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沒見過這么快的
不得不說一聲鬼屋老板的手段通天,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只停業(yè)整頓了兩天就重新開張了。更夸張的是網(wǎng)上沒有里面死過人和鬧鬼的消息,我試了下,只要一發(fā)不到五秒就會被和諧掉。
而我最近這幾天根本就不敢再踏入學(xué)校一步,因為代香環(huán)和段來學(xué)他們把我的事四處宣揚。不明真相的各年級同學(xué)聽他們說我能把雷招下來,一個個的就跟瘋了一樣的圍追堵截要拜我為師。
同學(xué)A:“許大師!收我為徒吧,我要除魔衛(wèi)道!”
同學(xué)B:“你除個雞毛魔,我剛還聽你說學(xué)會了要去炸魚呢!許大師,你教我!我才是一心維護世界和平的正義使者?!?p> 同學(xué)C、D、E:“......”
丁詩琦為此還特意打電話笑了我半天,一氣之下我有了主意。
為了維護學(xué)校的紀(jì)律,我毅然決然的選擇請假,犧牲我一個人學(xué)習(xí)的機會換來芊芊學(xué)子的苦讀。這是何等的高風(fēng)亮節(jié),我想,這要是擱古代必背寫入史冊流傳千古。
我坐在椅子上身體前傾啃了口西瓜問道:“李哥,為啥報警之后你也去了?”
“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十幾個人,你覺得這會是普通案件么?早就捅咕到總局哪去了。”李長街把西瓜皮摔進垃圾桶,又拿起一塊邊啃邊說。
我迅速啃了幾口把瓜皮隨手一丟,抽了張紙擦擦嘴:“可說呢,和總局那事沒談成?咋還給聽他們的?!?p> “人命關(guān)天”余玄插嘴道。
“一半一半,互不干擾。畢竟還是要以救人為主,不能說為了和他們置氣就將人命棄之不顧吧?總局答應(yīng)我,案子只要我們接手,那就必須是我們說的算。所以我這次沒動手,讓你出手也是為了看看總局的反應(yīng)?!崩铋L街嘴里快速咀嚼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對他說:“那錢可給分我一半昂,我都以身飼虎了我。對了,李哥你把那張軍放出來一會兒唄?我還有點鬧不明白的地想問問他?!?p> 李長街把小瓶遞給我:“進屋拉上窗簾以后再打開,這不像鬼屋里那條件?!?p> 我點點頭接過瓶子,回屋后把能鉆進陽光的地都遮擋住才打開瓶塞,又將一張陰氣符擺放在旁邊才敲了敲瓶身:“張軍,出來。”
張軍被我的天雷引所傷,出來一見是我,立馬就要縮回瓶里去。但那陰氣符對他來說誘惑力不亞于一顆十全大補丸,他不停的在瓶口進進出出的甭提多糾結(jié)了。
我略帶心虛的教訓(xùn)他道:“至于么你,我要不劈你,你一旦害了人就全完了知道么?再說了,受了這么點小傷,我還補償你一張陰氣符,你不虧昂?!?p> 張軍這才鉆出來,火柴棍大小個體型趴在陰氣符上貪婪的吸吮著,那享受的表情和吸了什么似的。
“別光顧著吸,我問你那個叫素素的主播,她為什么要盯著我對我有敵意,是你做的?”
張軍嚶嚶唧唧的說著什么,因為他已經(jīng)從怨靈轉(zhuǎn)化為了鬼,又沒了寄靈鬼蜮。所以現(xiàn)在說出來的話只是鬼話。
基本意思就是不是他干的,那個叫素素的主播身上有個從某位大師那求來的鬼,之前傷了他手的那個就是,也許是那鬼感應(yīng)到我對他有威脅才會盯著我。
我伸手輕輕彈了他一下:“你小子也一直跟我扮豬吃虎是吧?之前不是和我說啥都不知道么,結(jié)果最后自己是啥比誰都清楚。那鬼就是嚇?biāo)滥隳莻€?”
張軍說不是,嚇?biāo)浪闹皇悄侵鞑€鬼面具倒著向他爬而已,這次來才帶著那只鬼。
我心說:還而已呢,你都讓人家嚇?biāo)懒撕妹础?p> 經(jīng)過我倆這么一對比,大致上我也明白了,伸手把陰氣符卷起來塞進小瓶,張軍立馬就往瓶里鉆,我蓋緊瓶塞推開門就去找李長街。
看見他倆在椅子上啃西瓜,張嘴就問:“李哥,城里有人賣鬼?”
