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新帥
“我首先必須感謝我的隊友以及馬達(dá)爾,我現(xiàn)在很擔(dān)心他的傷勢。我能夠進(jìn)球,要感謝他們?!?p> “也許我的能力還不足以為摩納哥效力,所以我想要在一家乙級俱樂部中踢上球,如果我打上幾場不錯的比賽,或許能夠給一家甲級俱樂部留下印象。這都很難說,我所想要的只是取得成功……”
躺在沙灘椅上,蒂埃里回想起與朗斯那場比賽結(jié)束之后,自己接受《法國足球》記者采訪時說的話,他十分滿意,在他看來自己的回答是那樣的謙虛而又完美,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極目遠(yuǎn)眺,天際白云翻涌,在加勒比海似火的驕陽下,它們?nèi)缤鹕藁ò悴粩酀L動,腥咸的海風(fēng)拂面而來,帶起朵朵碧白色的浪花一下又一下的漫上沙灘,激動之余,蒂埃里又感到內(nèi)心無限恬靜。
果然還是拉代西拉德島最適合我,這里的沙灘比地中海的舒服上千倍萬倍。
他感嘆著,起身撿起一只被海浪帶上沙灘的沙蟹,又將它放回海里。
這是他回到拉代西拉德島上的第三十天,也將是他留在這里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他便準(zhǔn)備去皮特爾角城的機(jī)場,乘坐飛機(jī)回到巴黎。
這是蒂埃里在拉代西拉德島上待的最久的一次,俱樂部賽季結(jié)束后,國青隊也沒有賽事,他便跟隨父親托尼回來度假了。
這一次他是帶著自豪感回來的,倒不是因為他摩納哥球員的身份,只是由于這次所有的路費都是他自己買單的,沒花上托尼的半分錢。
對于結(jié)束的1994/95賽季,摩納哥的成績單并不算好,盡管那次戰(zhàn)勝了朗斯,但最后的積分仍是比他們低兩分,排名第六無緣歐冠。
不過對于蒂埃里自己而言,這個處子賽季還算是不錯的。
賽季結(jié)束后,自己的最終戰(zhàn)績定格在了18場3球,按首席球探卡塔拉諾的說法,他好的不能再好了,摩納哥還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的新人,自己根本不需要去什么乙級球隊磨煉,下賽季也能在一線隊中獲得一席之地。
得到卡塔拉諾這樣高層管理的青睞與支持,對蒂埃里來說當(dāng)然是個好消息,不過卻不是最好的。
賽季結(jié)束之后的另一件事,則令他更加興奮。
5月26日,在臨時主帥巴尼德的帶領(lǐng)下,他終于與摩納哥簽訂了一份成年職業(yè)球員合同,比起徹底告別青訓(xùn)球員的身份,蒂埃里更高興的是那份合同的年薪足足達(dá)到了80萬法郎,這是他現(xiàn)在工資的十?dāng)?shù)倍。
現(xiàn)在,他成為了整個亨利家族中最有錢的男人,即使天天在拉蒂爾比耶的“杰羅姆旅舍”吃飯也沒問題了。
下賽季一定會更好的。
他如此想著,回身向著不遠(yuǎn)處停放的小摩托走了回去,騎上它發(fā)動引擎,在一陣嘟嘟嘟嘟歡快旋律中,他左轉(zhuǎn)右拐,回到了祖母家房前。
屋外,父親托尼正坐在階梯上,悠閑地看著報紙,看見自己跑回來后,頗有些驚訝地問著:“哦?蒂蒂,你怎么不在圣人島上多玩會兒,祖母她晚餐還沒準(zhǔn)備好的?!?p> 蒂埃里停好了小摩托,解釋道:“部族里的人雅克他還沒從歐洲回來,我沒見到他,就提前回來了?!?p> 正如他說的那樣,這次回拉代西拉德島,除了度假之外,他還有另一件事情要辦,那就是搞清楚這個世界里的昂利究竟是怎樣死的。
說也奇怪,來到這個不同的世界之后,關(guān)于那些與之前不一樣的變化,自己卻沒有半點記憶。
昂利為了救自己被山石砸死,那只是哥哥維利與父親托尼的說法。
托尼是當(dāng)事人,而維利一定也是從這個世界的自己那里聽說的,盡管蒂埃里相信他們不會說謊,但他仍是想找到那天同行的雅克,聽聽他又是如何解釋的。
未來自己的出現(xiàn),最近讓他心中忽然冒出了這樣一種猜想,也許四年之前在圣人島上被雅克用刀殺死的那一段經(jīng)歷并不只是一個可怕的夢境,自己的死亡或許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只是在他死了之后,時空又馬上回溯到了之前。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話,那么他也能解開自己為什么會到達(dá)這個不同的世界的疑問了,也許在南特那個世界中的自己,也是在與摩納哥的那場交手時死亡了。
