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哥哥的腸子漏了出來。
吳文有些不知所措了,錯愕地看著手里的殺豬刀。
一刀下去,先是鮮血涌了出來,不是噴射狀的,只是慢慢的流出來。接著吳文不緩不急地轉(zhuǎn)動手中的匕首,然后紅色的血夜嘩啦啦的流了出來。看著地上的一攤血,迅速染紅了白色的地板磚。吳文心想,應該拿一個盆來接著,先在盆地撒上一層鹽,然后攪動著血液,接著兌上水,就像…就像殺豬一樣。這樣子,就不會弄臟地板了呀?畢竟等一下還要掃很麻煩的。
好吧,血流的速度還是有點快的。吳文還沒來得及找來盆,就差不多流完了,只能流出小股血水。哎呀呀!吳文懊惱的拔出了匕首。然后,然后哥哥的腸子竟然涌了出來,像,像剛剛的血液似的。終于流出了長長的一段,嗯,卡住了!
吳文撓了撓頭,眨了眨眼睛,皺了一下眉頭,同時撇了一下嘴。誒,這下好了,該怎么辦呀?額……要不,要不給它塞回去。想到了這個好主意,吳文興奮了起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他點點頭,示意自己,嗯,就這么干吧。
“哐哐哐”一陣敲門聲傳來,該死,聲音越來越多了,把吳文拉回了現(xiàn)實里。天吶?他睜大眼睛!頓在了原地。直到匕首上的血液滴在他的腳背上……哦,對,敲門,有人來了?!斑燕ァ?。吳文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他一屁股癱坐了下來,發(fā)怵地看著眼前的哥哥。直到門被打開了,直到外面的人進來。嫂子,妻子,父親,老母,都見到了這一幕。母親低垂著雙手,嫂子瞪大雙眼,妻子冷冷看著,滿眼藏著蔑視,父親最先打破僵局:“你!你在干什么呢!”
還沒有分家,大家都住在同一屋檐下,一家子早早起來去摘辣子,一頭牛一張車,先拉回去再折回來,如此反復,直到傍晚,直到天黑,如果今年收成不好,一天下來,可能輾轉(zhuǎn)多個田地。
今天也是這樣的,哥哥拉回了一車辣子,順便叫弟弟起來做飯,待會兒給他們送過去。吳文打小就沒下過田地,之前讀書在混日子,打傷同學后被開除,年17結了婚也還是在混日子。婆娘不能待家里也跑不掉,天天上田里,和哥哥嫂嫂,公公婆婆干活。
奇怪的是,好久好久過去了,兄弟倆兒愣是一個都沒有再來。這大太陽曬的,大伙也都餓了。使不上力氣干活了,今年的收成又不好,氣不打一處來。嫂子最先發(fā)言了:我說,弟妹,這,咋還不來了呢?“我不曉得,我是和你們在一塊的?!薄罢O,算了,都沒來,莫是有事誤著…回家吃吧,省得餓著,干到天嘛黑,補得回來。”老母邊說,邊停下手里的活,張羅大伙一起回家去。
鎖里面,兩扇大鐵門,門縫都堵上了,啥看不見,敲半天沒啥回應,大嫂更加用力了,吳文的妻子,扣著手里的泥。余下兩人干瞪眼等著。嘩啦門就開了,往正廳望去,不見人,聞到大股濃濃血腥,不對勁。大伙接著走,在樓角看到了,弟弟捅了哥哥。頓時場面慌張起來,大家亂做一鍋粥,大嫂叫喚著,數(shù)落著,謾罵著,吵得在家的掛辣椒的街坊領居圍了起來,有人報警,有人打110,有人打救護車。
他的腸子流了出來,嘩啦啦的像流水一樣。糟糕,應該會死的。算了,活著本來就很痛苦,死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把哥哥的腸子堵住,不過,這似乎不太可能。那也算了,做不到的事情就趕緊放棄吧。于是一個等著生命結束,一個看著生命結束。也不是無能為力吧,只是就得徒勞的行為沒有必要。與其忙前忙后,落下遺憾一場,不如開始就當個壞人,起碼瀟灑。
他被警察帶走了,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一家人,總不想同時失去兩個兒子,有期。
他被閻王帶走了,他沒有得到應有的結局。一家人,總會原諒彼此犯下的錯。人們管這叫犧牲。
我上小學四年級,我也去看了,吳文叔叔倒是很老實,完全不跑不掙扎不說話,任由他人的指指點點。村里的赤腳醫(yī)生到了,看到這場景,晃眼連忙向后退了退借著搖頭,老吳叔叔早就奄奄一息了。我原本在看動畫片,到的時候有點晚了,腸子也沒有他們說的冒著熱氣,我甚至沒有看到地上有腸子,哦哦哦,他的尸體壓上面了。他為什么不向后躺,要向前倒
明天還要去學校,我得忙著趕作業(yè),回了家。聽說,吳文叔叔只是被判無期,沒有追究,反而求情求情,多年堅持不懈,也往里邊塞了很多很多錢,無期變成了24年。其實,腸子只是流出來一小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