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改變離開阿瓜去市場巡視的命運,我坐在我的車車里面,凝視著阿瓜的后涼臺改造成的廚房,心里思念著阿瓜鍋里悶煮的飯。等等…怎么又思念上了吃喝!我呸!再來!我凝視著阿瓜后涼臺改造的廚房,我看看腕表,時間已迫在眉睫,無法和阿瓜告別了。但愿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的阿瓜可以順風(fēng)順水,風(fēng)平浪靜的推進她負責的小區(qū)改造事務(wù),哦!my 瓜,等我回來呦。I 老虎 YOU!我抬手將我洋洋灑灑的文字微信給阿瓜,就和我的車車離開了小區(qū)。正可謂: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我呸!又錯了!換一句!正可謂:
“傲世世間無天險,大江東去去不還”
阿瓜可能是在夢里感覺到了我的豪情壯語,在被窩里翻了個身,搔了搔屁屁,吧唧吧唧嘴嘟囔著什么繼續(xù)睡去了。她這周會比較忙,除了明后兩天上完自己的一天班,還要再替別人上一個班外。還要利用回來調(diào)休的一天時間,第一次去小區(qū)臨街的兩戶業(yè)主家做隨訪。阿瓜負責的七家位小區(qū)業(yè)主:瞳瞳家和婀妞家基本算是完成,霍師傅家已完成。梳毛男女家推進順利,現(xiàn)在就剩下臨街房小食店業(yè)主,和小食店鄰居王小補胎家,以及社區(qū)居委會,物業(yè)共同關(guān)注對象花大嬸家了。
阿瓜這個清晨醒來,是看了我給她發(fā)的豪情壯語后去上的班。我雖然在出差的路上無法看到阿瓜看微信時的表情,但我深信,我的阿瓜應(yīng)該是和我發(fā)的詩句一樣,信心滿滿的奔赴機場,然后豪情萬丈的去推進小區(qū)改造。
阿瓜身著大客戶室寶藍馬甲西裝裙子,頭帶船型帽子的樣子還是很有味道的,至少我的阿瓜上班時候,不會穿她那雙瓜噠瓜噠的鞋子。我無數(shù)次想象著,有天我和阿瓜相遇在N航空公司的大客戶室,阿瓜托著托盤,優(yōu)雅的走向我。問到:‘sir,你要喝點什么嗎?’可是,我終歸是只能想象,我恐高,上了飛機就抽風(fēng),所以,我從來不做飛機,這樣的美事便宜了小趙那些伙們,想想想壓根就癢癢。阿瓜認真的接待著每一位辛苦奔波在路途的人們,臨近下班大客戶室后臺同事走近阿瓜,低聲說小區(qū)有急電,讓阿瓜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去回復(fù)下電話。阿瓜回撥電話,是小區(qū)居委會主任的電話。
“阿瓜,下班沒,能回小區(qū)下嗎?”
阿瓜看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差不多再有二十幾分鐘就下班了,就對居委會主任講,應(yīng)該可以立刻返回小區(qū),但機場距離市區(qū)打車也要三十幾分種,阿瓜辛苦居委會主任暫時安撫兩位業(yè)主,自己這就打車回去。
阿瓜著急趕回小區(qū)連工裝也沒有換,就急忙忙的打了個車往回趕。當阿瓜穿著邁不開腿的工裝一步裙,踩著跑不快的高跟鞋趕回小區(qū)的時候。小食店的錢老板和王小輪胎家已開戰(zhàn)多事。錢老板針對小區(qū)改造的意見是:不管你們怎么該,我的店堅決不關(guān)門,不停業(yè)。王小輪胎家針對小區(qū)改造的意見非常支持:尤其支持拆遷后四環(huán)外安置。錢老板的老客戶就在小區(qū)附近,店面在此地已是老字號。他的臨近王小躊躇滿志的要去四環(huán)外給大貨車補胎掙大錢。于是兩個多年的老臨近,每天只要空閑下來就一搭沒一搭的做著彼此的思想工作。最近溝通的語氣激化,在今天爆發(fā)。在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時候,王小老婆示意兒子,從自己門頭伸出的露臺翻到錢老板露臺上,對準錢老板的煮粽子大鍋,撒了一大泡尿,毀了錢老板洗米,苞米的辛苦。于是兩人就從動嘴不動手,發(fā)展到大打出手。阿瓜到的湊巧,整敢上兩人的惡斗。阿瓜買著小碎步,快速入局,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在‘熱情’圍觀的人群中,有一人正拿著什么認真的錄播著,錢老板和王小的著場鬧劇。
此時,我跟隨著我已委任委為team leader的小趙,在百里以外巡視著他的市場。這孩子做的不錯,瞅機會是要提升為正式的DSM的。雖然我每次喊他臭孩子,他都很不情愿的說:
“老板,你也只是比我大不到一歲,怎么就成你孩子了?細算下來,我真是你孩子,生出來都不足月好嗎?”