關(guān)于這一點,他想親自從雅克那里得到答案,求證他當(dāng)時是不是真的想殺死自己。至于如何求證,蒂埃里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但他總覺得無論如何也得與雅克見一面才行。
所以這次回來三十天,他一共去了圣人島三回,但遺憾的是雅克從頭到尾都沒有回來,有時候蒂埃里真懷疑這人是不是根本沒去歐洲,而是心里有鬼在故意躲著自己。
只是不管答案是什么,他都只能暫時放棄了,因為明天他也將回到歐洲,進(jìn)行球隊新賽季的備戰(zhàn)。
吃完晚飯,他又隨祖母和父親在島上的市集中逛了一圈,市集喧鬧,滿街都是格沃卡的表演,男男女女們在手鼓聲中唱跳不停,洋溢著幸福與希望。
這里的人與歐洲不一樣,他們平日里的生活雖然過得樸實貧窮,但卻充滿著歡樂,他們臉上由心而生的那種笑容,是蒂埃里在歐洲時從未見過的,也是這樣的笑容,讓他徹底愛上了拉代西拉德島這座小島。
這一晚,他睡得很香,第二天坐在返程巴黎的飛機(jī)上,他的夢境中也盡是格沃卡帶來的聲音。
在巴黎逗留一晚后,他回到了古城拉蒂爾比耶,這一次父親托尼也是跟著他一起來的,幫著他從基地宿舍里搬出來,再在附近租一間房子住。
一切弄完,已是深夜,累了一天的托尼已經(jīng)回房休息了,這個男人畢竟是老了,精力再也不似從前訓(xùn)練自己踢球時那般旺盛。
蒂埃里獨自一人走到了陽臺上,眺望著遠(yuǎn)天,星空下古城拉蒂爾比耶無限靜謐,而山腳下的摩納哥大公國卻燈火通明。
那是一座金錢堆筑起來的城市,人們從不會因為時間,而放棄了對財富與地位的追求。
現(xiàn)在,盡管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正式的職業(yè)球員,但未來的道路,一定也將是充滿荊棘。
望著遠(yuǎn)方的摩納哥,蒂埃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忽然想起了克萊楓丹塌鼻子教練沙特奈在入學(xué)儀式上講的話:
“戰(zhàn)斗吧,先生們,你們現(xiàn)在不是朋友,而是對手。用你們的爪子去撕裂敵人,用你們的牙齒去咬碎敵人,用你們腳下的足球,去證明你們有成為鉆石的潛力!”
從那時起,蒂埃里便將這句話記在心中,他覺得沙特奈說的很對,在摩納哥,他的人緣并不壞,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把任何一位隊友當(dāng)作朋友。
在蒂埃里的眼中,他們既是戰(zhàn)友,亦是對手。
而當(dāng)他還在沉思著的時候,一陣鈴聲響起,他的“戰(zhàn)友兼對手”安德森打來了電話。
“蒂埃里,你回來了嗎?”安德森的聲音聽上去既激動又焦急。
蒂埃里答道:“今天剛到?!?p> “噢,上帝!”安德森感嘆著,“你聽說了嗎,巴尼德他下課了。”
“下課?!”蒂埃里叫出了聲。
他很是驚訝,上賽季末,正是這位臨時主帥巴尼德拯救了球隊,他將這支人心不齊的摩納哥重新捏合,盡管沒能闖入歐冠,但也很好地完成既定任務(wù)。
現(xiàn)在不僅是蒂埃里,就連卡塔拉諾也認(rèn)為,這賽季球隊高層將會把他扶正,讓他作為真正的主帥率領(lǐng)摩納哥征戰(zhàn)新賽季。
“是啊,他居然下課了!”電話里安德森的語氣比他還要驚訝,“也不知道那幫擺脫在辦公室里坐沙發(fā),晚上在床上玩女人的家伙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這簡直是瘋了!”
他罵了一陣,之后心情似乎平復(fù)了不少,而后繼續(xù)說道:“不過,說實話,我們的新來的頭兒還是挺不錯的?!?p> “哦?”蒂埃里有些好奇,“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想你們法國應(yīng)該沒人不認(rèn)識他。”安德森頓了頓,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不過另一頭的蒂埃里卻并不著急,由得他繼續(xù)賣關(guān)子。
兩人都停頓了一陣,誰都沒說話,最后安德森實在是忍不住了,方才拖著聲音,緩緩說道:
“昔日橫掃整個世界足壇的法蘭西中場鐵三角之一——讓·阿馬杜·蒂加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