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謝謝你,你放心,那筆錢我一定我會還給你的。
我昨天剛接了一個新工作,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爭取早日把錢還上的。”
揉了揉眼睛,南卿的背脊直了直,一臉認真地保證著。
挑眉看了她一眼,宋博允的唇角淡淡勾起一些:
“好?!?p> 他不急,也不會催她,但既然對方主動保證要還,他也不會拒絕。
非親非故,宋博允自認自己臉上沒寫著“冤大頭”三個字。
“你倒是比我想的樂觀堅強不少,遇到這么多事,大多數女孩子都是哭著問怎么辦?!?p> 黑咖啡醇厚的香苦味彌漫過舌面,宋博允隨口般說了一句。
“因為哭沒有用,也沒有人可以回答我應該怎么辦啊?!?p> 算是被夸了一句的人放下手中的餐刀笑了笑,笑中閃過零星的無奈和苦澀。
“雖然有時也覺得委屈和辛苦,但蕓蕓眾生,又有誰真的輕松無憂呢?
我奶奶信佛,從小我就聽她和我講許多佛家謁語。我大概沒什么慧根,總是不太懂其中的奧義。
可我也記得佛說要撥開云霧方能見天日。
我們身邊習以為常卻不在意的東西,也許正是其他人千辛萬苦求而不得的,反之亦然。
與其糾結于為什么得不到,珍惜當下擁有的才更有意義。
生活不易,其實我也有退縮和膽怯的時候。
但我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在某個燈火闌珊的時候,即使認清了生活的殘酷真相,眼含熱淚。
但哭過委屈過以后依舊鼓起勇氣,繼續(xù)熱愛它。”
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自己的手臂,南卿的語氣淡淡,卻又充滿堅定,就和她說出口的這番話一樣。
宋博允看著她,目光有片刻的停頓。
明明那么相似的嗓音,說出來的話卻總是相差甚遠......
他垂下眼眸,咖啡濃黑,就像人心一樣看不清。
沒有多說什么,只清淡無波地說了一句:
“你奶奶把你教的很好?!?p> “啊啾~啊啾~”
連著兩聲噴嚏響打破了一時略顯嚴肅的氣氛。
“不好意思。”
南卿擺擺手,拿起手邊的紙巾捂著鼻子,眼睛看著有些紅紅的。
偏頭打量了她一會兒,宋博允平靜地開口:
“你是不是過敏?”
剛才看她一會兒揉眼睛,一會兒撓胳膊,他也沒當回事,但聯系她現在的樣子,怎么看都像過敏的癥狀。
“呃,我其實從小對花有些過敏,不過不算嚴重。沒關系,我稍微坐遠一點就可以的?!?p> 南卿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然后自覺地往餐桌遠端挪了挪。
“是對所有花都過敏,還是只是玫瑰?”
宋博允似乎有些意外,頓了片刻突然追問了一句。
“唔,只是玫瑰。其實不算嚴重,只要不離得特別近,或者長時間在同一個密閉環(huán)境里就都沒關系的。
而且我可以吃藥,只是剛才犯懶我懶得上樓而已?!?p> 有些尷尬,加上過敏反應,南卿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眼睛也有些濕濕的,仿佛哭過。
“原來是這樣,這么巧?!?p> 宋博允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倒顯得他有些冷漠。
巧嗎?明明是也太不巧了吧!
顧不上考慮宋博允是不是冷漠,南卿心里正哭唧唧。
她第一次來相思園的時候就留意到了院子里的白玫瑰,但她這兩年的過敏癥狀已經比小時候輕了很多,一般不長時間離得特別近都沒關系。
那次要坐宋博允的車,她也提前吃了藥,今天純屬突發(fā)意外。
面前是她正處心積慮想要抱大腿的金主粑粑,可自己卻對人家似乎很在意很喜歡的花過敏,南卿欲哭無淚。
自己在金主粑粑本來就沒什么存在意義的心里,恐怕又被扣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