(wù)時還勉強夠看。
明月皎皎,寒風凜凜。
這天是諸伏景光任務(wù)的執(zhí)行日也是考核日,如果通過,他執(zhí)行任務(wù)基本也就不需要望月徹旁隨了,但對他來說,過程卻不太美好。
考慮到這位臥底帶給他的感覺不錯,望月徹好心的為他領(lǐng)了個相對簡單的任務(wù)。
但對諸伏景光來說,卻不太好,哪怕是讓他去清理叛徒也比讓他去清除普通人好太多了。
曾經(jīng),自己是公安,是抓捕罪犯,保護公眾的。
可現(xiàn)在,自己卻要把手中的槍對準自己要保護的公眾,哪怕知道是迫不得已,還是不能輕易釋懷啊。
諸伏景光扯下黑色的帽子遮住自己的臉想。
望月徹冷眼看著諸伏景光,這家伙微微顫抖的手對一個狙擊手來說太過明顯了,更別說還刻意擋住神情。
這要是陣那家伙來,準會為了提高組織信任度而處理他的。
該說他還真是天真嗎?已經(jīng)踏入黑暗,心中卻不肯越界。
從看到資料里的目標被寫明是被卷入的普通人時,他就反常的過分了。
諸伏景光心虛地避開了望月徹的注視,假裝平淡的將視線往邊上飄了飄,卻又強作鎮(zhèn)定的再次對上了少年宛若星空般的藍紫色眼眸。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看著對面依舊站的筆直的諸伏景光,望月徹莫名覺得有點煩躁,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煙點著,抬步向昏暗的樓梯口走去。
諸伏景光看著少年漸漸遠去的聲影,耳邊傳來了他平靜的話語“蘇格蘭,你不適合殺人這份工作?!?p> 是啊,確實不適合——諸伏景光垂眼望向水泥制灰色的的地板,頹喪著自嘲。
他抬頭看向天臺下七彩斑斕的夜景,嘴角溫柔的揚起弧度想——這怕是自己生命的盡頭了吧。
研二,想不到我們這么快就可以重聚了。
諸伏景光暗淡了些眸子,這兩年,你一個人,過的很孤獨吧,明明是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
但不怕,我會來陪你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諸伏景光收拾好狙擊槍,背起吉他盒就跟上了望月徹的腳步。
剛剛戴上鴨舌帽和口罩的望月徹對諸伏景光吩咐道“你先去車里等我。”
看著遠去的諸伏景光,望月徹啞聲對在一樓等待的外圍替補人員說道“收拾善后,給我牢牢閉緊你們的嘴巴,否則——”
少年延聲威脅著“你們應(yīng)該不想知道,會發(fā)生什么?!?p> “是!”那兩位男子緊著拳頭,硬口答應(yīng)道。
望月徹走到灰色馬自達旁邊,伸手打開了駕駛座旁的車門,他摘下口罩系上安全帶,看向諸伏景光,“今晚你陪我喝酒?!?p> 諸伏景光看向少年顯得稚嫩的臉廓,剛想開口告訴他,未成年不能喝酒。但想到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他突然閉口不言,對望月徹點點頭“好”。
……
諸伏景光抱著臉頰紅潤,滿嘴胡話,已然喝醉的望月徹回到了他的臥室。
在為望月徹換下外套安置好他后,諸伏景光就休息在了床的另一頭,但他卻久久無法入眠,他知道自己太過反常了,而金麥怎么可能看不出。
他認為自己在第二天會被架到審訊室進行審問,但出乎意料的,他卻收到了考核順利通過的郵件。
諸伏景光站在窗邊,看向身旁還未醒來的少年,他知道,自己被放過了。
準確來說,這已經(jīng)算是被庇護了。
畢竟還沒有臥底,能有自己這種待遇吧。
但諸伏景光同時也有點不知所措,他的視線看向正睡覺的望月徹。
如果沒有他,自己現(xiàn)在就不可能安穩(wěn)的躺在這,如果他對組織真的有那么忠心,就不可能幫助自己了吧。
可,這段時間內(nèi),他手上所沾染的人命卻也不是假的。
他那視人命如草芥的冷酷的作風是真真切切擺在自己面前的,否則,也不可能成為這個組織這么重要的一員了。
自己似乎,有點搞不懂他的立場了,諸伏景光皺眉想著。
他沒注意到,床邊的望月徹偷偷睜開了眼睛瞄著他。
望月徹:“……”
這是怎么回事?
一大清早就看見某只小老鼠對著窗戶思考人生是一種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