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追著金斑鼠,一路橫沖直撞追到了維爾德夫的中央廣場。
中央廣場上有一顆二十多米高的常青松,那小家伙蹦上樹干,蹭蹭幾下就爬上去了,一群冒險者圍在樹下拼命往上爬,但總有人使壞,爬到一半就被扒拉下來。
我看見這情況,朝著身旁的裕太說道,“幫我們一把,事成以后五五分?如何?”
他也意識到在這種情況下,靠他們一隊人是抓不到金斑鼠的,于是開始和我討價還價。
“我們人比你多!六四開!我六你四!”
“行行行!”我隨意的點點頭,“成交!”
反正到手直接開溜,分成?分個屁!
“現(xiàn)在怎么辦?”他問道,“根本擠不進去啊?!?p> “怎么辦?”我咔咔地掰了兩下手指,“打進去唄!”
說完,我抬腳就便前面那個人的后背踢去,稍微收了點力,一腳踢倒了兩三個。
裕太和羅森兩人愣了一下,既然都達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那就沒道理不幫忙了,于是兩人也沖進了人群。
至此,一場追逐賽徹底演變成了街頭斗毆,誰也不知道是哪個開的頭,反正打就對了。
羅森和裕太兩人的戰(zhàn)斗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特別是那個叫羅森的劍盾手,直接舉盾撞倒了一片。
“夏露露!”我回頭大叫道,“趕快上?。 ?p> 人群之外的夏露露見我們已經打出了一條通路,舉起長槍奮力一擲。
長槍“唰”的飛出去釘在了樹干上,然后她快速穿過人群猛的向上一跳抓住長槍,再利用身體擺動的力量,一個回旋蕩到了長槍上方。
她抬頭發(fā)現(xiàn)了金斑鼠藏匿的樹洞,但還有將近五米的高度,而且常青松的下半段樹干光溜溜的,基本上沒有什么著力點。
正當她思考怎么繼續(xù)向上爬時,場外的卡琳娜舉弓射出了兩支箭,剛好釘在靠上的樹干上。
“上啊!”卡琳娜大喊道。
她會心一笑,伸手抓住了箭桿,幾下就爬了上去。
那只金斑鼠堵在樹洞口渾身瑟瑟發(fā)抖,夏露露在一旁的樹枝上站穩(wěn)腳跟,小心翼翼地伸出了右手。
“別,別怕哦,我不想傷害你……”
那小家伙渾身顫抖著,死死的堵在洞口,似乎不想讓夏露露看到樹洞內的情況,正當她疑惑時,腳下突然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音。
“咔啦——”
樹洞口出現(xiàn)了裂紋,一直延伸到她的腳下。
“噫——!”
“咔啦!”
我在樹下剛打趴一個冒險者就聽到夏露露的尖叫聲,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她就撲通一聲砸到了我身上,差點把我砸背過氣去。
隨之掉下來的還有一些金閃閃的東西,我撿起掉在臉上的一個小石頭,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顆小拇指大小的寶石。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開始瘋搶地上的金銀珠寶。
夏露露踩的那一根樹枝正好連接著樹洞,金斑鼠偷來的所有寶貝都放在了洞里,樹枝折斷了,樹洞也就塌了。
沒想到那個小家伙居然偷了這么多珠寶!滿地都是!
估計那個小家伙此時正無助的蹲在樹上,看著下面一群兩腳獸瘋搶它的寶物。
“別他媽搶了??!”我被夏露露壓得喘不過氣來,大吼道,“夏露露!趕快起來!”
“所有人都不許動!”
不知何時,廣場已經被兩隊巡城官兵包圍了,所有士兵圍成一圈,舉起槍盾直指廣場中間的冒險者們。
一個粗眉毛的長官站出來,怒視著我們所有人,然后下令道:
“全部都給我?guī)Щ厝ィ?!?p> 大概兩小時后,我就坐在了巡城司審問室的“十分后悔椅”上,旁邊還有夏露露。
前面桌子后坐著剛才那個粗眉毛的巡城官,面相看上去就給人一種鐵血無私,一腔正氣的感覺。
“說完了?”他開口問道。
我趕緊點頭。
“嗯……和報告上說的差不多?!彼闷鹱郎系臒煻烦榱艘豢?,又問道,“你們怎么知道是金斑鼠干的?”
“夏露露她是精靈族,因為長年生活在森林里,所以對金斑鼠的習性很了解。”
夏露露的面具已經被摘下來了,她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一句話沒說,我見狀趕緊用手肘戳了戳她。
“啊,是,是的,”她反應過來,輕聲說道,“我,我發(fā)現(xiàn)案發(fā)地點的位置很集中,要是人干的就未免太蠢了些……”
“……”
巡城官沉默了一會,感嘆道,“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喜歡金銀珠寶的動物,那小家伙是城主夫人的新寵物,兩個月前走丟了……有人發(fā)現(xiàn)樹洞里還有一只野生的雌性金斑鼠,估計跑出去就是為了找老婆,哈哈?!?p> “呃……呵呵呵?!蔽腋胶椭α藥茁暋?p> “城主夫人很高興,多賞了你們一個大金幣,”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抽屜,然后取出了一個錢袋放在桌上,“一共十一個大金幣?!?p> “麻,麻煩替我感謝城主夫人!”
“別急,”他把手收回去,“我們來算算罰金和賠償款。”
“哈——?”
他從桌上抄起一張紙,開口慢慢念道:“破壞店鋪,公物共三十一處,勒令賠償兩大金兩小金,罰款三大銀?!?p> 沒事,連三個大金幣都不到。
“破壞廣場上的常青松,勒令賠償四大金,罰款五大銀……”
“靠!為什么一棵樹要賠這么多??!”
巡城官招招手,示意我冷靜一下。
“那棵樹是城主大人從南方運過來的,是本城的標志性植物,怎么?有意見?”
“……”
我偷偷瞟了一眼旁邊那兩個把手按在劍柄上的護衛(wèi),憤恨地咬了咬嘴唇,然后抬頭答道。
“沒有……”
“最后是聚眾斗毆,”他繼續(xù)說道,“按人數(shù)算罰金,一個人頭罰一小銀,冒險者翻倍,一共有一百五十七人參與,其中冒險者有一百二十一人……”
“等等??!”我不解地問道,“為什么要我一個人付!?”
“所有人都說是你挑起來的,”他又抽了一口煙,“拜你所賜,巡城司的牢房已經爆滿了,對了,你作為主謀,也要蹲牢房?!?p> “啊——???”
“可以通過交罰金代替?!?p> “那罰金多少錢?”
“嗯,我看看……恭喜,你現(xiàn)在倒欠巡城司一小銀三小銅?!?p> 我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后又被旁邊護衛(wèi)按了回去。
“你們不是發(fā)了通緝令嗎?賞金呢???”
他瞟了我一眼,冷言問了一句,“通緝令上寫的是犯人,金斑鼠是人嗎?”
我聽到他的話后一時語塞……
靠!!還能這么解釋?。?p> “你們交了罰金就可以走了?!?p> “……”
“怎么?沒錢?”他看到我們倆一副老實的樣子,呵呵一笑,“沒錢就去蹲一周牢房?!?p> 說罷,他招招手,示意護衛(wèi)把我們倆帶走。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巡城士兵走進來,湊到他身旁附耳悄聲說了幾句。
“有人來撈你們了,”他放下煙斗,朝我們揮揮手,“趕緊走吧?!?p> “???”
“怎么?還要我送你出去?”
“不,不用!”我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拉著夏露露離開了審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