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段時間唐大師一直在后半夜悄悄傳授我煉器之法……”
“今天他把我?guī)н^來之后,就說要傳我一套新的法門,結(jié)果演示的時候不小心就炸爐了,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幸虧我在貨架那邊取材料過來,離的比較遠,否則……”
“……”
將前因后果講了一遍,路辰臉上滿是后怕的表情。
一半是裝的,另一半則是因為眼前這看上去就像是在審訊他的兩人。
至于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兒。
“命犯太歲”的路辰是真不想招惹她。
他在這邊努力編故事的時候,對面的兩人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許掌柜聽得很仔細,甚至沒有漏過哪怕一個字,結(jié)果反而是那個坐在一旁、似乎沒怎么在意這邊的年輕人更讓路辰感到忌憚。
“倉庫的事你做的不差,是那幾個人自尋死路。他們的人品我也早有些耳聞,只是沒有騰出手來處置。這種人就如一條臭魚壞了一鍋湯,早晚都會搞出大亂,卻沒想如今栽在了你的手上?!?p> 說到這,許煥山一聲嘆息。
“唉,這次回來本想將你調(diào)離庫房做段時間的學(xué)徒,可是現(xiàn)在……”
許掌柜說著便要偷眼去瞧那年輕人,卻不想他那遮遮掩掩的動作還沒做出來,就被一旁的白衣年輕人打斷了。
“煥山?!?p> “在!師祖?!?p> “你帶小雨出去,給她找些事做,我與這年輕人單獨談?wù)??!?p> 許掌柜聞聽此言,朝那年輕人躬身行了一禮,便拉著一臉不情愿的小姑娘出了房間,還轉(zhuǎn)回身將房門給帶上這才毫不停留的轉(zhuǎn)身離開。
…………
路辰人都有點傻了,看著眼前這個面相最多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他想過這個人可能是位高權(quán)重、又可能是輩分大點兒,但是怎么都沒想到這位居然是那個許老頭的師祖!
以正常人的思路兩人反過來還差不多,可惜這是個修仙游戲,年齡這東西并不能通過外貌來判斷。
結(jié)成金丹就可以開始駐顏,元嬰之后更是可以重塑部分身體、達成些返老還童的效果。其中雖然也有部分人出于各種原因保持了原樣,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選擇逆生長,變的比之前更加年輕一些。
而這位能保持著如此年輕的容貌,就算天資再驚人,想必修為至少也達到了元嬰期。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這樣的人找到他這個煉氣期小修士能有什么事兒?
而這,就不由得他不想到之前那個無事獻殷勤的唐大師……
再加上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路辰有理由相信這人單獨留下很可能是為了血煉門的舊事。
他這邊剛開始和空氣斗智斗勇,誰知這“年輕人”接下來所說的話卻讓他愣住了。
…………
“煥山回門中述職的時候無意中提起,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錯的苗子,索性閑來無事,我便陪他過來看看。你的天賦確實不錯,煉制的幾件東西我也看過了,手法雖然尚算稚嫩,但是只要加以調(diào)整、多多練習(xí),便是未來可期。”
“不過……”
“之前教你煉器那人心懷不正,所教授的法門也是會損傷根基氣血的邪術(shù),用之不祥,你今后最好不要再拿出來使用。練器之道最講根基穩(wěn)定,否則一旦開了個壞頭,便會身不由己的依靠那些邪法催生,此后便會在邪路上越走越遠,就如那……”
“如果想學(xué)正統(tǒng)煉器術(shù),我倒是可以指點一二。不過過段時間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短時間內(nèi)都抽不出空來,你有什么問題就去找煥山,他會安排好你接下來的修行。如果能通過這一次的考核,我便給你一個入門的機會……”
整個過程都是年輕人在自說自話,路辰卻沒有半點反感的意思。
他懂得教誨和說教之間的區(qū)別。
而且對方只是看上去年輕,實際上就算他天資聰穎,按修為來看現(xiàn)在也是個百歲老人了。對于長輩要抱有同理心,他們這些人絮叨一些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能聽就盡量聽聽好了。
只是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這位口中所說與當(dāng)初那個唐大師實在太過相似了,簡直就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
如果不是這家伙修為太高,又怎么都感覺不出當(dāng)初唐大師身上那股邪氣,路辰都以為自己落入什么連環(huán)陷阱、詐騙組織了。
“如果懷疑這位,是不是有點兒太過自不量力了?”
說老唐眼中的他就是個隨手捏死的螻蟻的話,那么面前這一位只要抬抬手指就可以將他碾碎十萬百萬次。
兩人之間的鴻溝堪比地球與月亮之間的距離!
最是擅長與空氣斗智斗勇的路同學(xué)現(xiàn)在很是矛盾,也不知該不該把眼前這位列入自己的觀察名單。
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如果實力差距太過巨大,是容易讓人懷疑自身的。
你總不會一個月掙個萬把塊,卻懷疑世界首富會找上門來對你圖謀不軌吧?
好在路辰雖然有點“被害妄想癥”,卻并不是那種優(yōu)柔寡斷之人。這種好事兒也輪不到他推脫,便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謝過了那連名字都沒留下的年輕人,這才在對方隨手一拂之下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門外老遠的地方,許煥山正躬身等待結(jié)果。
小雨則坐在一扇巨大的八仙桌上面抱著一只豬蹄髈猛啃,還不時在周圍各種吃食果盤里抓上一把,吃的小臉上全是油,像個小餓死鬼投胎一般。
“師祖,怎么樣?”
聽到這邊的動靜,許掌柜連忙迎了上去。
“我查看了一下,那孩子身上并沒有血氣虧損的征兆,想來所學(xué)并不算多。觀其言、查其行也確實是個不錯的苗子,符合門中收徒的標(biāo)準(zhǔn)?!?p> “那就,有勞師祖了?!?p> “這也是門中需要,與你無關(guān),只是這血煉門余孽終究是個隱患,卻不知……”他想了想,這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對著許掌柜道:“人才難得,就先考驗一二吧。如果他能通過,我便把他收在身邊教導(dǎo),若將來發(fā)現(xiàn)他與妖邪有關(guān),我親自出手清理門戶也就是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