李長街和余玄的臉色馬上都變了,把西瓜往桌上一放。站起來問道:“情況屬實?”
我把張軍和我說的跟他倆敘述了一遍,另外之前那個女生也說那個主播請了個靈童,基本可以確認(rèn)。
李長街連手都沒擦就掏出了手機,聽他的意思應(yīng)該是打給總局了,讓他們查城里有誰在賣鬼,還有那個叫素素的主播也給查。
這一查之下不得了,聽說局長當(dāng)時就怒了。從那個主播口中得知,賣鬼的不多,就兩人。但買的那可就太多了。
丁詩琦特地打電話‘夸獎’了我一番:“許大師這個發(fā)現(xiàn)讓所有人都不得休假,全部給加班加點干活呢,看來這幾天人家和許大師約不了了哦~現(xiàn)在局里人人都想感謝你喲~”
我靠,我堂堂名門正派之中流砥柱之下山普度眾生者豈能受你們的威脅,當(dāng)即我就‘義正言辭’跟她說道:“那咋整???我只是發(fā)現(xiàn)個線索,真正把事挑起來的是李長街,你們的火力瞄錯人了,趕緊讓他們轉(zhuǎn)火!”
但她的回答徹底讓我無語了。人人都知道是李長街打的電話,但總給有個人來承受大家的怒火。沒人敢觸李長街的霉頭,所以他們一致選擇讓我來扛這個雷。
之后的幾天,我跟著李長街他倆也忙的不可開交。凡是買過鬼的都被帶回局里祛除,在局里我也是白眼嘗盡。他們迎面對著李長街笑呵呵的打招呼,但只要擦肩而過到我這,那白眼翻的,我甚至都以為他們都被鬼上身了。
祛除出來的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很多都是從救護院剛死就被人捉住的,剩下的有些是請那二人去做法被他們捉的,有些是意外身亡游蕩中被捉住的。
除了幾個還在外地沒回來的,在城里的都被帶回來了,目前有六十一個。
根據(jù)眾人和那些鬼的形容,賣鬼的兩人身高一米七、八上下,一個略胖,一個精瘦。
胖的那個大約四十多歲,地中海,打扮的很土。明顯特征是右臉上有一塊嬰兒拳頭大的胎記。
瘦的大約二十多歲,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個精神小伙,一身緊身衣,豆豆鞋。眉間貼著一個和檳榔差不多的東西。兩人都姓馮,名是什么他們都不知道。
余玄嘀咕道:“姓馮,有胎記。馮國權(quán)?”
總局一人接話道:“青面散人馮國權(quán)?他不是早就死了么,而且這個只是個拳頭大的胎記,馮國權(quán)的臉可是半張都是啊?!?p> 不管是不是馮國權(quán),有特征可比沒特征好辦多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調(diào)出了他們所有的行動軌跡,鬼屋事件的當(dāng)晚他倆就乘車離開了。
據(jù)那個司機交代,他把二人拉到了一座廢棄工廠,因為怕他倆謀財害命,司機收了錢數(shù)都沒敢數(shù)就跑了,根本沒注意他們進沒進去。
一人沮喪道:“這都三天了人早就跑了吧?”
又有人接茬道:“可不么,那司機說的內(nèi)個工廠附近連監(jiān)控都沒有,這要跑了連往那面追都不知道?!?p> 正巧,他們說這話的時候局長推門進來了,臉一拉訓(xùn)斥道:“你們有這抱怨的功夫去看看是不是能死?”
緊接著局長吸了口氣,看著我們道:“小李,你們?nèi)齻€協(xié)助他們一下,務(wù)必要將此二人緝拿回來?!?p> 李長街沒說話,緩緩點了點頭,這次馮姓二人真的是觸及到李長街的底線了。
以往這種基礎(chǔ)調(diào)查工作,幾乎都是局里這些普通偵查員負責(zé)的,李長街我們則屬于行動外援,相當(dāng)于總局里的行動組,除非靈異出現(xiàn)被我們先發(fā)現(xiàn),否則很少親自參與調(diào)查。大部分時間都是等著總局里分給我們案子,接到以后就動身,根本沒有時間耗費在案子初期的調(diào)查中。
晚上十點十五左右,我們?nèi)齻€外加調(diào)查組合行動隊攏共十人到了工廠外圍。
抬眼望去,廠里一點光都沒有,大門虛開,風(fēng)一刮就擺動起來發(fā)出“吱呀呀”的聲音。
李長街和余玄分開兩側(cè)繞著工廠轉(zhuǎn)悠了一圈,幾分鐘后和我們說人應(yīng)該還在里面,廠內(nèi)陰氣很濃。
了解大概情況后,行動組組長駱子風(fēng)問道:“包夾進去?”
