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zhuǎn)眼間便是過去了一整年的時間。
這一年的時間中,李寸心已經(jīng)將那滿天的雷霆盡數(shù)的納入了體內(nèi),若是有手眼通天的山巔修士便會發(fā)現(xiàn),在李寸心的丹田處,一株縮小了無數(shù)倍的碧綠古樹,已經(jīng)扎根于丹田之中,散發(fā)著陣陣生機。
那作為鎮(zhèn)壓封印的大雷音寺也是慢慢消失在了天地間,那早就已經(jīng)破開了封印的熒惑妖王正和小烏龜在一旁隨意的聊著,等待著李寸心的蘇醒。
原本小烏龜還很是忐忑,但是那熒惑妖王整日只是與他攀談,漸漸地小烏龜也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敵意,反而像是一個孤單的老者,想要找一個人說說話罷了。
這種事對于本就話癆的小烏龜壓根就不是什么難事,反正這茫茫天地間也就只有他們兩個能說話的家伙,就算這個妖王真的想要殺掉自己二人,那也得等到最后了。
小烏龜干脆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破罐子破摔的開始與熒惑妖王稱兄道弟了起來!
“兄弟啊,不是當哥哥的說你,當初那么大的好處你都不去爭,竟然還被封印在這個鬼地方十萬年!十萬年?。∵@十萬年你說能找到多少個母龜啊,你就真的不爭不搶了?不行,一聲兄弟大過天,等三爺有時間了,一定得去跟佛祖理論理論!”
熒惑妖王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整天胡咧咧的小烏龜了,也是毫不在意那‘兄弟’的稱呼,微微笑道:“行,若是真的見了佛祖,你可別不敢說話就是了?!?p> 小烏龜歪著頭,嘖嘖道:“堂堂一個熒惑妖王,現(xiàn)在竟然沒脾氣到了這種情況,三爺可真是痛心?。 ?p> 熒惑妖王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年紀大了,年紀大了?!?p> 小烏龜怒其不爭,也懶得跟他再費什么話了。轉(zhuǎn)頭看向了凌空懸浮的李寸心,無奈的道:“兄弟,你說這小子究竟還得多長時間能醒?等他醒了咱們?nèi)齻€好回人間看看啊,那無數(shù)的母龜正在等著三爺?shù)呐R幸呢,三爺再不回去,可就真的虧大了?!?p> “快了,快了?!?p> 小烏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家伙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挺能說的,勉強能跟它三爺稱得上是勢均力敵,可是這個家伙畢竟后勁不足,這談天說地的本事,可是照它差遠了!
似乎是言出法隨,那已經(jīng)整整一年沒有絲毫動彈的李寸心身上發(fā)出了陣陣瓷器碎裂的聲音,睜開的眼眸中,隱約有著碧綠色的雷霆閃爍!
有些茫然的李寸心看著眼前帶笑看著自己的熒惑妖王,立馬就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將金身召出,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可熒惑妖王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保持一個動作,靜靜地看著他。
小烏龜見到劍拔弩張的李寸心,也是趕忙飛到了他的頭頂,毫不在意的道:“小子,放輕松!這是我兄弟,咱們都是自己人?!?p> 李寸心一臉狐疑的瞧了瞧插著腰的小烏龜,又瞧了瞧一臉微笑的熒惑妖王,李寸心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兩個人怎么就成為了小烏龜口中的‘兄弟’了?
熒惑妖王頗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輕聲說道:“不用緊張,好歹我能破開這個封印也算是借了你的光了,我熒惑的名聲雖然不怎么好,但是知恩圖報這種事,我們妖族比你們?nèi)祟愐獜娚狭嗽S多啊?!?p> 李寸心聞言,也是將金身收回,畢竟之前那熒惑妖王僅僅是靠著威壓就讓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了,更何況現(xiàn)在封印已經(jīng)解開,自己更是毫無勝算了。
瞧著席地而坐的李寸心,熒惑妖王也是滿意的道:“審時度勢,毫不做作,很合我的胃口。”
“你幫我破開了封印,那我也不能不表示表示。稍后我會贈送給你一道刀意,關(guān)鍵時刻能夠保你一命。就算是你我之間結(jié)了一道善緣,說不定日后,我還有有求于你的那一天?!?p> 熒惑妖王雙指微彈,李寸心只覺得丹田內(nèi)多出了一股奇怪的氣機,似乎有一柄猩紅的長刀,懸浮在其中。
熒惑妖王話題一轉(zhuǎn),寒聲道:“丑話說在前頭,若是有朝一日你入了天人境,到時候我便會出刀,親自斬殺你!”
李寸心瞧著不似做偽的熒惑妖王,疑惑的道:“為何?”
“之前吃過太多的虧了,還能不長點記性嗎?你只需要記住,你入天人之時,就是我出刀之日就好了!”
李寸心點了點頭,反而是沒怎么放在心上,畢竟他現(xiàn)在連九重樓都是有些遙不可及,可別提那十三重樓才僅僅是門檻的天人境了!