我也是無言以對,我的人都是我教出來的,更何況小趙這貨自帶修為,也只有他可以懟的我張口沒啥話說,好在我是他兩級經(jīng)理,說不過他,可以官大壓死人?。?p> 小趙去門診看下一位教授是否已看完患者,我就坐在遠程會診中心服務(wù)臺護士小妹的凳子上休息。已是下班時間過了半個小時,這幾天跟著小趙給我溜的也是腿細。我掏出手機,看看我的阿瓜有沒有給我留什么訊息,打開來讀讀,看看滋養(yǎng)下我勞累的腿和疲憊的心
“…某小區(qū)爆發(fā)惡性斗毆事件正在熱播…”
“…某行空姐私情暴露引發(fā)兩男子吃醋對毆…”
“…兩男一女動作太不堪,速來圍觀…”
手機各大APP正在播放著來自不同渠道自媒體的視頻,播放率暴漲。我,咳咳…終歸也是個凡人,阿瓜的滋養(yǎng)固然重要,這樣熱播的小視頻,當然,哈哈哈,也不能錯過,對吧。我抱著和大眾一樣的心態(tài)點開視頻,不看不知道,一看驚得我目瞪口呆:
“怎么看,這樣像是報道的阿瓜小區(qū)的事情呢?里面那個穿著高跟鞋,深一腳,淺一腳的人,怎么這樣像阿瓜?”
每家視頻取材角度不同,播報的內(nèi)容也不同,并不能完整的展現(xiàn)事件的全部。我焦急的點開相關(guān)不同家的視頻報道,試圖搞清楚所有的細節(jié)。耳邊就聽見有人說:
“你好!你桌子旁邊的插座能充電嗎?”
我無心管其他,無視,無聽,繼續(xù)翻找。
“能不能充電嗎?”有一只手咚咚的敲擊我面前的護士臺。
我怒,抬頭,道:“我和你一樣,都看病的,我怎么知道能不能充電。”
“哎呀,真大聲做嘛,不知道就不知道唄?!?p> 我著急搜索相關(guān)視頻,繼續(xù)無視,無聽,不怒。
“你給看看這個報告單去哪里取呀?”
我從鼻子輕哼一聲,心頭窩燥。繼續(xù)無視,無聽,微怒。
“你這個人怎么會事??!急著趕車回家,你給看看不行嗎?”隨即又是咚咚的拍桌子聲。
而我此時正好看到,阿瓜為了拉開錢老板和王小兩人被推下了門面房前的高臺,久久沒有站起身。我心頭一緊,不知道阿瓜摔的如何,就見一只手奪走了我的手機,還一臉怒氣的質(zhì)問:
“你這是什么服務(wù)態(tài)度?”
我深吸一口氣,咬著牙說:
“我和你一樣都是來門診看病的,只是坐這兒歇歇?!?p> 那人聽后露出一臉憨實的笑容,不好意思的還給我手機,但是他的手劃走了我辛苦找到的,可以知道阿瓜情況的視頻。
“你還是真是有病,病的不清啊你!”我大聲怒喝著剛才那人。
那人被我吆喝的先是一愣,之后也眉頭緊鎖,雙手攥拳。
“手怎么這么欠!臟不臟,惡不惡心,臭不臭,就隨便拿別人的手機。沒上過學(xué)?沒讀過書嗎?不懂得禮節(jié)禮貌,就搶奪別人的手機,報警告你搶劫罪都輕?!?p> 那人聽見我要報警,心里氣焰下了一半,還解釋道:
“你做在護士站里,我很自然認為你是醫(yī)院的人嗎?!?p> “哼…”我輕哼一聲,“我坐在護士站就是護士,我要是坐醫(yī)生門診室你還來找我看病了吧。我給你說,你不用取報告單了,病的不清,直接趕車回家吧?!?p> 我終于將自己對阿瓜的關(guān)切心情,以及憤怒那個將阿瓜推下高臺人的惱恨情緒,發(fā)泄給那個自己找上門來的人頭上。那個人也被我不善良的話語激怒要上來給我動手,我脫掉西裝就迎了上去,小趙他們將我們隔開。他的隊友謙恭的給那人道歉。我在小趙緊緊鉗止的臂彎里,還努力的向那人撲,腳下踢騰著踩花了小趙的褲腿和皮鞋。
“你放開!”
“神經(jīng)了不是,你可是我們的老板,你這樣,我們還干不干了?”
小趙將我逼到墻角,看著我憤怒的臉。
“阿瓜被人打了!”我志氣的說。
“又怎么樣呢?”小趙冷冷的回答。
“說的對呀,我應(yīng)該怎么樣呢?”我點著頭如夢出醒。
“我不打了,你放心?!毙≮w也信了,松開鉗制我的手。
我匆匆穿上西裝,就說:“你們給教授說下,我家里有急事,先走,回頭我再來拜訪他。”
小趙一把拉住我,說:
“你說過,天塌下來也要完成…”
“這次不一樣。”我沒讓小趙說完我工作要求的座右銘,“阿瓜是我的靈魂指導(dǎo),她讓我更愛這個世界,她讓我知道當預(yù)備黨員很值得。若靈魂指導(dǎo)有什么閃失,我覺得人生很沒有意義?!?p> 我推開小趙,不再理會小趙說些什么,飛快的奔向樓下,小趙眼中流漏出我初次遇見阿瓜時迷惑不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