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紀……不不,紀老!”沐楓恭恭敬敬對紀星河行了一禮,“感激紀老傳法之恩,請受晚輩一拜!”
學會修真法術,別說凌云宗內(nèi)門弟子,做‘內(nèi)內(nèi)門弟子’也不是個事兒!
紀星河坦然接受沐楓一禮,而后說道:“有這一禮就夠了,你我還是像以前一樣,一個老紀,一個小楓?!?p> 沐楓說道:“那可不行,您傳我功法,就是我?guī)煾怠业冒菽鸀閹?。?p> 紀星河一聽,像受了驚嚇一樣:“休提休提!你再說拜師,我跟你急!”
沐楓多少了解老紀脾氣,見他死活不讓自己拜師,也就不再強求:“老紀您真真的高人啊,連我這么好的徒弟都不要。”
紀星河卻說:“好險好險,差點收個徒兒!老夫才不做那自討苦吃的事情。”他彎腰撿起酒杯,倒一杯喝了壓驚,“今天就到這里,你回去練著吧?!?p> 在紀星河傳授煉心訣期間,不知他是否施展了手段,廚房里的師傅,包括圓胖子在內(nèi),都對此置若罔聞,仿佛紀、沐二人只是隨意聊天說話。
沐楓當然不肯就此離開,他笑嘻嘻地問道:“老紀,你當真是真人?”
紀星河不悅道:“瞧你這話說得,老夫哪里不像真人了?”
“哪里都不像。”沐楓笑得更加開心,“不過呢,我剛從你話里得到印證,你是真人?!?p> 紀星河一愣:“好嘛,學會跟老夫耍心眼兒了。”
沐楓興致勃勃問道:“剛才說煉氣境、筑基境,您是什么境界?我父親武宗境,你們誰厲害?”
紀星河不回答,只專心喝酒吃菜:“你不是跟老夫耍心眼兒嗎?老夫偏偏不說?!?p> 沐楓又拋出一個問題:“剛才說到靜心訣,你手里的酒杯都驚掉了,難道……我沐楓天資超凡,超凡到令人震驚的地步?”
紀星河聽到這話,噗地噴出一口老酒:“小子,論自負自大,老夫不如你!”
“酒都噴出來,要不要這么夸張!”沐楓試探著問道,“難道我猜對了?”
紀星河收起玩笑,嚴肅道:“小楓,猜對猜錯不重要,天賦好壞也不重要,關鍵是你的心態(tài)!”
“拿凌云宗來說,宗主萬書坤,真、武雙修,往下的長老以及弟子,真人也是有的。一個宗派就有數(shù)位真人,天下宗派如云,所以說,修真者比你想象中的多!”
“仍以凌云宗為例,我們再從另一面來看:凌云宗弟子數(shù)千,但是真人區(qū)區(qū)數(shù)位,這又是為什么?真人之所以寥寥,一是入道不易,二是此道艱難……唉,古往今來,多少真人中道隕落!真道啊,比武道兇險十倍百倍!”
一番話下來,沐楓聽得脊背發(fā)涼:“我僅僅聽聞真道,都還沒開煉,就差點忘乎所以!”
紀星河的聲音透著深沉和堅定:“切勿妄自尊大,切勿妄自菲薄,此道艱辛,但求有始有終!”
沐楓恭敬道:“是,紀老?!?p> 紀星河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意:“明明是老紀,怎么又成紀老?你現(xiàn)在可以回去安心修煉了?!?p> 此時已是下午,沐楓胡亂吃一碗飯菜,匆匆離開。學到太多東西,他得抓緊時間試煉,驗證有沒有記錯的地方。
石樓,沐楓的住處。
“煉心訣首要是靈氣,先通過靜心訣感受到靈氣,然后就能修煉煉心訣啦!”
沐楓帶著激動的心情,盤坐在木床上面,然后微閉雙目,手捏子午。此打坐方法,是今天剛從紀星河那里學到的。
“靜心訣,嗯嗯,先來個靜心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沐楓卻始終無法進入狀態(tài),一想到即將領略真道瑰麗,他心里就像敲小皮鼓似的,咚咚直跳。
“淡定淡定!我要心無旁騖,我要聚精會神,我要一心一意……”
沐楓正在念叨,忽然聽到傳來篤篤敲門聲,同時聽到李松的聲音。
“楓哥,你在嗎?”
“這家伙來得還真是時候!”沐楓呼地從床上跳下來,三步兩步走到門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喝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出現(xiàn),誠心的是不是?”
李松向屋里看一眼,怯怯地說道:“大白天關著門,難道……楓哥在做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凈瞎猜?!便鍡髟诶钏杉缟贤屏艘话?,“找我什么事?”
李松換上一副笑臉湊上來:“薛護法剛才找趙執(zhí)事,詢問你入宗情況,趙執(zhí)事說,你已經(jīng)是登記在冊的外門弟子?!彼统鲆粔K木牌,“大丈夫能屈能伸!楓哥看在兄弟面子上,先收下這塊牌子,免得趙執(zhí)事為難,兄弟也為難。”
“薛家剛把我父親支走,跟著就過問我入宗的事情。”沐楓看著那塊木牌,“牌子不是被我父親毀了嗎?”
李松把木牌遞過來:“一塊木頭罷了,難道不能再做一個?”
“好,我收下了。兄弟替我謝謝趙叔?!便鍡餍睦锴宄?,不管父親出于何種原因毀壞宗派符信,都應受宗規(guī)處罰,趙海榮隱瞞不報,是為父親好。
“我和趙執(zhí)事得感謝楓哥,你不知道我們夾在中間有多難。”李松順利完成任務,從‘李松’變‘輕松’,他興高采烈地說道,“趙執(zhí)事讓我們先在這里住著,他把咱哥倆安排在一塊,過幾天就有人教導我們功法。我這可是托了楓哥的?!ググ?,我還在外面呢,楓哥你干嗎又關門?”
沐楓哐當把門栓上:“找個涼快地方呆著去。”
“涼快地方?這都入冬的天了。”李松下意識地縮縮脖子,隔著房門喊道,“楓哥找個時間,我?guī)闳ヮI宗服啥的?!?p> “知道了?!?p> 沐楓答應一聲,繼續(xù)摸索如何進入修煉狀態(tài),李松悻悻地回到隔壁住處。
此時,薛家宅院。
房間里只有三個人,薛百川父子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下首,主位上坐著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此人是凌云宗三長老薛富義。
在薛家一家之主跟前,薛百川不敢有一絲護法的架子,恭聲稟報:“兒子去趙海榮那里問過了,沐家小子已記入外門,依父親的意思是?”
“很好?!毖Ω涣x嗯了一聲,端起茶水品上一口,緩緩說道,“就讓沐家小子,聽說叫沐楓是吧,在外門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