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糖絲
柳言希正在和手中面積非常實在的豬對抗,多少年沒有吃過這樣的糖畫了,老手藝的味道,好懷念啊。
許秦淮視線幾乎僵硬的粘貼在她粉紅的舌尖上,看著糖塊一點點融化,又被快速舔走。
只覺得半個心尖也在酥軟的狀態(tài)里。
“這個好甜啊,你說現(xiàn)在吃這個會不會長蛀牙?。繎?yīng)該不會吧?”
柳言希回過頭來,剛巧與許秦淮碰撞上視線。
許秦淮倉皇的低頭,生硬的啃著龍尾巴,中間還被糖絲纏住發(fā)梢,也不舍得扔掉的全部拿下來塞進(jìn)嘴巴里。
柳言希被驚呆了,“你的頭發(fā)……”
“我回家再洗就好了?!?p> “……對,不過你這個頭發(fā)真的有些長了,你不考慮剪掉一點嗎?”
柳言希是這樣想的,要是許秦淮的顏值露出來,那不比她現(xiàn)在的樣子殺傷力要來的轟動啊。
逆天顏值柔弱小可憐,哪一個女生扛得???
相比較的,她現(xiàn)在的顏值還不算最好的狀態(tài),怎么也要再瘦個七八斤什么的,到時候他們倆并肩站立,絕對秒殺那什么男女主好不好。
反派男二?
呵,她都接受這個穿書系統(tǒng)了,那必須要讓他成為比男主更閃亮的形象。
至于那個睜眼瞎女主,不喜歡許秦淮還釣了那么多年,以后讓她后悔去吧。
許秦淮心慌意亂,只覺得心跳速度倍增,指尖過電般的發(fā)麻,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要失控了,他討厭這樣的感覺。
但他更加不敢抬眼去看面前還在碎碎念的人。
只在柳言希多次勸說里,含糊不清的應(yīng)付了一聲。
“我回家啦,你記得回家洗頭發(fā)!”
許秦淮手中的糖畫還沒有吃完,在風(fēng)中危險晃動著糖絲。
柳言希走了兩步,想起什么又退回來,看似霸氣十足的掐腰站立,“要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就報我的名字,聽到了嗎?”
許秦淮知道柳言希是什么意思,但他很好奇,她要怎么罩著他。
“如果報了你的名字,他還是欺負(fù)我呢?”
柳言希被噎住了,這是一個好問題,所以如果報了名字沒用怎么辦?
她又不是大姐頭,她只是吹噓給許秦淮壯膽罷了。
為的就是讓他不要乖乖被欺負(fù),最起碼反抗一點點也行。
然后等她知道了,再去教育那個不長眼的許寶明。
“如果他還欺負(fù)你,你就打回去,他比你年紀(jì)小哎,你難道打不過他?”
看著柳言希那懷疑的眼神,許秦淮有些不爽,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雖然這是他自己營造出來的效果,但他不是真的希望柳言希這樣看待自己。
“那我打了他,會被趕出家門的,到時候……”
試探的語句很快得到回應(yīng),柳言希斬釘截鐵的說,“那你就來我家敲門,我隔壁的空房就是你的家!”
“……好。”
柳言希走后,許秦淮站在分岔路口許久。
久到四周經(jīng)過的人群每一個人都用詫異的目光望著他,那些人一個又換了一個,走走停停,孤單的還是許秦淮一個人。
糖畫被風(fēng)吹斷了一截,許秦淮握在掌心,不舍得吃掉,可他清楚這樣的保留毫無意義。
最終看了一眼柳言希家的方向,順著兩人來時的路又走了回去。
半路上,他遇見了和朋友在一起鬼混的許寶明。
對方看見他不屑的笑容剛要掛起,看清楚他手上的東西后,露出見鬼了的神情,惹得那些狐朋狗友紛紛笑話,偏偏自己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許秦淮一個眼神也懶得給他,慵懶似放松散步一般,不急不慢的回到校門口,約定好的位置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邊上站著的是等候多時的江黎山。
江黎山急得嘴角冒了泡,這一天都沒有安定下來,一顆心慌張的像是被發(fā)酵過的米酒浸透,沉甸甸的醉著。
“你總算來了,我以為你后悔了,你這是……”
江黎山驚奇的望著許秦淮手上那根光禿禿的竹簽,廉價的不像是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人手中的物品。
他已經(jīng)不在把面前的人當(dāng)做普通人看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人未來一定站的比所有人都高。
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存在,就算是現(xiàn)在,自己的父親站在他面前,可能也要低頭附和。
許秦淮不再多看手上的竹簽,仿佛這一路他不曾小心翼翼的來回打量,恨不得印刻在腦海中的樣子。
伸手便丟在了垃圾桶內(nèi)。
“去你家,我要見江正豐?!?p> 江黎山臉上露出笑容,他本想自己開口說這件事情,現(xiàn)在這樣更好。
連忙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等許秦淮坐進(jìn)去后,自己再跟了進(jìn)去。
而這一切,將將走出校門的林江堯只看見了一半。
他沒看見被江黎山親自打開車門迎進(jìn)車內(nèi)的人,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車牌,又心思憂慮的想著關(guān)于白薇妮的事情。
車內(nèi),氣氛凝重。
江黎山多次試圖詢問一些關(guān)于許秦淮是如何知道這些消息的話,可每次卡在嗓子眼,又擔(dān)心自己的詢問不對,惹惱了對方。
分明兩人的同齡人,可能對方還比自己要小,但他拿不出來俯視的那個姿態(tài),只覺得自己身邊坐著的,仿佛不是衣衫破舊,隨意潦草的“非主流”少年,而是西裝革履,成熟穩(wěn)重的長輩。
這種異樣他心里清楚是違和的,但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也就不在多去煩惱。
一直到車開進(jìn)自家的別墅,防護(hù)嚴(yán)謹(jǐn)?shù)拇箝T打開后,映入眼簾的就是設(shè)計獨特的噴泉池,四周的花園精心打理,看得出來這個家庭有一個很浪漫的女主人。
許秦淮站在噴泉池的正前方,望著那還在工作運轉(zhuǎn)的池水,整潔輝煌,撲面而來的貴氣甚至讓他覺得有些可笑。
這樣的畫面,本該在半個月后就會叫停。
從此這棟別墅少了大半的傭人,就連永遠(yuǎn)流動的池水都會混入污穢的枯葉,破敗的氣息圍繞著江家。
他從前無數(shù)次到訪江家,試圖讓他們賣出股份,可多年后的他們,早已經(jīng)被死死的綁在林江堯那一家人身上,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