余玄搖頭道:“這種情況,他們肯定會放出暗哨,一旦有人接近就會被他們發(fā)現(xiàn)。萬一有人阻攔不住讓他跑了,再想找到他就太費事了?!?p> “余玄和我先進去,許木你去堵住后門,剩下的所有人堵前門,不需要進去?!崩铋L街有條不紊的安排道。
行動組的人明顯有些不高興,好像我們?nèi)齻€是來搶他們的功似的。不過他們會這么想也沒錯,李長街連門都不讓他們進,不是搶功是什么?但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李長街只是為了省事才這么安排的,因為人多必定會亂。
等到李長街他倆鉆進廠里,我也馬上動身,沿著墻一路向后走去,墻邊雜草里的蚊蟲很多,尤其晚上更甚,我走過后耳邊馬上就響起“嗡嗡嗡”的聲音。寂無人聲的地方,也只有這些蚊蟲對這有些偏愛了。
蚊蟲跟了我一路,但根本奈何不了我。自從漢劍插進我頸椎后,我的皮膚硬的都能和正常的刀拼一拼了。我之前做過實驗,拿水果刀劃了手指一下,結(jié)果劃完只有一道白印,沾水一擦就沒了。
我正逗蚊子玩呢,就聽到廠里有人喊了一聲“跑!”。我馬上打起精神,拔出漢劍緊盯著后門。
“你和馮國權(quán)什么關(guān)系?這控鬼術(shù)又是誰教你的?!?p> “正是家父,希望朋友賣個面子,馮家日后定有重謝?!?p> “胡說八道,馮國權(quán)死的時候連個媳婦兒都沒有,你從哪兒蹦出來的?”
“兒子,跑!”
突然,后門猛地被打開,一個頭染白毛,一身紅色緊身衣,上面還印了兩個大字‘忘崽’的人向我沖來,我舉起漢劍,對準(zhǔn)他的大腿連刺兩下。下一秒,白毛的腿上就有兩股血箭噴出,他低下頭,赫然看到自己的大腿一左一右各有個血窟窿,左腿的那個血洞離命根子很近,正一股股往外噴血。
白毛整個身體直直向后仰面躺下,捂著腿發(fā)出幾聲沉悶的呻吟。他倒下后,廠內(nèi)被制住的那人驚叫一聲,在余玄手里掙扎著要起身。
駱子風(fēng)他們聽到余玄的喊聲,也快步跑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滿腿是血和在余玄手里不停掙扎的地中海,愣了幾秒,轉(zhuǎn)頭對著早已看傻的隊員厲聲吼道:“你們還愣著干嘛,趕緊接手??!給躺地上那個止血!”
然后笑瞇瞇的和李長街說:“多謝李先生”,他知道余玄喊他們進來就意味著這次抓人的功勞讓給他們了,否則就是我們把人帶出去。
李長街揮了揮手:“把他們的嘴撬開,問問控鬼術(shù)到底是和誰學(xué)的?!?p> 地中海只是看著我一言不發(fā),臉色慘白,瞪大了眼睛盯著我,那表情恨不得把我吃了。
駱子風(fēng)讓人給地中海上好銬子,大手一揮:“帶走?!?p> 一路上,行動隊的隊員看我們的眼神變的崇敬無比,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見過處理案子快的,但沒見過這么快的,太牛批了?!?p> 旁邊的人立馬就嘲諷他:“李先生的威名還用多說?這種小案子人家就是揮揮手就能解決的?!?p> 又有一人抿抿嘴,道:“孤陋寡聞了不是?李先生處理的案子那都是地獄級起步的?!?p> 哎?你們剛可不是這副嘴臉昂,來的時候還好,讓你們等的時候一個個那樣我都想多說你們。
回到局里,駱子風(fēng)的表現(xiàn)有點獻殷勤的味道,按正常來說他給先去逐層往上匯報結(jié)案,但這次他直接把地中海帶到了審訊室,并且還讓我們旁聽。
正常的審問程序被他按下不問,駱子風(fēng)直接切入主題,問起李長街想知道的。
“控鬼術(shù)從哪兒學(xué)的?”
“家父,馮國權(quán)?!?p> 李長街搖了搖頭,駱子風(fēng)立馬會意。
“不說是吧?不說正好,你父子控鬼售賣害人無數(shù)反正也是個死,我看你兒子也就別救了,浪費醫(yī)用資源。”說著,就招手讓人安排下去。
地中海急道:“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