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莫急開箱,把箱子整個吊下來?!敝心耆朔愿赖溃D(zhuǎn)身對身后的兄弟說,“你們?nèi)ゴ畎咽??!?p> 雖然有些畏懼,但還是有四五條壯漢走上前去,三兒在石室頂上打好螺栓,再用繩子捆好箱子,小心翼翼的吊下來。這些人注意力全再那些箱子上,我想著趁機逃跑,讓這些人纏上麻煩大了。
我給熊子使了個眼色,低聲對何漫漫說:“趁他們開箱子,我們快走?!?p> 何漫漫有些不情愿,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文物落在這幫人手里心有不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珍貴文物呢。
“他們這種人心狠手辣,殺人滅口常有的事?!蔽艺f。
我再次示意熊子,讓他帶上駱飛,趕緊開溜,可是我們剛有動身的打算,就被發(fā)現(xiàn)了。超哥走過來說:“兄弟,我知道,你們是考古隊的,不要急,這大戲馬上要開場了,看看再走?!币皇寡凵瑑蓚€大漢堵死了石廳的入口。
一看逃跑無望,也只有再找機會了,幾只大箱子都被吊下來了,齊齊的放在石廳的中央,就等著開箱了。
“打開?!背绶愿赖?。
那群人都有些緊張,誰也不敢率先上前,超哥罵道:“狗日的,平時說的多好聽,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今天開個箱子都不敢?不敢我來?!?p> 超哥順手奪過一根撬杠要上前,兄弟們忙攔住,有個瘦猴模樣的人說:“超哥,讓那幾個考古的開,他們不怕?!?p> 超哥不說話,表示默認了,瘦猴就上來推我們,我接過撬杠,走到第一口箱子旁,周圍的手電筒都照到這邊,我才看清楚這只箱子,上面有黑色的條紋,像是某種猛獸的圖案。
“快開,磨蹭啥。”是趙老漢的聲音。我把撬杠塞進木箱的縫隙,輕輕一使勁,木箱就開了,同時往后一退,怕箱子里有蛇竄出來,然而,里面什么也沒有,我也忍不住湊上去看,箱子里堆滿了銀錠,并沒有其他。
接著是第二口箱子,全是金器,其中還有一面金面具,看起來很精致,再細看,面具后面又黑洞洞的眼窩,我用撬杠撥弄了一下面具,后面露出白色頭顱,這人的頭顱怎么混在這箱黃金里?
看看并沒有蛇,黑衣人都圍上來了,不等超哥吩咐,急急忙忙的把剩下的全都打開,忽然又是一聲驚呼,瘦猴像是被電到一樣跳開,一個打開的箱子里,竄出了好幾條蛇,開箱的漢子躲閃不及,被咬到了手,只見那漢子退后了兩步,臉漲得通紅,手在面前亂抓,“撲通”一聲倒地,這突然的變故讓人心里發(fā)毛,這黑色的蛇這么厲害,我手心里也全是汗。
其他人退到三尺之外,等了好久,見箱子里再沒有蛇爬出來,才再次湊上前去。
“拿袋子把這些收拾起來,出去再分”超哥吩咐道。黑衣人早已等不得這一聲,一齊撲上前去,把箱子里的東西都裝進背包里。
“把小盧和小丁也安葬一下,畢竟兄弟一場?!?p> 幾個黑衣人再地上刨出一個淺淺的坑,把剛才死去的兩個兄弟胡亂埋了,超哥雙手合十,默默禱告了幾句。
“超哥,那幾個怎么處理?”瘦猴問道。
超哥看了我們一眼,對瘦猴嘀咕了幾句。等黑衣人把金銀都收拾停當,簇擁著超哥從來路返回。瘦猴帶著三個人留在了最后。
“你們得謝謝超哥,他菩薩心腸,不想見血。”瘦猴說,一面吩咐黑衣人把我們手腳都捆起來,丟在墻角,揚長而去。
這幫孫子,太損了,一想到這石室的角落里還有游蕩的黑蛇,我渾身汗毛都起來了。不能坐以待斃,但渾身被捆的動彈不得,也無法可想。
“熊子,你手還能動嗎?”我問道。
熊子掙扎了幾下,嘆了口氣。
“我手指還勉強能動?!焙温f。
“快,看能不能給我解開。”我滾到她身邊,坐起來,背對著她,可惜還是夠不著,我想起包里有刀,我又滾到背包處,費盡力氣取出了我那把小刀,再回到何漫漫身邊,她勉強用刀隔斷了繩子,我陸續(xù)給他們都解開。
“等我再遇到那幫王八蛋,非打的他們出屎?!毙茏恿R罵咧咧的說。
剛解開繩子,何漫漫顧不得渾身的酸痛,直奔那堆木箱子而去,這幫人帶走了大部分東西,只有一些圖書賬簿之類的東西沒動,不過也扔的滿地都是。我們把這些都收拾起來,大部分是賬簿。
“還好這些寶貝他們看不上眼?!焙温f。
“這些破紙片有什么用,大箱的金銀都被他們搶走了?!毙茏诱f。
“在我們考古人員眼里,金銀有價值,但并不稀奇,這些賬簿和圖書,才是稀世珍寶。”何漫漫說。
“之前對不起,錯怪你們了,以為你們是盜墓賊?!焙温蝗徽f。
“沒關系,我們的確是有那賊心,可惜沒那賊運氣。”我說,“你剛才很勇敢。”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只是覺的這些文物,不能落到這些人手里??赡苓z傳了我爸爸的基因吧,他愛文物更甚于愛他自己。”
“他也是搞考古的?”
“是的,我小時候,他經(jīng)常帶隊到野外作業(yè),很少能看到他?!?,何漫漫停頓了一下,像是回憶起往事,接著說:“其實,60年代中期的時候,他帶隊來這邊做過考古發(fā)掘工作。但沒多久就被打成了右派,下放到湖北去了,我后來上大學,報考了考古專業(yè),跟著老師來完成這次考古,也是完成他的心愿吧?!?p> “你爸爸我聽說過,我們之前的向?qū)В褪莿偛湃巳豪锏哪莻€老漢,說小時候見過你爸爸他們來這邊考古?!?p> “啊,這也太巧了?!焙温f。
“是啊,有時候覺得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命運的安排?!?p> “哎喲,把我酸的,我們可都還聽著呢?!毙茏诱f。
我只能岔開話題,說:“我們這還沒出去呢,不能搞內(nèi)訌,我們接下來怎么走?”
“能怎么走,趕緊去追那幫王八蛋?!毙茏诱f。
“不行,那伙人還沒離開,我們幾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個超哥我其實認識。他是本地人,在當?shù)匦∮忻麣?,年輕的時候就經(jīng)常帶著一幫兄弟們打架生事,是當?shù)氐男喊?,后來還在一次打架中被人砍傷了臉,留下了一道顯眼的傷疤,我也是憑這個認出了他,后來去了外地,據(jù)說混的不錯,干起了盜墓的生意。之前他們在南方打算盜掘一個大墓,因為盜洞太難打,用了炸藥,驚動了當?shù)鼐?,好多人落網(wǎng),超哥則不知去向,有人說他還在某個監(jiān)獄服刑,也有說他逃到了國外避風頭去了,這個人表面和藹可親,實際上心狠手辣,據(jù)說因為分贓不均殺過好幾個同伙,我看我們先找到田教授,等出去了再想辦法?!?p> 聽我這么一說,大家才想起來田教授他們還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