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四出去了好一會兒才拎這一個人回到了二堂,但刀四拎著的人并不是李典吏,而是另外一個衙役,這人叫李慶生。
賈玨微微一愣:“怎么回事兒?”
刀四一抱拳:“大人,屬下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李典吏,問了好幾個人才發(fā)現(xiàn)李典吏竟然走了,并且還是從正門走的,當時在正門看著的人,正是三班衙役李慶成。而且事前李慶生還特意支走了與他一起當值的衙役周偉?!?p> 李慶生瑟瑟發(fā)抖的跪在地上,但卻一聲不吭,也不喊冤也不求饒。
這是默認了?
或者存了死志?
賈玨瞇了瞇眼睛:“李慶生,我先跟你說清楚一件事兒,我這人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今兒發(fā)生的這事兒,是捅破天的大事兒,就算你死扛到底,你也拿不到他們許給你的好處,因為我會在弄死你之前,把你全家都殺了,不止你全家,但凡和你沾親帶故的,我都會把他們殺了,而且我會在你面前一個一個的殺,男的千刀萬剮,女的先讓弟兄們樂呵夠了再殺!”
李慶生渾身抖成了篩子,但他依舊沒吭聲。
賈玨嘴角輕輕的勾出了一抹弧度:“哦?看樣子,你的家人已經(jīng)提前被送走了,對嗎?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強吧?!?p> 話罷,賈玨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拍:“來啊,去給本官取一柄小一點的榔頭來。”
胡師爺立馬給趙捕頭打眼色,趙捕頭慌忙跑出去找榔頭去了。
大概過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趙捕頭滿頭大汗的回來了。
賈玨示意刀四去拿榔頭,隨后開口道:“李慶生,告訴我李典吏去了哪兒?”
李慶生依舊不吭聲,但他明顯抖的更厲害了,之前在二堂發(fā)生的事兒,早就傳遍了整個衙門,牛主簿的胳膊說被砍就被砍了,而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衙役,賈玨對他下起手來肯定更加沒有顧忌,他的下場肯定更加的慘。
但他沒辦法,他不敢說,也不能說,說了會害死很多人。
賈玨嘿嘿一笑:“行,本官敬你是一條漢子。刀四!”
刀四一抱拳:“屬下在?!?p> 賈玨:“每過半刻鐘就敲碎他一根手指頭,直到他回答本官的問題為止,如果十根指頭都敲碎了他還沒回答,就敲他腳趾頭。”
刀四應了一聲之后,就去到外面對著兩個衙役一招手:“你們兩個過來,給我摁住李慶生?!?p> 兩個衙役哆嗦著走進二堂,然后手忙腳亂的把李慶生摁住,刀四又喊了另外一個人進來把李慶生的胳膊拽出來摁住,這才猛的一錘子敲碎了李慶生一根手指。
李慶生的慘叫聲頓時就傳遍了整個衙門。
但凡聽到這聲慘叫的,沒有一個不打哆嗦的,二堂里的眾人更是嚇的面色慘敗,腹下陣陣尿意。
刀四敲碎了李慶生的一個手指之后就出了門,來到日晷旁邊看著時間。
等時間一到,他立刻就跑回二堂,再次出錘,敲碎了李慶生的第二根手指。
刀四的這個做法,無意間加劇了李慶生內心的恐懼,不論是等待的時間,還是刀四離開、回來踩出來的腳步聲,都深深的刺激著李慶生的神經(jīng)。
當?shù)端那盟槔顟c生第六根手指的時候,李慶生暈了過去,賈玨立刻就讓人用冷水潑醒了他。
醒來之后的李慶生扛不住了,嗚嗚哭著說出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
李慶生和李典吏是親戚,李典吏起初找上李慶生的時候,李慶生沒答應,但后來不知道怎么的,李典吏突然發(fā)了瘋,讓人抓走了李慶生的父母、妻兒,用他的父母妻兒威脅他,如果不配合就殺了他父母妻兒,如果時候敢出賣他,同樣會殺了他的父母妻兒。
李慶生沒辦法,只得聽從。
但他確實不知道李典吏去了哪兒,只把幾個李典吏平時經(jīng)常去的地方說了出來。
賈玨聽完這些地名之后,眉頭一下子擰成了疙瘩。
這些天來,他跟李紅魚倆人,一邊膩歪解鎖新姿勢,一邊斗智斗勇,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有用的信息沒套出來,反而揚州的煙花地,他已經(jīng)熟的不能再熟了。
剛才李慶生說出的那些地名里,恰好就有一個屬于煙花地。
蘭香閣!
賈玨之所以皺眉,是因為這個蘭香閣據(jù)聞是五皇子的產(chǎn)業(yè)。
這是巧合嗎?
賈玨認為這不是巧合。
李典吏雖然是刑房的典吏,雖然這是一個油水很足的位子,但以李典吏的收入,恐怕還不足以讓他經(jīng)常初入蘭香閣吧?
那么,他之所以能經(jīng)常初入蘭香閣,必然是得了一筆見不得光的、數(shù)值很龐大的黑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五皇子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亦或者說月派集團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還有他賈玨,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是急先鋒,還是被利用的、隨時可拋棄的棋子?
頭疼!
“刀九?!?p> “屬下在?!?p> “帶上點咱們的人,再帶上衙門里的那些衙役,去李慶生說的那些地方,給我把李典吏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刀七。”
“屬下在?!?p> “去巡檢司調兵來,把衙門給我圍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是,屬下這就去!”
“二哥?!?p> “啊,啊,玨哥兒,有,有什么吩咐?”
賈璉被賈玨的狠戾給嚇著了,一聽賈玨叫他,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
賈玨無語:“你帶上東西,跟我去一趟林府。”
……
林府,外書房
林如海吃驚的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東西:“這,這怎么回事兒?四大鹽商謀反?這怎么可能!”
賈玨苦笑著道:“是啊,這怎么可能?我也不相信四大鹽商會謀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p> 林如海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痛苦之色:“你們不該來揚州的。”
賈玨也知道不該來揚州,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再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姑父,我知道我們不該來揚州,可事已至此,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您是不是應該跟我們說說您這些年調查到的東西了?”
林如海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賈玨一看林如海的樣子,就知道林如海還是不想跟他說,于是他隱晦的給賈璉打了個眼色。
賈璉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姑父,您可得救救侄兒啊,侄兒不想死啊,嗚嗚……”
賈玨忍不住對賈璉豎起了大拇指,好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