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縱火
吳敵的濃眉不悅的擰到一起,看了一眼后視鏡中梅楓的眼色,嘎的停了車。
“你的腳傷得不輕,不要再下去了,讓那條狗上車吧,它應該是要跟著你走吧!”
前面的吳敵心里抽動一下,少爺十分不喜這些帶毛的動物,竟然為了獲得這個女人的信任讓狗上車。
果然,車門一開,天狼看了看,毫不客氣就躍上車,而且直接跳上座位,坐到兩人中間,脊背直直的,一副凜然之態(tài)。
“天狼,你找不到主人了嗎?”百凝語兩手捧著狗狗的小臉,“明天我們?nèi)フ液貌缓?!?p> 一想到要看到島上那個男人,她心里就漾著閃著金光的微波。
梅楓的身體有些僵直,他不喜歡狗,更受不了這么近的距離,吳敵目光不住看后視鏡,擔心少爺?shù)姆磻?p> “去醫(yī)院!”梅楓隱忍著不適,開了口。
天狼的眼神帶著高傲又像是提防、還有著某種警告,冷冷的朝著梅楓。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處理!謝謝梅總了?!?p> 說著她便揉起自己扭傷的腳腕,然后閉上了眼睛,只聽咯的一聲。女人眉眼都擰到一起,煞白的臉瞬間冷汗涔涔。
梅楓剛要探身上前,就聽到天狼喉嚨里發(fā)出低吼,“嗯!”的警告聲。
他一下僵住,眼瞇得更甚,喉結(jié)微動,片刻退了回去。
些許,百凝語緩緩的睜開眼,睫毛顫了顫,煞白的小臉,漾起淺笑,又慢悠悠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那個扭傷的腳腕。
梅楓不可思議,桃花眼底是探究和疑惑,這個女人竟然會自己正骨。
那腳腕明顯還腫得老高,“真的沒事嗎?”語氣溫柔而關切似有一絲緊張。
“真的沒事,回去我再抹些藥,就可以消腫了。”
車子到了百凝語住處。
“我送你上去!”
百凝語剛下車,梅楓就已經(jīng)站在身側(cè)。
“梅總,真的不用,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問題了,今天又麻煩您了?!?p> “你的腳就算沒事也是剛剛好!”
說著梅楓的手剛攬上百凝語的手臂,立刻就聽到天狼皺著鼻子呲著牙發(fā)出的警告聲。
梅楓的手便僵住,他實在不喜歡這毛絨絨的家伙,而且這家伙對自己還充滿了敵意。
百凝語見狀尷尬的抽了一下嘴角,“天狼,我們走吧!”對梅楓笑了一下,轉(zhuǎn)身便踉蹌的上了樓。
天狼跟在后面,還不忘回頭,兇巴巴的睨一眼梅楓。
“少……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
他的溫柔和笑意已經(jīng)全部收回,抬頭看了一眼亮起燈的窗,“再去把她的情況查一遍。”
“是少爺!是因為鋼琴彈的嫻熟?”
“豈止嫻熟,恐怕不只十幾年的功底,封朗辰還真是找了個好棋子,只是腦子太笨了些。”讓他反到看不透。
“狗狗!??!對,天狼!你的主人在哪里呢,我真的好想見到他?!?p> 百凝語一面和天狼說話,一面情不自禁的把臉扶在狗狗的頭上,輕蹭著。
天狼微瞇著眼睛,享受著這舒適的溫柔。
她為自己的小家準備了醫(yī)藥箱,還好有跌打損傷的藥膏,自己涂在腳腕上,還不忘和天狼說話。
“我明天就帶你去找你的主人!哦不,應該是你帶我去找你的主人!”
想著要見到這個男人,整個人就像淬了蜜,心里都是甜絲絲的。
一會天狼在床邊趴下,“天狼,你看這個人是誰?”
百凝語把自己畫的臉上浮腫的男人的畫像舉到天狼的面前。
天狼眨著水靈純凈的圓眼鏡,歪著腦袋,盯著,好一會,忽然像是看出了什么,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你認出來了是不是?”
百凝語頓時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熱,泛上紅暈,好像擔心這狗狗會告密一樣,“你要幫我保守秘密噢!”
……
另一面。
“二少爺,天狼跟著古小米跑了,不會有事吧?”
北峻不知道倨傲的天狼怎么會跟著這個陌生的女人走了。
“派人在她的樓下看著?!狈饫食巾咨畹每床怀銮榫w,聲音冰冷。
“是!”
……
百凝語直到睡下,一只手還伸下床,夠著天狼的腦袋。
氤氳的月色變得闃寂。
迷糊的進入夢境。
“走水了!”
“走水了!”
……
驚恐慌亂的呼喊聲傳來,牧芊嘴里的葡萄差點沒卡住。
她好容易咽下葡萄,向那個眾人混亂呼喊的方向跑去。
毫無猶豫的拎上木桶便開始幫著澆水救火。
也太巧了吧,這個小偏殿恰好是剛剛太子殿下帶她來換衣服的地方。
火勢不大,加上救火的人眾多,很快火便被滅掉。
“什么人這么不小心,竟然讓皇后的寢宮發(fā)生這種事,把在場的人都帶走?!被屎笊磉叺睦顙邒咭荒槕嵟?。
這邊的酒宴并沒有受到影響,有人及時的稟報,火勢不大,很快就會滅掉,皇上也不想戛然終止,弄得人心惶惶,便一切如常。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偏院走水現(xiàn)已經(jīng)無事,縱火的可疑之人也被奴才帶來,請皇上皇后奶娘娘發(fā)落?!?p> 李嬤嬤的一副凜然正氣的樣子,眼底卻透著惡狠的兇光。
“何人這么大膽,竟然對本宮的寢殿下手,把人帶上來?!被屎笳Z氣倒是不怒而威的帶著霸氣。
“把嫌犯帶上來!”
李嬤嬤一聲令下,便有兩個侍衛(wèi)壓著一個被熏黑的女人上來。
“你們抓我做什么?”
牧芊掙扎半天也沒用,還被拎回了剛剛的酒宴。
“跪下!”
李嬤嬤眥目怒斥。
百凝語見眼前是皇上皇后娘娘,只得乖乖的跪下。
“說,你在皇后的偏殿縱火,到底什么目的?”
“我是去救火,你偏偏說我是縱火?”牧芊辯駁。
太子本未在意,聽到雖語調(diào)不滿,但清流似的好聽聲音,一下仔細打量起這個女人,衣服已經(jīng)被熏黑,臉上也是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相貌。
但是那聲音好像是剛剛自己帶到母后偏殿,換衣服的牧宰相的女兒牧芊。
太子俊眉冷蹙,看到女人的發(fā)簪,正是她,一根簡單的蘭花羊脂玉簪,不禁驚訝。
“你休要花言巧語,那是皇后的偏殿,你是何人要擅自去那里?”
李嬤嬤不依不饒,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臣女方才只是在花壇欣賞這些奇花異草,卻聽到有人喊走水,便前去幫忙而已。”牧芊不以為然,眼神清冷的看著一臉兇相的嬤嬤。
“胡說八道!丫鬟曾看到你去過偏殿,而你走后沒多久,便走水,怎會與你無關?!?p>