熒惑妖王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趕緊離開。小烏龜一看頓時就急了,‘兄弟’兩字剛剛出口,便是被早就已經(jīng)不耐煩的熒惑妖王揮手打進了黑洞之中!
識相的李寸心本不想這位老人家親自動手,但怎奈何遭受了小烏龜?shù)臓窟B,也是硬生生的被熒惑妖王甩到了黑洞之中!
感受著世界瞬間清凈的熒惑妖王笑了笑,瞧了瞧那天幕的黑洞,冷笑道:“想要讓老子按著你們的計劃走,做夢!想要老子回到人間?想要借老子的手去殺掉這個少年?想要老子拋開這殘破的妖界?”
男子猙獰的笑了笑:“真當老子這些年的脾氣變好了?”
這一日,已經(jīng)偏離了軌道一年之久的熒惑古星,重新恢復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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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城多出了一座清風書院。
一年前,參與了這次天驕排位戰(zhàn)的劍州所有宗門都是怨氣大傷,甚至有些宗門的弟子竟是盡數(shù)的死在了這次試煉之中。所有的宗門都想要讓星辰劍閣給出一個交代,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那自京城傳出的一道圣旨卻是將所有宗門都給壓了下來,整座劍州都是變得安靜了下來。
這件本應該震動整座北陸的大事,竟然就這么被朝廷一手鎮(zhèn)壓了下來。整座劍州竟是罕見的默不作聲,朝廷于是趁機將原本如同鐵桶一般的劍州成功的打開了一個缺口,在知府之上又設置了劍州都檢點使,并且大興水利與種植業(yè),并且大肆興建書院,在平民眼中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可是在以劍修為尊的劍州修士眼中,這無疑是一記狠棋!
而原本已經(jīng)要破開的魚龍城封印也是被京城的欽天監(jiān)配合錦衣衛(wèi),成功的將封印再次加強。又由京城貶謫而出的老監(jiān)正擔任清風書院的院長,常年鎮(zhèn)壓此地!
而云海劍宗也是得到了朝廷的嘉獎,不僅僅賞賜了許多修煉的天材地寶,更是自外州挑選了一百名的練劍胚子,加入了云海劍宗!
不單單如此,朝廷更是自皇宮內(nèi)挑出了一位老劍修,坐鎮(zhèn)這百廢待興的云海劍宗!
身著掌門長衫,頭戴玉簪紫金冠的新掌教吳策,正站在煥然一新的祖師堂前,瞧著隋禮正在帶領(lǐng)著一眾弟子練習劍術(shù),可是吳策的心里卻始終高興不起來,因為在剛剛修復的云海大陣之上,有著一道身影,坐鎮(zhèn)其上!
吳策身旁,肥胖的田沖站在臺階上,瞧著這百廢待興的云海劍宗,輕笑道:“吳宗主,以后我們田家,就要靠著你們云海劍宗的庇佑了?!?p> 吳策苦笑著搖了搖頭,整座劍州都是得到了名譽上或者實質(zhì)上的封賞,唯獨只有田家,沒有一絲一毫的提及。田沖對于這種事也是早有預料,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是淡然。
祖師殿旁,多了一處茅草屋,里面整天都是打打鬧鬧的,想必又是那個因為見不到哥哥脾氣暴躁了許多的小女娃,在胖揍那個不服氣的小豆丁吧?
果然,沒過一會,那黝黑的小女娃便是拖著小豆丁的一條腿從屋內(nèi)走出,身后跟著的光腚娃一臉的壞笑,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鼻青臉腫的小豆丁一臉的生無可戀,任由那小女娃盡情的蹂躪自己。
瞧著那已經(jīng)化為了人類模樣的小豆丁,吳策有些擔憂的瞧著那天際坐鎮(zhèn)的身影,有些擔憂的道:“畢竟是魔族之人,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嗎?”
田沖笑著搖了搖頭:“這家伙也算有些道行,跟著孟游來的那位劍修也是說了無恙,至于這個家伙為什么跟我們回到了云海劍宗,還是等孟游回來之后讓他自己定奪吧。”
瞧著原本還是暴戾性子的小豆丁這一年間竟是讓那兩個小家伙收拾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甚至三個小家伙還組成了一個什么‘三人組’之類的小團體,那個不會說話的女娃就是他們的頭頭,光腚娃是狗頭軍師,至于那個小豆丁嘛......就只能干一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突然,剛剛被修繕完成的傳送陣上發(fā)出了一道光芒,坐鎮(zhèn)天幕的的老劍修眉頭一皺,沒有理會,繼續(xù)的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陣法上,臉先著地的李寸心瞧了瞧一旁的吳策與田沖二人,尷尬的笑了笑,說了一聲好久不見啊!
隨后,便是被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撞飛了起來!
哭的撕心裂肺的小石頭抱著她哥的大腿,咧嘴哭了起來!
而另一條大腿上,小豆丁竟是也哭的稀里嘩啦,這個挨千刀的家伙可終于是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